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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海見到江玉郎,真是一肚子苦水想說啊。

    他是真的沒人說。

    顧鴻就別說了,他現在看到顧鴻都覺得鬧心。

    自己那兒子年紀小,說了也不懂。

    外頭的人,要是他在倒苦水,豈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這江玉郎雖然年紀不大,可心智卻很成熟。

    “玉郎啊,哎”顧海一開口,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了。

    其實也不能怪顧海這樣唉聲嘆氣,主要是他最近的處境,實在是太尷尬,太憋屈了。

    “二舅舅,這事情你都知道了嗎?”江玉郎也是連連嘆息。

    顧海不明所以,以爲江玉郎說的是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

    畢竟令人鬱悶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是啊,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光彩,可我也沒什麼辦法啊,只能眼睜睜看着侯府走向沒落。”

    江玉郎聽的雲裏霧裏的,都沒弄明白顧海說的是什麼?

    他顧紫茜的事情,會影響侯府的前程嗎?

    不至於吧。

    可看着顧海這唉聲嘆氣的樣子,江玉郎頓時明白了,這顧海說的是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

    “二舅舅,我說的不是大舅舅的事情,而是我和顧紫茜定親的事情。”江玉郎直言不諱。

    這話一出,也讓顧海吃了一驚。

    “你不是和月姐兒的親事都過了明路了嗎?我聽你二舅母說過,你父親不是已經答應了?”顧海驚訝的問道。

    江玉郎只好舊事重提,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顧海聽的雲山霧罩的,真的覺得事情有些太出人意表了,這真的是有些亂七八糟的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真是夠亂的啊。

    他是真的不知情啊,當然也是因爲他最近這段時間,回府基本上都是直接就進了書房,連沈氏也沒見,沈氏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是一點兒也沒聽到,主要是他和誰交流也不多,整日裏拉這個臉,這臉上就好像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字,也沒人敢對他多說話。

    可即便是如此,顧海也不想插手啊。

    他現在真是夠了,他連侯府的事情都管不了了,如何管江玉郎的事情啊。

    “玉郎啊,你這來跟我說這個,也沒什麼用處啊,這你的婚姻大事,也是你父親母親做主的啊,我這到底是個外人啊。”顧海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顧海也有自己的考量啊,他真是覺得他這侯爺當得是如坐鍼氈,如履薄冰,如鯁在喉,如芒刺背。

    總歸就是各種不順心,讓他和信陽郡主作對,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敢啊。

    這信陽郡主瘋起來,只怕是分分鐘把侯府給掀了啊。

    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兩家家長都沒說什麼呢,他一個外人摻和什麼啊?

    江玉郎來見顧海,其實也沒抱着太大的希望,可到底還是抱着一線希望的,總覺得,這侯府有一個明白人呢?

    其實現在江玉郎看出來了,顧海也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不敢得罪信陽郡主。

    否則也不會覺得雖然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丟人現眼,可仍舊在這裏當縮頭烏龜了。

    其實作爲侯府掌舵人的顧海,可以直接把顧鴻逐出家門的。

    這顧鴻想和信陽郡主成親,自然也可以,但是請離開侯府,不要在侯府的地界上遭人唾罵。

    讓顧鴻脫離侯府就是了,可顧海卻不敢,生怕會得罪了信陽郡主,索性就在這裏當縮頭烏龜了。

    “二舅舅,我知道你不敢過問大舅父和信陽郡主的事情,可是你不覺得他們若是真的成親了,對你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威脅嗎?”江玉郎開口問道。

    顧海一時間有些錯愕,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其實顧海到底是思想有些簡單了,只以爲顧鴻和信陽郡主搞在一起,一時貪圖信陽郡主的權勢,想要找她做靠山,畢竟顧鴻喫軟飯慣了。

    可他卻沒想過顧鴻最終的目標,還是想要和顧海爭奪爵位的。

    而且他若是胸無大志的話,就是現在的狀態,一輩子醉生夢死,富貴無憂,也是很好的啊。

    何必非得要跟信陽郡主攪和在一起呢,畢竟信陽郡主聲名狼藉,在盛京真是爛大街了都。

    “你這話何意?”

    “二舅舅,這信陽郡主是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大舅舅卻要娶她過門,你覺得大舅舅的目的是什麼?”江玉郎問道。

    “自然是貪戀權勢,想要用郡主做靠山了,雖然郡主如今被降位,可到底也是陛下的親皇妹,陛下對郡主一直都十分優待的。”顧海答道。

    “你就沒想過他會同你爭奪爵位嗎?”江玉郎提醒道。

    其實江玉郎真的不明白,爲何這麼簡單的事情,顧海卻想不到呢,這不是有些奇怪了嗎?

    “不可能。”顧海直接笑出了聲:“當初他的世子之位,都是陛下廢黜的,他有什麼資格同我爭奪爵位?”顧海一臉嘲笑。

    “既然是陛下廢黜的,陛下若是願意把爵位給他,你能攔得住嗎?而且若是信陽郡主想要幫大舅舅奪回爵位,你覺得你能擋得住信陽郡主的算計嗎?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只看我和月兒,我們並沒有得罪她,她只是因爲自己的不痛快,就拆散我們,你覺得,若是你當了大舅舅的路,她會如何對付你?”江玉郎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海說道。

    顧海聽了江玉郎的話,頓時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的確是沒想的這麼深刻,可是江玉郎的話說的也很是在理啊。

    這如果真的讓二人成親以後,江玉郎說的事情,也難保不會發生啊。

    可是幾百年知道了又如何呢?

    他也阻止不了啊。

    畢竟這成親的事情,也是你情我願。

    而且二人一個沒有正妻,一個死了丈夫,這也是名正言順在一起的啊。

    他這做弟弟的,哪怕是武寧侯,是侯府的當家人,也是阻止不了的。

    “即便知道又如何,誰還能管得了這事兒啊?”顧海苦笑着說道:“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情我願,誰能阻擋的了?”

    “所以二舅舅還是要同我們站在一條戰線上纔對啊,其實我和月兒真的是兩情相悅,明安郡主也很看好我們,可信陽郡主明顯就是來攪和的,如果二舅舅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成全了我和月兒,想來若是他日真的有什麼事情,明安郡主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更是會傾盡全力相助二舅舅,不會忘記二舅舅的恩德。”江玉郎十分真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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