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這女子有些眼熟,這是那日和夜雨澤站在一起的女子。

    孟茹以爲鳳羽菱是夜雨澤的新歡,知曉了他們的過去來找他興師問罪的,所以語氣相當不友好:“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請你出去!”

    鳳羽菱看着面無表情的孟茹,她不信孟茹心裏沒有夜雨澤,因爲就在剛剛提到夜雨澤三個字的時候孟茹的眼神明顯有一絲驚愕閃過。

    鳳羽菱沒有聽話的出去,而是拉過一個板凳坐到了孟茹的對面,鄭重其事地告訴孟茹:“孟姑娘,夜雨澤他就快要死了!”

    孟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鳳羽菱。要死了?怎麼可能?前天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不可能!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孟茹搖搖頭,她不信!

    鳳羽菱嘴角上揚,果然,她心裏是有夜雨澤的:“怎麼不可能,夜雨澤是人,是人都會死!”

    孟茹緊握住顫抖不止的手,目光死死盯着鳳羽菱,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夜雨澤到底怎麼了?你究竟是誰?”

    鳳羽菱眼尖地看到了桌子上一個半圓形的玉佩,她動作迅速地拿了起來,孟茹想去搶,卻是撲了個空。

    麟?玉佩上刻着一個小小的麟字,鳳羽菱回憶了一下,想起夜雨澤的脖底也有一個差不多的玉佩,但他上面刻的是一個麒字,如今看來這兩塊玉佩原本是一對。

    鳳羽菱把玩着手裏的玉佩,眼睛卻是盯着孟茹的表情:“孟姑娘,夜雨澤有着嚴重的心疾你應該是知道的。那日他見到了你和那個孩子,即使你不承認,他也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突然冒出個孩子,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在醉仙閣喝了一夜的酒,最終引發了心疾,至今昏迷不醒。”

    隨後,鳳羽菱站起身,把玉佩放在孟茹的面前,語重心長的補充了一句:“大夫說,夜雨澤不願醒來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而你和孟鶴就是醫他心病的藥。他現在這樣不喝藥也不喫飯,可不是離死不遠了嗎?孟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我也看得出你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要不要救他,你好好想想。”

    說完,鳳羽菱轉過身,走出了房間。她相信孟茹一定會去的,剛纔自己告訴她夜雨澤的情況時,她所有的感情都表現在了臉上。從一開始冰冷,到聽到醉仙閣時的驚愕,到最後聽到昏迷不醒的擔憂,鳳羽菱此時離開,是留給孟茹單獨的空間去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救夜雨澤。

    天織樓門口,楚玉正牽着兩匹馬等着鳳羽菱,見人出來了,急忙上前詢問:“鳳小姐,情況怎麼樣了?”

    鳳羽菱擡手望了眼孟茹房間的方向,嘆了口氣:“走,回夜府,如今我們除了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二人躍上馬,飛奔而去。

    房間裏的孟茹盯着桌子上玉佩,心裏也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相信剛剛那個女子的話,要不要去夜府看看夜雨澤。

    曾經,她愛夜雨澤愛的無法自拔,不顧師傅的阻攔非要和他在一起。師傅說,夜雨澤那樣的人或許會有愛情,但永遠不會把她變成他的家人,就是說夜雨澤是不會娶她的。她不信,想賭一把,結果就是她賭輸了。

    一夜春宵過後,夜雨澤跑了,留下她一個人無助的在醉仙閣待了許久。

    她恨,恨夜雨澤的薄情寡義,恨他的不負責任,直到知道懷了孟鶴的時候她還是恨他。師傅勸她打掉那個孩子,可她執意留下來,不僅僅是因爲他是個生命,更是因爲她想報復夜雨澤,不是說他不會有親情嘛,她就要生下這個他的骨血,然後帶到他的面前去。

    可當孩子生下來後她就後悔了,十月懷胎早就和這個孩子產生了不可分割的感情,她捨不得送走這個孩子。所以當時她做了一個決定,哪怕終生不嫁,哪怕孟鶴沒有父親,她也要留住這個孩子把他養大成人。

    “娘!”糯糯的聲音把孟茹拉回了現實,一擡頭,孟鶴穿着褻衣光着小腳丫正站在門口。

    孟茹一驚,急忙抱起孟鶴,撣了撣他小腳上的灰塵,溫柔的問到:“鶴兒,你怎麼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可孟鶴卻是小嘴一撇,和夜雨澤如出一轍的丹鳳眼裏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娘,你和漂亮姐姐的對話鶴兒都聽到了,鶴兒不要爹爹死,娘,我們去救爹爹吧,求你了!”

    孟鶴的眼淚刺痛了孟茹的心,她終於做了決定,不在糾結,抱起孟鶴走出了天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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