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二夫人卻勸慰了一番,讓殷老夫人打消了念頭、
楊璨旋即就明白了,肯定還是殷寧的緣故居多吧。
就殷寧這樣的性子,她若是真的搬進了殷家,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是非來呢,所以還是不要去了吧。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等她搬了新宅之後,殷老夫人想什麼時候過來,就過來,也不必顧忌別的了。
好像從前來侯府的時候,還得看着顧侯夫人的臉色,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啊?
吳總管繼續忙去了。
楊璨也繼續監工。
就在這個時候,秀慧進來說道:“郡主,二夫人來了。”
楊璨微微蹙眉,沈氏來了。
二夫人沈氏和她相處的倒也算和諧,不過沈氏一直是個和善的人,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的,自然也不會與人爭執了。
“快請二夫人進來。”楊璨說道。
秀慧很快引着沈氏進了正房。
沈氏見到楊璨,面帶笑容,卻也說道:“大嫂,不,應該郡主娘娘。”
“妹妹不必如此拘禮,雖然我同侯府沒有什麼瓜葛了,可到底做了多年妯娌,你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楊姐姐吧。”
“姐姐。”沈氏自然不會了,而且是求之不得呢。
這沈氏也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這侯府是靠着誰呢。
從前甚至不爭不搶的,也從來不參與這侯府的爭鬥,和楊璨的關係,說起來也着實不錯。
如今這楊璨和侯府義絕了。
名義上她們也再無瓜葛了,可沈氏還是想跟楊璨打好關係的。
“妹妹這是過來打算送送我嗎?”楊璨笑盈盈的問道。
“妹妹祝賀姐姐能脫離苦海,開始新生活,其實這些年姐姐的生活也實在是不易,只可惜我人微言輕,自然幫不了姐姐分毫。”沈氏低聲說道。
楊璨自然也明白沈氏的話,沈氏原本就是性子恬淡的人,鮮少與人爭執,其實過去的時候,她到底也暗中幫過楊璨幾次,只是不敢明着來罷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也是做人兒媳的,不敢同自己的婆母公開對抗。
但是心裏也瞧不上鄭婉兒這號人。
只是楊璨自己都立不起來,還怎麼能也奧球別人幫你呢。
“沒麼客氣了,過去的情誼,我都銘記於心,雖然我已經同侯府沒有任何瓜葛了,但是妹妹日後空了,就常來做客,咱們還是姐妹。”楊璨說道。
這話說的也夠清楚了,也算是給沈氏吃了一顆定心丸了。
這沈氏過來也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的。
在楊璨和侯府鬧成這樣的情況之下,沈氏還來見楊璨,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好的,姐姐,我明白的。”沈氏自然是想跟楊璨交好了,她的女兒也快到說親的年紀了,而且兒子也不小了,往後侯府還不知道會如何,她總覺得這楊璨都比侯府指靠的上。
“妹妹,我這裏有幾句話想對你說,你也知道,因爲這一次的事情,顧鴻的世子之位被褫奪了,其實我瞧着二弟也不錯,都是嫡子,你也該讓二弟心思活絡一下,就算是不爲了你們,好歹也爲了孩子啊。”楊璨直接說道。
楊璨自然是故意的,否則這侯府的生活也太無趣了。
他就是要給顧鴻製造些麻煩,省的這渣男還以爲武寧侯府的爵位一定是他的呢。
也不要忘記了,他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兄弟呢。
雖說這世家大族也好,皇族宗親也罷,全都是以嫡長子爲尊,可這顧鴻是被陛下褫奪世子之位的,顧海自然也可以去爭一爭了。
沈氏其實還真的沒有爭奪爵位的心思,顧海和沈氏都不是爭名逐利的人,而且顧海的資質也一般,喜好風花雪月,對功名利祿一向不放在心上,這也是爲什麼顧侯爺對這個兒子也沒有寄予厚望的緣故。
他生的這個兩個嫡子,真是半斤對八兩啊。
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
“姐姐這話”沈氏到底也是有些猶豫的,這些年二房也是透明慣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事兒也不適合操之過急,總之這世子之位是陛下開口褫奪的,顧侯爺也不可能短時間在請封世子,這不是打陛下的臉面嗎?二房有機會啊。”楊璨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話也算是打開了沈氏的思路,從前二房真的沒有對大房取而代之的想法,可經過楊璨這樣一提醒,也不是完全不能這樣想的。
因爲楊璨說的對啊,就算是不爲了他們自己着想,也該爲了孩子着想啊。
顧海雖然資質一般,胸無大志,可她的顧世安可不一樣啊。
她的兒子也是她的希望啊。
她這輩子橫豎是沒什麼希望了,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到最好的。
這件事回去可以跟顧海商議一下。
沈氏得了楊璨的提醒,這心裏就越發的安定不下來。
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楊璨看着沈氏這般模樣,這沈氏也的確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的。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了,倒是讓人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妹妹,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大可以找你房裏的江姨娘出出主意,她倒是個不錯的人。”楊璨提議道。
提到江姨娘,沈氏的臉色不太自然。
沈氏倒是不知道楊璨是個什麼意思了?
怎麼好端端的提到江姨娘了呢?
這江姨娘本名江採萍,是顧海從外頭帶回來的。
十五歲那年就隨着顧海進了顧家,做了顧海的姨娘,已經十年了,這江姨娘也二十六歲了。
顧海這些年對江姨娘很是寵愛,可十年來,江姨娘竟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
而且這江姨娘爲人性子十分別扭,孤傲冷漠。
成年累月的只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都不肯踏出院門一步的。
而顧寒心疼她,也免了她晨昏定省。
因爲江姨娘受寵,所以沈氏也不太待見她,她肯不肯出來都無所謂。
江姨娘在侯府活的很是透明,平日裏根本不大見人。
十年了,就好像府裏沒有這麼一個人一樣。
即便是有時候在花園子游玩,也是輕紗遮面,鮮少露出自己的容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