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在這件事上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師父,您說過,不會勉強我的,爲何現在又要我這樣做?”何文諱質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啊,諱兒,爲師也是沒法子了,如果但凡有別的辦法,爲師也不會對你說這件事的,爲師知道你心裏是不想認祖歸宗的。”

    “認祖歸宗?”何文諱冷笑:“師父您說這話不覺得是在羞辱我嗎?我是什麼,我只是私生子罷了,當初命大沒死成,現在我年近三十了,你讓我跑去和信陽郡主相認,首先,您覺得她會願意認我這個私生子嗎?我們之間本就沒什麼感情可言,師父,您這樣,然我情何以堪?”何文諱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殷城頓時也熄了這份心思了,他也是有些懊悔了,真的不該說這話的。

    這樣也真是傷了何文諱的心了。

    讓何文諱情何以堪啊?

    他真是糊塗了,被楊璨的事情給急糊塗了。

    這病急亂投醫,這話真是沒說錯的。

    “是師父錯了,師父不該用這樣的事情來要求你的,是師父的不是,你不要怪師父。”殷城趕忙說道。

    “不,師父你沒錯,師父只是爲了自己心愛的人才會這樣做的,若是我,爲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我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何文諱突然開口說道。

    殷城回頭看着何文諱,他還是覺得何文諱說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其實何文諱一直都是個很心直口快的人,可此番到底是怎麼了?

    這說話怎麼老是陰陽怪氣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殷城問道。

    “也沒想說什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師父可以爲了明安郡主對徒兒提出這樣的要求,徒兒可以答應師父,可以替師父解決難題,可師父也可否能解決一下徒兒眼前的難題,幫一幫徒兒呢?”何文諱問道。

    殷城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因爲殷城能猜得到,這何文諱是什麼意思了?

    竟然談起條件來了。

    他看着何文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眼前的人一樣。

    這從前光明磊落的人,爲何會變成這樣了,一下子就讓人不認識了。

    “諱兒,你爲何會變成這樣,爲師承認,今日是爲師做錯了,我不該來找你說這些話,更不該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可你也不能借此來同我談條件啊,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殷城一臉失望。

    “我是被師父逼的,如果師父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陷入痛苦瘋魔之中,那師父也會一步步被逼瘋的,戰場的血腥殘忍,我都可以接受,我也都能承受,哪怕我自己戰死沙場都無所謂,可是我就是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受折磨,我愛她,所以我想成全她!”何文諱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殷城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這何文諱的情深義重了。

    他沒有自私到愛一個人就是要去佔有她,而是想到要去成全她。

    可是也不能成全自己愛的人,就把自己的成全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

    這未免也是太殘忍了吧。

    “諱兒,我不可能會答應的,哪怕你不肯幫我,我也不會答應。”殷城直接拒絕道。

    何文諱聽聞,只是苦笑了一下:“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你的答案了,我知道師父您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是不會爲了任何事情改變您的決定和初衷的,可是師父,我真的求求你去看看寧兒吧,您去看看她吧,就當可憐她一下,只要您去看看他,我就去見信陽郡主,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何文諱苦苦哀求道。

    “我可以去看她,但是我不是因爲你答應爲我做什麼而去的,而是爲了我心疼的女兒。”殷城嘆了口氣說道。

    殷城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啊。

    只是殷城沒想到,自己的心軟,卻惹出了一系列的事端。

    殷城和何文諱一起去看殷寧。

    殷寧就在正房裏頭的寢室裏休息呢。

    殷城已經好久沒見到殷寧了,說實話,殷寧鬧騰成了那個樣子,讓殷城身心俱疲。

    真的是苦不堪言啊,直到何文諱回來,能照顧殷寧,倒也是不錯的結果。

    可現在看到殷寧,也是大喫一驚。

    這殷寧哪裏還有當初的樣子了,根本就是徹底變了個人。

    這人都瘦的脫了相了。

    根本就是皮包骨的樣子啊,眼睛都凹進去了。

    看樣子,的確是有些嚇人。

    殷寧正在沉沉的睡着,但是卻還是皺着眉頭,似乎有不少鬱結於心的事情一樣。

    殷城見狀,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孩子的心思還是這麼重嗎?”

    “師父。”何文諱也是愁困不已。

    “師父,求您就可憐一下寧兒吧,您能不能留在這裏陪着寧兒幾天啊,哪怕是哄一鬨她,就當是讓她做了一場夢不行嗎?”何文諱繼續哀求道。

    “不行。”殷城斷然拒絕:“諱兒,你爲何不明白一個道理呢,你若是不喜歡一個人,就一定不要給她任何希望,否則就是害了她,誤了她。”殷城斬釘截鐵的說道。

    何文諱沒想到殷城會拒絕的這麼堅決,更加不知道爲何殷城就可以這麼的冷血。

    看着殷寧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嗎?

    “師父,還記得當初殷寧以身替您擋劍嗎?雖然那劍被我用盾牌擋下了,可是這都代表着殷寧對您的一片真心啊,在寧兒的心裏,您的生命比她重要的多,她都能爲了您去死,爲何您就不能憐惜她一下呢?”何文諱繼續說道。

    “好了,今日就當我沒來過吧。”殷城皺眉,說完這話轉身欲走。

    而就在此刻正好殷寧醒過來了。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殷城。

    立刻鞋子都沒穿,光着腳穿着褻衣就從牀上跑下來了。

    “義父,義父。”殷寧直接跑過去拉住了殷城的手。

    殷城迫不及待的想要甩開她,但是殷寧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義父,義父,女兒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義父有不該有的心思了,我如今只想着能和師兄一起留在義父身邊,求義父不要在丟下寧兒了。”殷寧哭的淚流滿面,苦苦哀求道。

    殷城沒想到殷寧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是有些驚訝的。

    原本他以爲殷寧見到他,還是會胡說八道一番的。

    可是殷寧卻是說自己已經醒悟過來了。

    “義父,我真是一時糊塗,我其實現在已經想明白了,當時我只是接受不了義父要娶妻罷了,我只是怕義父娶妻之後就不疼寧兒了,所以纔會產生了那麼糊塗的想法,現在我知道了,其實我心中真正愛的人是師兄,請義父爲我和師兄操辦婚禮吧。”殷寧更是一語驚死人,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殷寧都把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這殷城也不能一點兒都不信了,其實剛開始殷城對殷寧說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的,他覺得殷寧只是故意混淆視聽,糊弄他,想要再回到殷家罷了,可是現如今殷寧都說要嫁給何文諱了,可就容不得他不信了。

    別說是殷城大喫一驚了,連何文諱也驚訝的不輕啊。

    何文諱也湊上前來:“寧兒,你說的可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嫁給我嗎?”何文諱真是又驚又喜啊,還帶着幾分患得患失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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