馬文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疑惑地扭頭看向通道處。
“哼!心裏發虛有鬼吧!”大缸裏的人譏諷着,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馬文明笑了,“有鬼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比鬼還不如呢!”
他說完,又不屑地哼笑了兩聲,才走回到自己兒子那裏,彎腰看着。
“等着,等我蠱蟲練成就能治好你了!”他用手摸摸馬公子的臉,露出心疼的樣子,“要不了多久了!”
他回頭又看了眼大缸,轉頭離開了。
大仙兒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劉杉一哆嗦,“怎麼了?”
方馳他們全都扭頭看着他,劉杉一臉驚訝,還有一絲害怕恐慌。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復正常,擡頭跟方馳說道:“大仙兒找到教主和那個馬公子了!”
山谷裏,五毒教外面的木屋顯得很安靜,住在這裏的人似乎都出去幹活去了。
忽然間,從建築裏飛出來很多人,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鬧鬼了!”
“你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
“執事大人呢?快找他彙報去!”
“啊……”一個人慘叫出聲,剛剛從建築裏飛出來,胳膊上莫名其妙地就出現了一個血口子,鮮血直流,顏色居然是黑色的,“救救我……”
那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成了黑色,他的蠱蟲是隻蜈蚣,剛剛爬出來,就對着他瘋狂地撕咬起來。
“蠱蟲噬主!”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散開遠離了這個人。
蠱蟲噬主,極其罕見,一旦發生,死狀極其悽慘。
這個人已經僵硬得橡根木炭,也失去了御空的能力,筆直地朝下面跌去。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下面的叢林裏。
過了好久,他們才難以置信地看向其他人。
有膽小的,直接放出蠱蟲,小心地端詳着,生怕自己遭遇同樣的事情。
可是,他的癩蛤蟆蠱蟲,沒有噬主,而是盯上了旁邊一個人,那人的蠱蟲是一隻巨大的蚊子。
就看到癩蛤蟆“呱”地叫了一聲,身體一竄,猛地朝那人跳去,身體還在半空,長長的舌頭就已經彈了出去,一口就把蚊子吃了。
“啊?我打死你!”被別人的蠱蟲吃了自己的蠱蟲,那人瞬間就失控了。
失去了蠱蟲就意味着自己沒有了攻擊和保護自己的武器。
那人雙眼通紅,直接抽出腰上的一把尖刀,捅進了同門的身體裏。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捅的那人已經開始翻白眼兒了。
他還不忘記自己的蠱蟲,手朝着癩蛤蟆伸着。
“呱……”的一聲,癩蛤蟆跳到了他的手上,直接就朝着傷害自己主人的男人臉上噴出一口毒液。
“啊……”只是,那人已經紅眼,什麼都不顧,也什麼都忘記了,眼睛裏只有面前這個該死的人,腦海裏只有被癩蛤蟆吞喫自己蠱蟲的畫面。
於是,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一個鮮血噴涌,一個臉上開始潰爛,變成了墨綠色的腐肉後,不斷地往其他地方蔓延。
“啊!”
“啊!”
不斷地慘叫出現了,不停地有人莫名其妙出現傷口,之後被自己的蠱蟲攻擊。
而那些沒有出現傷口的,人人自危,不停地四下逃竄防止被牽連。
只是,他們身上的蠱蟲似乎也不受控制了,紛紛從他們身上爬出來,開始攻擊其他人的蠱蟲。
之前出現的一幕,現在正在山谷建築羣前面上演。
混亂得場景和悽慘的畫面,讓人渾身發麻。
馬文明這時候從地道里出來了,耳朵裏聽見外面的動靜後,趕緊快步走了出去,看到這樣的場面後,大喫一驚。
“你們怎麼回事?”他大聲喝問道。
“執事大人!蠱蟲失控了!啊……”一個人剛剛飛過來想要說明情況,就被一隻蠍子咬住了喉嚨。
馬文明驚恐地看着那人一點兒一點兒變成漆黑的人棍,栽了下去,頓時慌了。
他失去了蠱蟲,現在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只能沿着走廊往一頭跑去。
就在堵頭的地方,兩三個守衛,已經開始互相攻擊,各自的蠱蟲也加入了戰鬥。
這些情況,不正和他養蠱蟲很相似嗎?
最厲害的留下,剩下的全死!
可是,人都死光了,他這個隱形教主還有屁用!
還是逃命要緊!
他趕緊掉頭往回跑,一口氣又跑到了地道所在的房間裏。
他顫抖着,內心慌得不行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五毒教的人都變成那樣了?
猛然,他的手一頓,想起一件事情來。
之前那個仙族人告訴他,傷害他兒子的那幾個仙人好像要來五毒教,因爲他們養了一隻靈寵,目的就是蛇坑裏的蠱蟲。
仙族!
靈寵!
蠱蟲!
馬文明似乎腦子裏閃過一些什麼,卻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外面的混亂還在繼續,門口也傳來了打鬥和慘叫聲,他來不及多想,掀開地道口的木板就跳了下去。
他快步往裏面走,到了裏面,簡單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些東西,之後就走到牀邊兒把他兒子搬起來轉過身背到背上。
“被人打上門來了?”大缸裏的人嘲笑道,“既然你是執事,怎麼不去對敵,要逃跑嗎?”
馬文明聽到這個話,乾脆把兒子又放下了,滿臉陰鷙地走到大缸旁邊。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他獰笑着,“我就算要逃走,也會帶上你的!”
“帶上我?”那人玩味地笑了,“那就要丟下你的兒子。”馬文明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繼續說道:“看看,很難選擇吧!要麼帶走我,把你的蠱蟲煉成,讓你的兒子留在這裏自生自滅!要麼就帶走你的兒子,你就要放棄再次擁有蠱蟲的機會!看,只有兩個選擇,很容易的,不是嗎?哈哈……”
馬文明內心矛盾焦灼,在自己兒子和這個人身上來回衡量着。
最後,他的眼底露出一絲狠厲,直接把這個人從大缸里拉了出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匆忙拿過牀上的被單把人裹起來,背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