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見真的是被楊璨的話給嚇到了。
“放心吧,本郡主既然答應你了,肯定會救下顧紫茜的命的,你且回去吧。”楊璨說道。
柳姨娘卻是不太敢相信的啊。
畢竟過去,她和楊璨的矛盾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而且接二連三的累積起來的。
這日積月累,她真的不敢說楊璨心裏對她沒有怨恨啊。
而從楊璨對她的態度也能看的出來,楊璨是很厭惡她的。
所以不管怎麼說,柳姨娘都擔心楊璨會放任不管,會不會也和顧琳琅這樣,眼睜睜看着顧紫茜死呢。
柳姨娘此刻就猶如驚弓之鳥一樣了。
“郡主,妾身知道,過去妾身冒犯過郡主,如果郡主有氣的話,大可以對着妾身來,妾身求求郡主可以救茜姐兒一命,只要能救茜姐兒,妾身的性命可以不要了,可現在就死在郡主面前!”柳姨娘說着,直接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處。
楊璨看着這一幕,着實嚇了一跳。
這柳姨娘是要做什麼啊?
這真是亂來啊,這是什麼多嚴重的事情嗎?
怎麼還上升到這個要自殺的地步了呢?
“你這樣是做什麼啊?本郡主何時說過不幫你了,本郡主不是都答應你了嗎?你這樣太危險了,趕緊放下簪子啊!”楊璨忙說道。
楊璨也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說到底這柳姨娘雖然過去和她有些恩怨,可是這些日子一來,大家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自然不可能用柳姨娘的性命來泄憤的。
“郡主,妾身知道過去的大錯已經鑄成了,妾身也是無法挽回了,今日唯有一死,讓郡主出氣了!”柳姨娘淚流面目。
楊璨也被弄糊塗了,怎麼看着柳姨娘這樣,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菊心也覺得有些納悶啊。
這一開始也許是看着是給顧紫茜求情的,可是現在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自己鬧自殺的。
現在鎮南王府的人對於鬧自殺都已經有了陰影了。
不管怎麼說,楊璨是肯定不會叫柳姨娘死在王府的。
這已經夠亂的了,如果再有人死在南安王府,那可真是行了。
“柳姨娘,你冷靜一點啊,你這是幹什麼啊?咱們過去的時候,的確是有一些恩怨,可這都已經過去了啊,怎麼也不必要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啊,這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要死了,往後就再也看不到你的兒女了。”楊璨趕忙勸道。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在這樣鬧下去,她真的是要瘋了。
這王府本來的事情就夠多的了,現在還要在加上一個柳姨娘。
“郡主,妾身,妾身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柳姨娘說着,順勢放聲大哭起來。
這可是看蒙了楊璨和菊心了。
這的確是有些另類了啊,到底是爲什麼事情啊,哭成了這樣。
可柳姨娘這一手用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卻始終不肯放鬆。
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刺激到了柳姨娘,真的讓柳姨娘自殺了,可就真的麻煩了。
她此刻哪裏還有心情當別人的知心大姐姐啊,她人都快煩死了,這內外事情不斷,現在有跑來一個尋死覓活的,楊璨此刻吃了柳姨娘的心都有了。
麻煩你這自殺也看個場合好不好,這現在是什麼場合啊。
這不是裹亂嗎?
可她心裏也明白是堅決不能讓柳姨娘在王府裏出事,哪怕柳姨娘出門過一條街死在大街上,也不能死在王府。
這就是楊璨現在的想法,也不能怪楊璨沒有同情心,只是楊璨真的不願意搭理柳姨娘。
“郡主,妾身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啊,當年郡主在侯府的時候,妾身過的那纔是神仙過的日子啊。”柳姨娘哭哭啼啼的說道。
而說道這裏,楊璨順勢也明白了。
這大概其就是被信陽郡主給逼迫到如此境地的吧。
這信陽郡主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只怕人人都知道的。
從前就善妒,並且她這一生放蕩不羈慣了,身邊的男人無數,她甚至還有過無數個男人,但是卻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
曾經她有一個面首和自己身邊的丫鬟勾搭上了。
畢竟能做信陽郡主面首的男人是什麼好貨嗎?
信陽郡主知道以後,直接把兩個人都殺了。
這兩個人也都是服侍了信陽郡主多年的。
怎麼也不至於如此吧。
而現在,可想而知,柳姨娘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這柳姨娘熬走了楊璨,熬死了鄭婉兒,以爲自己可以揚眉吐氣了,沒想到來了信陽郡主,直接讓她從天堂落入地獄,嚐到了什麼是十八層地獄了。
“信陽郡主的確是······”楊璨沒說下去,但是心裏也理解。
她絕對有法子讓人生不如死。
柳姨娘捲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楊璨一看,柳姨娘手臂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看這樣子,像是繡花針的針孔。
“這是?”楊璨問道。
不管是楊璨也好,還是明安郡主也吧,都是善良耿直的人,肯定不知道這些陰私整治人的法子。
雖然楊璨是在皇宮裏長大的,可卻沒沾染了這污濁之氣。
真是濯清漣而不妖。
菊心到底也皇宮裏出來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是皇宮裏管用的體罰手段了,當然,這高門大戶中也是有的吧。
這繡花針紮在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而且也不致命,但是就有一點,痛死。
尤其是過程纔是很痛苦的。
菊心走了過去,掀開了另一半手臂,也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看着真是駭人啊。
“妾身如今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傷痕,全都是信陽郡主做的,只要老爺來妾身房裏一晚,第二天郡主就會傳召妾身過去說話,然後就是個各種各樣的懲罰折磨羞辱,當着面,郡主卻是和顏悅色,哪怕是妾身已經不敢伺候老爺了,每次老爺說來過夜,妾身都推脫說身子不適,可是每當隔三差五的,郡主總會想到法子折辱妾身,妾身明白,郡主這是要把妾身活活折磨死啊。”柳姨娘哭得肝腸寸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