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信陽郡主這話說的十分煽情,可是邕晟帝對信陽郡主說的這番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他最瞭解信陽郡主的,這信陽郡主的佔有慾極強,對於自己的男人的妾室,她是絕對容不下的。

    邕晟帝知道,這信陽郡主肯定是巴不得柳姨娘死的。

    現在這個狀態,就是佔了便宜還賣乖了。

    “你想如何討個公道?”邕晟帝沉聲問道。

    “皇兄,這南安王府牽扯了好幾條人命了,難道皇兄不覺得應該派人調查清楚嗎?”信陽郡主反問道。

    “的確應該查查清楚,畢竟如今這羣情激憤,朕若是一直不插手,也不應該。”邕晟帝思量了一刻說道。

    “這明安郡主畢竟也是有爵位在身,並且也是女子,不如讓臣妹······”

    “不必了。”邕晟帝都沒聽完,就直接打斷了信陽郡主的話。

    邕晟帝自然知道信陽郡主想要說什麼,還是拉到吧。

    這信陽郡主肯定是想查這個案子。

    還是涼涼吧。

    就信陽郡主這個性子。

    他肯定是不會把案子交給信陽郡主來查的。

    若是交給她,信陽郡主肯定是會公報私仇的。

    “皇兄,您不讓臣妹調查嗎?這件事本就和侯府脫不了干係,臣妹和顧鴻馬上要成親了,這死的可是臣妹家裏的人,交給臣妹來調查,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信陽郡主有些急切的說道。

    “你還是算了吧,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你們回去等結果就是了,朕找別人來調查。”邕晟帝還是不同意。

    信陽郡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以爲邕晟帝一定會交個她來負責的。

    那她自然就可以對楊璨百般刁難了。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的死都是要算到楊璨頭上的。

    可現在邕晟帝一句話,她的希望都落空了。

    “那皇兄打算交給誰?”

    “讓劉軒查吧,他如今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是在東宮守孝罷了,他是皇長孫,這身份也夠了,交給他,在適合不過了。”邕晟帝直接說道。

    “不行。”信陽郡主卻反駁道。

    邕晟帝蹙眉:“你是在質疑反駁朕?”

    信陽郡主一向霸道慣了,說完其實自己也後悔了,這可是在皇宮跟邕晟帝說話啊。

    平時撒嬌也就罷了,可是剛纔卻直接反駁邕晟帝的話,說到底,這不是找死嗎?

    信陽郡主也不是蠢笨如豬,不可救藥的人,聽到這話,連忙跪了下來:“臣妹不敢,臣妹只是一時糊塗罷了,請皇兄贖罪。”

    “你起來吧,這件事就交給劉軒吧,朕馬上讓人去傳他過來。”

    “皇兄,您是否能聽臣妹說幾句話。”

    “你說吧。”邕晟帝雖然沒責怪信陽郡主,可是心裏卻是十分不耐煩了,覺得信陽郡主今日說的廢話太多了。

    顧鴻都察覺到邕晟帝的不耐煩了,他也悄悄的拉了拉信陽郡主的衣襟,很明顯就是讓信陽郡主別說了,趕緊消停一下,不要在鬧了。

    這在說下去的話,勢必會觸怒了邕晟帝,到時候龍顏大怒可就真的完蛋了。

    可信陽郡主去給了顧鴻一個大白眼,讓顧鴻閉嘴。

    顧鴻只好跪在一邊,閉口不言了。

    信陽郡主卻自顧自的說下去:“皇兄,您是知道的吧,這楊璨可是趙皇后一手帶大的,這皇長孫又是趙皇后的長孫,難保他不會偏袒楊璨的。”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直接了,這讓人聽了,心裏肯定是會覺得特別彆扭的。

    邕晟帝真是忍無可忍了。

    “放肆!”邕晟帝冷冷的喝道:“信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呢?你的意思是皇長孫信不過是不是?你說的沒錯,皇長孫是皇后的長孫,但也是朕的長孫,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質疑皇長孫,誰給你的膽子,皇長孫身上流着朕的骨血,你是否也在質疑朕?”

