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玉郎是下定決心要跟信陽郡主說明白的。
二人來到了顧鴻所居住的主院。
顧鴻正在給信陽郡主揉肩膀,看着很是狗腿的樣子。
江玉郎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礙眼。
其實江玉郎並不是說身爲丈夫不能給自己的妻子揉肩膀。
而是二人的相處模式,這幾乎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顧鴻在信陽郡主面前處於絕對的弱勢,是處處討好的那一方,二人相處的方式絕對不是平等的。
在江玉郎心裏,夫妻二人應該是平等的,他並不是男權至上的人,但是也不看好女子強勢。
若是夫妻雙方不能做到互敬互愛,那相處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給郡主請安,給舅父請安。”江玉郎下跪行禮。
江念念頓時推了江玉郎一下。
現如今雖然信陽郡主被貶黜成郡主。
可是這侯府上下,卻沒有人稱之爲郡主,全都是稱之爲殿下。
這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信陽郡主心裏牴觸,在信陽郡主心裏,她自己仍舊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
並且她這長公主之位是因爲楊璨而被貶黜的。
每次聽到有人稱她爲郡主,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幾乎當場就要翻臉的節奏。
所以連顧鴻,都是一個口一個殿下的叫着。
可這江玉郎並不知道啊,上來就直接說給郡主請安。
江念念也是聽沈氏說的,所以才知道這避諱的。
這信陽郡主剛剛降位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了一句郡主吉祥,就直接被她找藉口拖出去杖斃了。
想想信陽郡主這行事做派,也是夠狠毒的了。
果然,信陽郡主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但是她卻不能緊接着發作出來。
畢竟她現在是郡主之位,這江玉郎也沒說錯話。
只是她自己心裏不想承認罷了。
“起來吧。”信陽郡主擺擺手說道。
姐弟二人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江玉郎擡起頭的一瞬間,倒是真的驚豔了信陽郡主一把。
這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風姿卓越,而且還是這樣年輕的一個少年郎。
看着也的確是養眼。
信陽郡主從年輕到現在,一直都是愛慕美色的,這一點,從不曾改變過。
否則也不會看上顧鴻了。
這顧鴻當年也是盛京城最有名的美男子之一,哪怕是現在年紀大了,可卻也仍舊風姿不減當年。
可是比起江玉郎這等年輕的小郎君,倒是還是遜色了一些啊。
雖然信陽郡主見過不少美男子。
各色各樣的都有,可是江玉郎卻是能讓人眼前一亮,雖然江玉郎的話有些冒犯信陽郡主,可信陽郡主也沒有剛纔那麼生氣,臉色也和顏悅色了幾分。
信陽郡主這些年一向自由散漫慣了,從前,她身邊的面首不計其數。
尤其是不在盛京的這些年,身邊一直都是左擁右抱,這人就從來沒斷過。
所以說,她早就沒有一般女子的羞澀,這打量起男人來,從來都是肆意且直接的。
這樣直勾勾的盯着江玉郎看了一會兒,倒是把江玉郎看的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江念念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信陽郡主這樣的眸光,真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江念念頓時覺得十分擔憂,她都恨不得直接把江玉郎給藏起來,藏到自己身後。
江念念當然知道江玉郎氣質出塵,外表出衆,從小到大,也被不少女子青睞。
即便是進了盛京,這通身的氣派也是排的上號的。
而這信陽郡主荒淫無度,聲名在外,並且在盛京城禍害多多少男子啊。
若不是當初鬧太嚴重了,這信陽郡主也不會被邕晟帝給打發出京的。
江念念雖然久不在盛京,可到底也聽說過一些的。
“殿下恕罪,臣女的弟弟心直口快,冒犯了殿下。”江念念趕緊低頭賠罪。
“好了,本宮也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因爲一點點小事就生氣的。”信陽郡主笑着說道。
信陽郡主看了江念念一眼,說道:“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退下吧。”
江念念心中有些擔憂,可是信陽郡主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江念念還能如何呢?
她也就只能退下了。
江念念走後,信陽郡主直接站了起來,嫋嫋條條的走到了江玉郎身邊。
頓時一股香氣迎面撲來,真是香氣撲鼻啊。
可是江玉郎卻忍不住皺眉。
在信陽郡主這個年紀,身上薰香還這麼厚重的,也真是不多了。
江玉郎都有些忍受不住了。
江玉郎喜歡清麗淡雅的女子,雖然信陽郡主年紀不輕了,但是這些年下來,她保養得宜,看起來也不算太老,反倒是依舊風采不減當年,風韻猶存的感覺。
尤其是眉眼間的那股子風情,絕對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甚至一個眼神都無比的勾人。
也有很多年輕的小郎君,抵不住她的誘惑。
信陽郡主閱男子無數,她自己都沒算過,有很多也記不太清了。
哪怕是春風一度的人也不在少數。
不然,那些年,她也不會如此聲名狼藉了。
信陽郡主圍着江玉郎身邊慢慢走着,似有若無的碰觸了江玉郎的胳膊。
江玉郎卻是避之不及的躲開了。
他微微皺眉,對於信陽郡主,江宇真是避如蛇蠍一般。
“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江玉郎拱手說道。
信陽郡主情史豐富,自然知道什麼樣的男子對她有興趣,江玉郎這樣子,分明就是對她無甚興趣的。
當然,信陽郡主也不會強求。
其實信陽郡主倒也不會真的把江玉郎如何的?
畢竟二人年紀相差的太多,她就是喜歡這樣調戲少年郎君的感覺。
看着江玉郎這般反映,就是覺得很好玩罷了。
就好像男子看到貌美如花,天仙一般的女子,這上去調戲幾句,多看幾眼,甚至能沾些便宜,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信陽郡主如今就是這個態度。
“本宮聽說,你對本宮的女兒似乎很不滿意,不願意娶她嗎?”信陽郡主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玉郎問道。
江玉郎不得已,擡頭看着信陽郡主,總歸是要面對的。
信陽郡主眉眼含笑,這眼神似乎是帶着鉤子一樣。
這麼多年的放浪形骸的生活,信陽郡主身上的質素一時半刻也是改變不了的。
一個高貴的公主,倒是比青樓女子更添了幾許風塵。
不知道爲何,江玉郎卻是心中膈應的要死,也是堅持着,纔沒當場吐出來罷了。
他大概是真的欣賞不來信陽郡主這種美吧。
真不知道顧鴻這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真是比青樓女子還不如啊。
“回殿下的話,在下已經有了心儀之人,而且也早就承諾過,此生非她不娶,所以是不能娶旁人了,多謝殿下的厚愛,還請殿下可以收回成命。”江玉郎鄭重其事的說道,說着也跪了下來,深深的拜倒在地,態度很是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