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一家人啊,卻沒想到顧輕舟會這樣稱呼他。

    真是讓他心裏十分不舒坦。

    這顧輕舟莫不是就想要脫離關係嗎?

    顧海一門心思的想要顧輕舟和侯府拉近關係,可是他莫不是忘記了,這顧輕舟早就和侯府脫離關係了。

    就在楊璨和侯府義絕,他毅然選擇跟着楊璨離開的時候,就等於和侯府脫離關係了。

    “輕舟,我可是你叔父,你這般稱呼可就太見外了吧。”顧海笑着說道。

    “您太客氣了,我此番來是先想見見父親。”顧輕舟態度十分謙和,但也透着一股子疏離之感。

    顧海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顧輕舟並不知道顧海所指什麼,但是顧輕舟一向沉穩,說話更是滴水不流,所以仍舊很鎮定的問道。

    “自然是你父親受傷的事情啊。”顧海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和信陽郡主怎麼了,今日信陽郡主把他痛揍了一頓,然後直接從馬車上推下來,你父親都摔暈了,幸虧有人來報信兒,我這及時把他給接回來了,這府醫剛剛診治過了,你父親正在休息呢。”顧海一五一十的說道。

    顧輕舟聽了這話,也是驚訝的不得了。

    這一茬,他還真的不知道呢,這信陽郡主和顧鴻怎麼了?

    怎麼好端端的鬧成怎樣子了?

    “您也不知道所爲何事?”顧輕舟問道。

    “不知道,你父親傷的厲害,我這問了幾句,可你父親什麼都不肯說啊,我也就沒有再問了。”顧海答道。

    “那可否讓我見見他?”顧輕舟詢問。

    “好,你來了,他自然是高興的,肯定是先剛見到你的。”顧海沒有反對,他也是很想讓顧輕舟和顧鴻父子二人和好如初的。

    現如今,都在傳聞這顧輕舟改姓楊,承襲南安王府的事情。

    得到這個消息,顧海也不知道是喜是憂了,畢竟這顧輕舟一下子就成了人家家的人,對侯府也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

    哪怕是顧輕舟和侯府關係不好,可若是還姓顧,這怎麼都好說,怎麼也算是顧家的人啊。

    顧海是堅決反對顧輕舟改姓的。

    只可惜啊,這件事他說了不算數啊。

    顧海帶着顧輕舟來見顧鴻。

    顧鴻傷的不輕,此刻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睡着。

    顧海上去叫了顧鴻幾聲。

    顧鴻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顧海和顧輕舟都在他身邊站着。

    顧海當然是沒什麼的,可是看到顧輕舟,他當真是激動了起來。

    “輕舟來了。”顧鴻掙扎着要坐起來。

    他頭上到底是有傷的,一激動,有一陣頭暈。

    顧輕舟見狀,也忍不住問道:“您沒事吧,要不您先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您?”

    “我沒事,輕舟,你坐下。”顧鴻見到兒子,這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他是真的高興啊。

    這都多日子沒見到過顧輕舟了。

    顧鴻如今身邊真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簡直就是四個字的寫照啊,孤家寡人。

    其實顧鴻早就後悔了,這楊璨義絕離開侯府之後,他也陷入萬丈深淵的泥潭之中,苦苦掙扎,到現在一無所有,孑然一身了。

    “好。”顧輕舟見顧鴻如此急切的留下他,他也不好推脫了。

    顧海見父子二人重逢的這場面,倒是也很和諧。

    這顧海也希望父子二人可以好好談談。

    “大哥,你們父子二人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你們好好談談,我就不打擾了,有什麼事情隨時知會一聲。”顧海說完這話,就直接起身離開了。

    顧鴻其實一直也不怎麼待見顧海。

    總覺得是顧海搶了他的爵位,尤其是這一次,和信陽郡主鬧翻之後,他更是覺得,若不是爲了搶回爵位,他怎麼會和信陽郡主攪和到一起呢,也就不會有此番的飛來橫禍了。

    這差點被信陽郡主給打死,而且這往後還不知道如何脫身呢。

    顧鴻就沒吭聲,也沒搭理顧海。

    顧輕舟也看的明白,不過也沒作聲。

    “輕舟,你能來看看我,我這心裏真的很······”顧鴻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了。

    尤其是現在處在這樣一個階段,如此淒涼,現如今身邊連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受傷了也都是下人照顧。

    現在看到親人了,肯定是激動的不行了。

    “您這怎麼傷成這樣子啊?是信陽郡主動手的?”顧輕舟問道。

    顧鴻一時間覺得有些丟臉,這肯定是顧海說的,可在自己兒子面前被人這樣揭開如此丟人的事情,他自然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這本來和信陽郡主在一起,差不多就受盡千夫所指了。

    而現在又被信陽郡主打成這樣子,他真的是沒法活了。

    “輕舟,我也是一時衝動,纔會被信陽郡主給迷惑了,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來,如今我也已經醒悟了,我已經決定和她解除婚約了。”顧鴻趕緊說道。

    顧鴻說這些話,也是爲了能讓顧輕舟能原諒他。

    若是能得到兒子的諒解,他也就不會過的這麼孤獨了。

    “您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對您的私生活也不干涉,您喜歡誰,想要娶誰,這都是您的自由。”顧輕舟淡淡的說道。

    他對這些事,本來也不傷心,而顧鴻想娶誰,都是自己的自由罷了。

    “輕舟,你能看我,爲父這心裏真的很開心,我知道,過去都是我不好,輕舟,你既然能來看我,就代表你心裏還是有我這個父親的。”顧鴻一臉欣慰的說道。

    不得說,這顧鴻還真的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說的顧輕舟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了。

    顧輕舟笑了笑:“我過來看您,也算是個巧合吧,沒想到您受傷了,看您的精神這般,想來應當也是沒有大礙的吧,既然如此,我今日過來,倒是也是有些事情要和您商量的,不知道您可否有精神聽我說些話呢?”顧輕舟問道。

    “有,有,你說就是,有什麼事兒儘管說。”顧鴻忙應道。

    “柳姨娘的事情,您都知道了是吧。”

    “是啊,她的死是個意外,這件事和你母親無關,我心知肚明,雖然我過去對你母親不好,可她的性子,我到底也是瞭解的,她不會傷人性命的,尤其是柳姨娘,更是沒必要了,過去在侯府的時候,她是主母,若是想對付一個妾室,柳姨娘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過去她都沒動手,現在都和侯府沒有半分關係了,她何必下手呢,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肯定這件事和你母親無關。”顧鴻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其實顧鴻是想說,楊璨和柳姨娘沒有利益衝突,所以沒必要下毒手。

    就是有,楊璨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顧鴻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也知道楊璨的性格。

    當然,最終他說這些話,也是想要討好顧輕舟的。

    “是啊,母親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可是父親就沒擔心過茜姐兒的下落嗎?”顧輕舟問道。

    話說這顧紫茜也失蹤了,這柳姨娘無緣無故死了,顧鴻就沒擔心顧紫茜的安危嗎?

    顧鴻愣了愣,他其實也不是不擔心,而是自己根本沒顧得上顧紫茜,他這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精力去管別人啊。

    “你也看到了,我這尚且自顧不暇呢,茜姐兒大了,心思也大了,這一心都在你表弟身上呢,我只想着八成去找你表弟了吧。”顧鴻猜測着說道,很明顯,是真的沒想過顧紫茜早就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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