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安德海聽的心驚膽戰的。
他哪裏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這怎麼會這樣的?
“不可能,你胡說八道。”安德海忙反駁道。
他走的時候不好好好的嗎?這陛下爲何會說變就變了呢?
“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陛下,我這就帶你去見陛下可好?”謝景灝說着就要拉着安德海離開這裏。
安德海中了毒,渾身沒力氣,自然是無法反抗的,但是口中卻說道:“放開我,不走去,我誰也不見,反正我刺殺你就是無人主使,不管到了哪裏,我都是這句話。”安德海一副賴皮的樣子,簡直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謝景灝倒也不惱怒,謝景灝也有心裏準備了,就好像是安德海這種人,就是這樣。
他既然能在趙皇后身邊伺候這麼久,肯定是趙皇后的心腹,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
反過來,在邕晟帝身邊的人,也是如此,你想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些什麼有用的心思,也是難上加難的。
謝景灝雖然心裏很惱火,但是表面上,卻是沒表露出來的:“安公公,你以爲我是如何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你難道不好奇嗎?”謝景灝問道。
說實話,安德海自然是好奇的,可安德海也知道,他現在他根本不能多說話,因爲說多錯多。
還是閉嘴的好。
他此番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死沒關係,只要不連累了趙皇后就好,這就是安德海唯一的希望了。
“你當真以爲你的人,全都是不怕死的嗎?其實即便你不開口,只要帶着你,在帶着那個招供的人,一起去見陛下,也不用你多說什麼了?”謝景灝笑着說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咱家的人都是死士,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是絕對不可能會招供的。”安德海信誓旦旦的說道。
安德海此番帶的人,都是外頭的生面孔,並沒有在宮裏露過臉,哪怕是被看到真面目,也不怕認出來。
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所以謝景灝說這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的確安德海訓練出來的人,的確個頂個的都不怕死。
這一點不錯。
只是安德海大概忘記了,他此番帶的人,有一個是太監,名字叫做小春子。
這個小春子原本是打算留在宮裏的,十來歲的時候淨身了,可後來安德海見他是個可造之材,對於習武方面有很大的天分,所以就想着培養他成爲死士。
在小春子十幾歲的時候,就送他出宮了。
可就在兩年前,趙皇后身邊的有一個護衛得了急病過世了。
需要補空缺,但是這宮裏的人,肯定是要嚴謹一些的。
安德海就安排了小春子進宮暫時頂替護衛一職。
所以小春子是在宮裏待過幾日的。
其實在宮裏幾日,一個小小的護衛又有什麼人會注意呢。
可偏生這小春子當值的時候,碰到過謝景灝進宮,而且那一日,宮裏出了事情。
牽連到了侍衛,是謝景灝查問的侍衛。
所以見過例行問話的時候,見過小春子,這本來就是一面之緣。
可謝景灝卻是個記憶力超羣的人,只要是他見過的人,過目不忘。
當時刺殺的時候,黑燈瞎火的是個大晚上,而後來,這些人一直都被上刑,所以血污一片,謝景灝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可後來到了人死之後,謝景灝打算一個個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是否有能暴露身份的物件。
此刻就是擦得比較乾淨了,所以謝景灝就認出了小春子,並且發現了小春子是個太監。
當時他還記得小春子是皇后宮裏的侍衛,可卻只是呆了很短的時間,然後就在也尋不着了。
謝景灝是何等人也,根據這些零散的細算,和這些細枝末節,他逐漸就拼湊了起來,這些人是趙皇后派來的。
如果這些人刺殺的是劉軒,那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畢竟這虎毒不食子,而且如今劉軒是趙皇后唯一的依靠,趙皇后除非是瘋了纔會對付劉軒的。
可很明顯,趙皇后想要殺死的人是他,雖然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趙皇后的動機什麼?
可這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肯定是他跟趙皇后之間有什麼利益衝突了,至於是什麼,他真的想不通。
他是真的不覺得,他和趙皇后之間有什麼衝突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最起碼,他現在護送劉軒回京,和趙皇后應該是利益共同體纔對啊。
事情真是大條了。
這既然看的出來,這人是皇后宮裏的,那麼這爲首的統領是
謝景灝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肯定是安德海。
所以纔會有謝景灝直接來見安德海這一幕了,
他之所以直接來見安德海,一下子揭破安德海的身份,當然,這也是謝景灝想好的對方安德海的方法。
謝景灝知道,如果這爲首之人是安德海,那就很麻煩了。
像安德海這樣的老狐狸,肯定是很難對方的。
想要從他嘴裏得到什麼信息,估摸着是很難了。
他這種,肯定是誓死效忠主子的人,就是軟硬不喫,威逼利誘也不行,油鹽不進的人。
所以謝景灝如此,是想着能一下子一擊即中。
先在氣勢上震懾住他的。
可很明顯,這個方法彷彿沒什麼用處,因爲安德海還是軟硬不喫,油鹽不進。
真是難辦了。
不過謝景灝很快又想到一招,就說這有反水的人,還有沒死的死士。
可安德海這麼自信滿滿的,竟然一點兒都不相信。
這倒是讓謝景灝頓時沒法子了。
其實謝景灝從一開始猜到首領是安德海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