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急促的叫喊聲,其中還夾雜着凌亂的腳步聲。
百姓們回頭一看,發現是京都府尹張紹天。
百姓們自覺地給張紹天和衙役們讓開了一條路,好讓他們能順利地進入趙府。
“臣張紹天見過七王爺,見過七王妃!”
張紹天到了以後先是嚮慕瑾凜和鳳羽菱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看到慕瑾凜點頭以後才站了起來。
張紹天先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天奎,隨後才一臉諂媚的笑地看向鳳羽菱。
“王妃今日可是來收房的?”
張紹天不用問他也知道,看鳳羽菱這架勢就是來收房的,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要要先問上一問。
“當然,三天前趙天朱是當着趙大人的面將這房契抵押給本宮的,如今三天期限已到,他們趙家拿不出銀子來,本宮自然是要收回這座宅子!”
鳳羽菱邊說邊看向趙天奎,在看到趙天奎逐漸陰沉下去的臉色時鳳羽菱的心裏就更加開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
張紹天對着鳳羽菱點頭哈腰的,沒有一點府尹大人該有的氣勢,像是鳳羽菱的僕人一般。
“趙天奎,你可還有話說!”
張紹天在得到慕瑾凜的同意後,來到趙天奎面前,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地看着趙天奎。
趙天奎面如死灰,他知道現在是無力迴天了。
“草民沒有話說。”
張紹天滿意地點了點頭,趙天奎不抵抗,他也省了費力再去控制他了。
“來人啊,將這府裏的人都給本官清出來,一個也不許留!”
張紹天大手一揮,他身後的衙役們就紛紛衝進了趙府裏。
很快,趙府裏的人都被衙役給趕了出來,這裏面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還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衆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趕出來,紛紛怨聲載道,大喊要讓張紹天給她們一個交代。
其中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在看到趙天奎的時候,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撲在趙天奎的身上。
“老爺啊,你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無家可歸啊,您想想辦法呀!”
此女子是趙天奎的原配夫人元氏,當年是被趙天奎帶人搶回來的,好在趙天奎對她也不錯,生了孩子之後便也認命了,安安分分地當起了趙府的二夫人。
前一日,趙天奎將她所有的首飾全部都給搜刮走了,甚至連她屋子裏的稍微值錢的花瓶擺件也給拿走了,從那一刻開始,元氏就知道趙府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可不管她怎麼樣問,趙天奎都不說,想着趙府有豫國公庇佑,便沒有太往心裏去。
直到有衙役闖進她的院子,不由分說地就拽着她往府門走,她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到了府門口,遠遠地她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趙天奎,不死心的元氏還想着趙天奎能讓趙府起死回生。
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元氏,趙天奎只覺得頭疼,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兒無家可歸,但房契在人家手裏,他也沒有辦法啊!
張紹天指着趙天奎慷慨激昂地說了這麼一大篇,聽得那些感同身受的百姓們紛紛稱讚叫好。
趙天奎懶得搭理張紹天,因爲他知道張紹天是個什麼樣的人,張紹天就是牆角的狗尾巴草,哪邊有風往哪邊倒。
現在看到鳳羽菱得利,張紹天就巴巴地去討好鳳羽菱,可當初趙家兄弟得利的時候,張紹天天天就像一隻狗一樣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很快,趙府的所有人都被趕到了門口,在所有人迷茫的眼神下,趙天奎緩緩站起了身來。
“二弟,大哥對不起你啊!”
趙天朱從人羣裏擠了出來,他的左手纏着厚厚的繃帶,用一根布條掛在脖子上,他只能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去擁抱趙天奎。
“沒事,這不是大哥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
趙天奎嘴上說着不怪趙天朱,但他眼中嫌棄的眼神證明他心裏其實是怨恨趙天朱的。
慕瑾凜將鳳羽菱護在了身後,生怕這羣人會頭腦發熱,暗中襲擊鳳羽菱。
“行了,別敘兄弟情了,趕緊走吧!”
鳳羽菱懶得看趙家兄弟在這裏演戲,她可是很忙的,收完房子她還要趕緊回去呢。
趙府的人最後看了一眼他們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心中很是不捨,但現在房子已經不是趙家的了,他們再留戀也沒有辦法。
“走吧!”
趙天奎嘆了口氣,無奈地邁開了腳步。
“等一下,都不許走!”
趙家人都還沒走兩步,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嚇得停了下來。
衆人回頭一看,發現不遠處有一羣人正浩浩蕩蕩地往這邊來,而且帶頭的是豫國公慕容鈞羨。
鳳羽菱和慕瑾凜同時看向對方,他們沒有說話,卻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疑惑,他們倆在疑惑慕容鈞羨怎麼會來。
“王爺,王妃!”
慕容鈞羨氣喘吁吁地來到慕瑾凜和鳳羽菱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張紹天在看到慕容鈞羨的那一刻剛纔的硬氣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立刻走下臺階嚮慕容鈞羨行禮。
“豫國公來此是爲了什麼?”
慕瑾凜冷着臉詢問慕容鈞羨,他很不想看到慕容瑤那邊的人。
“表舅!表舅您終於來了,您是來幫我們的的嗎?”
趙天朱看到慕容鈞羨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衝到慕容鈞羨身邊,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
慕容鈞羨看着面前這個肥的像豬一樣的侄兒,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但隨後看向慕瑾凜的眼神就又變得帶些笑意。
趙天奎看出了慕容鈞羨的不耐煩,怕再惹他不高興,便立刻上前將趙天朱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