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水漣漪是個很是正派的人,她身邊的丫鬟自然也是如此。

    胭脂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失落過後,也沒做過什麼勾引謝正興的事情,只是有些針對黎氏罷了。

    可這都是人之常情啊。

    沒有人會對搶了原本是自己東西的人客氣吧。

    不過到了後來,這心結也就解開了,胭脂也沒有飛上枝頭的心思了,水漣漪生下孩子後,她盡心盡力的伺候水漣漪,照顧孩子。

    後來水漣漪去世後,她更是盡職盡責的照顧兩個孩子。

    她沒有半點對不住小姐的地方,只是黎氏迫害她,才讓她離開王府的。

    胭脂這番話,懟的黎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其實黎氏內心也清楚,胭脂的性子也和水漣漪十分的相似。

    有其主必有其僕,這話倒是也沒錯的。

    “你這樣的人,我都多餘對你說這樣的話,你但凡知道感恩的話,就不會這樣謀害小姐,小姐是個多好的人,你不會不知道,這麼多年,每每午夜夢迴,你就沒有半點內疚和不安嗎?”胭脂聲聲質問道。

    “水漣漪把敵人當做親人,是她自己傻,她這樣的傻子,即便不是,也有別人,我爲何要對她手下留情呢,行了,你也不必在這裏對我耀武揚威了,我知道我以後不會以後好日子過了,你就等以後再來看我的笑話吧。”黎氏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聽了黎氏的話,胭脂也知道,多說無益了,也就直接離開了。

    而謝正興和謝景城還有謝景灝兄弟二人離開了地牢。

    父子三人一起回到了水漣漪的靈堂。

    此番謝正興沒讓任何人進來,只是父子三人在場。

    偌大的靈堂,顯得有些冷情。

    謝正興帶着兄弟二人來到水漣漪靈位前。

    謝正興帶頭跪了下來。

    謝景灝雖然有些意外,可也扶着謝景城跪了下來。

    “這些年,是我糊塗了,對不住你母妃,也叫你們兄弟二人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灝哥兒,這些年,我都覺得是你害死了你母妃,一直對你不好,甚至還又一次差點傷及了你的性命,也傷了誠哥兒,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謝正興每每想到這些,心中都絞痛不已。

    若是當年,他真的錯殺了謝景灝,或者是傷了謝景城的性命,諸城了大錯,就是不可逆轉的了。

    他哪裏還有顏面去見水漣漪啊,真是死一百次也難以寬恕自己了。

    兄弟二人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兩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謝景灝今年二十四歲了,今日是他的生辰,可是他卻從來沒過過一次生辰。

    每年他生辰的時候,都是鎮南王府氣氛最壓抑的時候,就連祖父祖母活着的時候,也不敢提過生辰的事。

    因爲這水漣漪剛剛過世的頭幾年,每當她的忌辰,謝正興幾乎都是要發瘋發狂的,誰還敢提給謝景灝過生辰的事情啊。

    不過是老王妃偷偷的讓人給準備一碗壽麪也就罷了。

    其實謝景灝從小就受了不少委屈。

    他一出生,水漣漪死了,洗三,滿月,週歲禮,統統都沒有。

    哪怕是二十歲的弱冠禮,也沒有。

    總歸謝景灝的生辰,在鎮南王府就是一個非常忌諱的事情。

    “灝哥兒,我知道,你二十四歲了,從未過過一個生辰,每年你生辰,你都很鬧心,今年好好的給你過得生辰吧,想必這也是你母妃樂意看見的。”

    “算了,不必了。”謝景灝淡淡的說道。

    到了這個年紀,他真的不需要在過生辰了。

    年幼的時候,看着大哥二哥生辰的時候,都這般的隆重,而他的生辰,卻是連提都能提,他心裏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可是時間久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到了現在,他真的不需要這些小孩子的東西了。

    “你還在怪我是不是,這些年,我知道你遭受的一切,並不是我輕飄飄說幾句就能彌補的,我往後會好好彌補你的。”謝正興轉頭看着謝景灝,眼中盡是愧疚之情。

    “父王,真的不必了,我如今年歲大了,倒是覺得兒時喫些苦楚,也是挺好的,否則我也不會是今天的樣子,謝景煜倒是金尊玉貴的長大的,可是父王心裏對他是什麼看法,您自己也知道,我和大哥都挺好的,大約這就是命吧。”謝景灝也是把一切都看透了。

    “你先扶着你哥哥起來坐着,他身子不好,連番折騰,到底也經不起。”謝正興說道。

    “父王也起來吧,這麼多年沒了,想必母妃也不怪父王了,畢竟這一切也不是父王心中所願的。”謝景城勸道。

    因爲實在也是沒有做父親的跪着,他們兩個做兒子的坐着的道理。

    “不了,我會在這兒守着你們母妃的牌位七天七夜來贖罪,這些日子我不會離開這靈堂了,我自詡對你母妃癡情一片,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女人,這些年,我雖然也有過別的女人,可是我卻做到了只愛她一人,但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和她的孩子,我讓你們兄弟受了這麼多苦,都是我的錯,我要對你們母妃懺悔。”謝正興滿臉愧疚的說道。

    其實按照一個王爺的標準來說,謝正興真的不是耽於女色的人。

    這都多少年了,謝正興才納了這麼一個側妃,而且子嗣也極少。

    謝景城和謝景灝對望了一眼。

    其實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好像也是沒法勸慰的。

    這能任由他這麼做了。

    “父王,您也保重身體吧。”謝景城想了想纔開口說道。

    “我心中有數,這是我欠你們母妃的。”

    謝景城也沒法再說。

    想了想,謝景城終究開口說道:“父王,黎氏和二弟你打算如何處置?”

    謝景灝看了謝景城一眼,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該問這個的。

    其實讓黎氏母子在地牢喫些苦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何必這麼着急呢,反正這幾日,應該是不會要他們的性命的。

    “怎麼,你想替他們求情嗎?”謝正興問道。

    “也不是,我就是有些好奇。”謝景城答道。

    “這件事,你和灝哥兒不必過問,我來處理就行,這件事,對外也不能宣揚,這畢竟是鎮南王府的醜事,若是宣揚出去了,咱們謝家就成了盛京城第一大笑話了。”謝正興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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