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寧馨對顧鴻的這個態度,鄭婉兒一點兒也不奇怪。
現在顧寧馨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仇人了。
顧寧馨對她恨之入骨,對顧鴻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世子爺早該明白的,這丫頭對咱們早就恨之入骨了,只怕現在以後,在她心裏,楊璨纔是她的親人吧。”鄭婉兒直接說道。
“這算是個什麼道理,真是氣死人了。”顧鴻氣呼呼的說道。
“這又有什麼法子呢,是楊璨和顧千凝救下她的,她心中只感激這二人,咱們以後不求她能給咱們帶來什麼好處,只求被算計報復咱們就行了。”鄭婉兒一臉擔憂的說道。
如果不是怕這個的話,她也不會聽了顧寒凝的教唆,妄圖讓顧寒凝替她嫁入葉家了。
“她真敢這麼做嗎?”顧鴻問的這話,顯然是沒多少底氣的。
如果在剛纔之前,顧鴻可能覺得顧寧馨沒這個膽量,可是在經歷過剛纔的事情之後,他倒是真的覺得顧寧馨什麼事情也做的出來了。
而他這個父親在顧寧馨眼裏,還不如外頭一個陌生人呢。
顧鴻原本還想擺一擺父親的款兒,可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吧。
這件事也真是讓顧鴻覺得失策無比。
“也就說,這丫頭嫁到葉家去,對咱們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顧鴻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話說的可是一點兒錯也沒有的。
鄭婉兒無奈的笑了笑,聳了聳肩:“的確是如此。”
顧鴻一臉鬱悶,既然得不到任何好處,那何苦讓顧寧馨嫁過去呢,這不是自討沒趣兒嗎?
“世子爺,現在你知道爲何妾身會想着讓寒兒嫁到葉家去了吧,這馨姐兒,咱們都把控不住啊。”鄭婉兒無奈的說道。
“那她若是沒有侯府做後盾,在國公府也是寸步難行的,這一點,她應當也明白。”
“所以她現在親近楊璨和顧千凝啊,無非也是想給自己找個依靠。”鄭婉兒分析的倒是透徹。
“這個孽障。”顧鴻氣的不輕。
這可真是夠過分的了。
他這做父親的被顧寧馨如此嫌棄,卻片樣去親近楊璨,這叫什麼事兒啊?
“所以世子爺能體諒妾身了吧,從上次過後,這馨姐兒就恨死我們了。”
“可現在,這事兒也不是咱們能做主了,不是還有父親嗎?”顧鴻也有些發愁。
“世子爺,總歸還是多疼疼寒兒吧,旁人也真的是指望不上了。”
“我知道,你且放心吧。”
顧鴻和鄭婉兒討論了一番,仍舊是氣憤不已,一點兒也沒紓解自己心中的怒火。
現在別說是鄭婉兒了,連顧鴻都想換掉顧寧馨,因爲確定在顧寧馨身上討不到一點好處了。
而且還結下了這個仇人。
顧鴻和鄭婉兒都是唉聲嘆氣的。
顧鴻心中氣惱的很,轉頭就榮安苑見顧老夫人了。
顧老夫人最近心裏也煩悶的要死。
顧鴻就把顧寧馨的所作所爲全都對顧老夫人說了。
顧老夫人聽的十分驚訝。
“這丫頭當真這般無禮?”
“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裏啊,我這做父親的親自去看她,她竟然連門也沒讓進,反倒是急着去給楊璨請安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母親,你說這孩子對我這般恨之入骨,將來如何能指靠她呢?”顧鴻一臉黑線。
顧老夫人的臉色也很難看,這顧寧馨,也太囂張跋扈了。
並且顧寧馨很明顯親近的是楊璨那邊,若是將來得了勢,和楊璨連成一線了,那可就真的不好對付了。
顧老夫人覺得這事兒也真的挺麻煩的。
“鴻兒,這事兒的確是麻煩。”顧老夫人一臉擔憂,:“回頭老身同你父親商議一下再說吧,不行就換人吧,她如此不服管束,怎麼可能給侯府帶來利益呢,到時候得了勢,如果真的和楊璨結成一派,豈不是成了咱們的心腹大患了。”
這也是顧老夫人的顧慮,別的她可以不計較,但是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了,就不可能不計較了。
顧鴻既然來說這個,就是希望顧老夫人能出頭的,先前的時候,是顧老夫人不可出頭,現在顧老夫人能有這年頭,也是極好的一件事了。
“多謝母親了,這丫頭如此不把咱們看在眼裏,只怕以後也不會給咱們帶來任何好處的,這一點,母親若是讓父親知曉了,父親說不定會改變主意的。”顧鴻提示着說道。
顧鴻瞭解顧侯爺,知道顧侯爺是利益至上的人,別的都可以不在意,可是利益是第一位。
如果顧寧馨不能給侯府帶來利益的話,想必顧侯爺是第一個就要換掉顧寧馨的。
“恩,放心吧,老身知道該怎麼說。”
如此顧鴻纔算是舒了一口氣。
這顧侯夫人也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
到了晚間,用過晚膳後,顧侯爺正在看書。
顧侯夫人端了參茶進了書房。
這做了多年夫妻了,顧侯爺自然知道顧老夫人是有話要說。
他結果參茶,喝了一口,然後放在一邊。
也把書卷一併放下了。
“說吧,有何事找老夫?”顧侯爺直接問道。
顧老夫人笑了笑:“侯爺,妾身的確是有話對妾身說,今日”顧老夫人把今日顧寧馨和顧鴻發生的事情,都對顧侯爺說了一遍。
顧侯爺倒是不多麼驚訝,他看着顧老夫人,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顧侯夫人說道:“這丫頭這麼不服管束,你覺得真的讓她嫁到葉家去了,咱們還能掌控她嗎?而且她一點兒也不親近鴻兒和自己親孃,反倒是親近楊璨,這實在是讓人擔心不已啊。”顧侯夫人如實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顧侯爺卻冷笑了一下:“怎麼,顧鴻覺得委屈了,他怎麼做父親的自己不知道嗎?自己不盡責,還能怪得了別人嗎?”
“話雖如此,可馨姐兒這孩子親近楊璨母女,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往後她還能聽咱們的話嗎?如果不能給侯府帶來利益的話,那又爲何讓她嫁過去呢,到不如真的讓寒兒嫁過去的好。”顧侯夫人忍不住說道。
“閉嘴!”顧侯爺怒了:“老夫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全都是一羣糊塗人,鄭婉兒和顧鴻那個蠢貨,是如何對待馨姐兒的,一次次的算計,出賣,還想讓人家全都既往不咎嗎?當真以爲旁人都是聖人嗎?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顧侯爺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