    邕晟帝這話說的就已經是相當嚴重了,已經是有怪罪的意思了。

    “皇兄,您知道臣妹一直都是心直口快,並無任何惡意的,臣妹對皇兄的衷心皇兄是瞭解的啊,只是皇長孫的心思難測啊,臣妹怕他矇蔽皇兄。”信陽郡主似乎還沒察覺到危險襲來,依舊分辯道。

    邕晟帝氣的直接將桌案上的茶杯丟了過去,砸在了信陽郡主身上。

    幸好是冬日裏,雖然是滾燙的茶水,但是衣服穿得厚,還沒傷到裏頭,可卻溼了一大片衣服,而且也是巧了,這茶杯竟然反彈到顧鴻頭上了,頓時把顧鴻砸了個頭破血流。

    顧鴻頓時疼的不輕,但是看到邕晟帝如此震怒,卻也只敢捂着頭不敢吱聲。

    這血是止不住的往外流,這一幕到底也把信陽郡主給嚇着了,因爲信陽郡主也從未見過邕晟帝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過去不管如何,邕晟帝對她都十分關愛有加。

    “皇兄息怒,臣妹知錯了。”信陽郡主趕緊說道。

    她也真的是嚇壞了。

    生怕一個不小心,這頭破血流的就是自己了。

    “滾,全都給朕滾出去!”邕晟帝大罵道。

    這次信陽郡主可不敢耽擱了,而顧鴻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拉着信陽郡主連滾帶爬的就退出去了。

    這在回程的馬車上,信陽郡主還有些驚魂未定呢。

    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爲何這邕晟帝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這邕晟帝到底是怎麼了啊?

    顧鴻這腦袋被砸開了一個大口子,到現在還血流不止呢,幸虧車上有止血藥,信陽郡主的丫鬟給上了藥。

    信陽郡主此刻根本顧不上顧鴻受傷,直接問道:“是不是你惹了皇兄不開心?”

    顧鴻聽了這話,氣的肺管子差點就炸開了。

    這信陽也太能甩鍋了吧。

    明明就是她自己惹了邕晟帝不高興,這怎麼還能推到別人頭上了呢。

    “郡主,您這一個勁兒的說皇長孫的不是,陛下聽了自然以爲郡主是別有用心,這陛下最忌諱結黨營私了,郡主此番是犯了陛下的大忌了。”顧鴻提醒道。

    這在蠢的人都看的出來,可這信陽郡主就是個二百五。

    這說話嘴上連個把門的也沒有。

    這明明是在皇宮裏長大的,怎麼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

    其實信陽郡主也不是真的蠢笨如豬,只是她太急功近利了。

    心裏就想着如何能扳倒楊璨,這可不就情急之下就犯錯了嗎?

    所以說纔會弄巧成拙的,這經過顧鴻的提醒,立馬也就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

    信陽郡主嘆了口氣,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是本宮心太急了,纔會如此的。”

    “郡主也不用着急,陛下不是答應調查此事了嗎?郡主就不要擔心了,這皇長孫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顧鴻趕緊說道。

    信陽郡主聽了這話可頓時變了臉色,對着顧鴻罵道:“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這皇長孫會向着咱們嗎?我和趙皇后那個老婦的關係一向不好,皇長孫肯定會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郡主,其實依着我對楊璨的瞭解,這件事不會是楊璨做的。”顧鴻忍不住說道。

    信陽郡主登時惱羞成怒,劈手就給了顧鴻一耳光,:“顧鴻,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竟然幫着楊璨說話,找死嗎?”信陽郡主打了顧鴻,卻更是一臉惡狠狠的說道。

    顧鴻直接被打懵了,而且這本來頭就受了傷,此時受到震動,原本止住血的傷口一下子就崩開了,頓時血流不止起來,血一下子就糊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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