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本公子方纔說過,杜小姐人比花嬌,姿容出衆,本公子若是能順利登基,就會納了她做妃子,這樣的誠意杜太醫覺得夠了嗎?”劉軒問道。

    杜太醫愣了一下,沒想到劉軒會有這樣的打算。

    果然真的是好盤算啊。

    他的女兒年方十七,姿容秀美,但是不是絕色姿容,其實他原本是盼着自己的女兒可以嫁個尋常人家,平平淡淡終老的,可是現在一旦捲入了這樣的陰謀詭計當中,能留住性命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這入宮之後,就和劉軒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所以也就不怕會出賣百次,能互相挾制。

    那他肯定也能保住性命了,杜太醫有些動搖了。

    雖然邕晟帝對他不薄,可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若是讓他一個人賠上性命也就罷了,可此番賠上性命的還有自己的女兒,他就十分不願意了。

    所以肯定就動搖了,這是違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則,可也是迫不得已的。

    “微臣一切都聽殿下的。”杜太醫最終還是答應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杜太醫的選擇是正確的,你也不必這麼快,再有幾日慢慢來,若是現在就讓陛下駕崩了,只怕也交代不過去,本公子既然要娶令嬡,自然也要保住杜太醫你的性命纔是。”劉軒叮囑道。

    “單憑殿下吩咐。”杜太醫跪了下來,誠心說道。

    “恩,那你先回去吧,至於杜小姐,本公子一定會保護好杜小姐,他日會風風光光的接她進宮爲妃的。”劉軒再三叮囑道。

    杜太醫知道,若是自己完不成任務,那下場就是和自己的女兒一同共赴黃泉,爲了女兒,他一定會做到最好的。

    劉軒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就放杜太醫離開了。

    不管怎麼說,劉軒這一步棋走的也很危險,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杜太醫走後沒多久,他身邊的心腹就過來說道:“殿下,福公公到了。”

    劉軒忙道:“叫他進來。”

    來人帶着斗笠,雖然看不清面容,可來人進門就取下了斗笠,可不是邕晟帝身邊的小福子。

    他這個時候避過人耳目來見劉軒,看來二人早就勾結已久了。

    “給殿下請安。”小福子跪了下來。

    這小福子是邕晟帝身邊伺候的人,這幾年,也漸漸的十分得邕晟帝的重用,已經提拔成了首領太監,雖然地位不及他師父,可也算宮人裏頭十分拔尖兒的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劉軒的人。

    “不必多禮,此番全靠你了,若不是你,本公子也不會得知這麼多的消息,就不會先下手爲強,控制住今日的局面了。”劉軒看着小福子,也是十分的欣慰。

    其實這小福子並不是他的人,是他的父王先太子留下的人。

    這條線,已經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佈下了了,所以連小福子的師父福德海都不知道。

    這福德海纔是邕晟帝最信任的人,小福子十幾年被福德海看重,留在了身邊,這底細也是一一排查過的,乾淨的很,這才能放心培養的。

    可這就是東宮的一步棋,這是連趙皇后都不知道的。

    小福子一直都沒有暴露過,也是因爲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讓他做任何事情的。

    福德海是個人精,邕晟帝更是精明,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的。

    這也是後來東宮的管家告知劉軒的。

    這管家也跟了太子數年,是太子的心腹。

    當初小福子這條線,也是管家親自埋下的,所以他是知情的。

    如此一來,後來邕晟帝身邊的事情,也都是小福子盡數告知劉軒的,而下毒的也是小福子。

    他到底是伺候了邕晟帝多年的人了,一切做的不着痕跡。

    其實福德海也想徹查的,只是事發之後,趙皇后就把持了皇宮,控制了一切,讓福德海沒機會罷了。

    畢竟這邕晟帝中毒,福德海這太監總管首當其衝,更是要拿他試問了。

    趙皇后還肯讓他留在邕晟帝身邊伺候,他應該高興纔對。

    而且現在邕晟帝命懸一線,這福德海全部精力都在伺候邕晟帝的身上,也就還沒來得及調查。

    這才讓小福子有機會來見劉軒。

    “殿下,現如今奴才想問一問殿下接下來如何打算?”小福子低眉順眼,十分的恭敬。

    “暫時也沒什麼打算,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放心吧,不會讓你暴露的,等本公子登基之後,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定然會留你在身邊侍奉的。”劉軒笑着說道。

    “殿下嚴重了,奴才本就是東宮的人,爲殿下排憂解難是分內之事請,不敢奢望什麼賞賜。”小福子說的十分誠心。

    這話倒是讓人聽了心裏十分舒坦。

    “你先回去吧,省的出來時間久了,惹人疑心就不好了。”劉軒聽了,也十分滿意,也有些擔心小福子的安全,畢竟現在他還做不了龍吟殿的主,若是福德海真的察覺了什麼,立馬就會處置了小福子,他是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的。

    小福子自然明白,也感覺到了劉軒的善意和關心。

    其實比起那些賞賜的話,小福子更是感動於這真切的關心。

    畢竟這更叫人感動。

    所以小福子更對劉軒死心塌地了。

    “是,奴才明白,奴才多謝殿下關懷。”小福子滿臉動容的說道。

    “行了,咱們之間,不必說這些,你快些回去吧。”劉軒催促道。

    小福子帶上斗笠就匆匆離開了。

    劉軒這纔算鬆了口氣。

    他才起身去了供奉太子和太子妃牌位的佛堂。

    自從回京後,他大多數日子都是在這佛堂裏度過的,他怕邕晟帝的猜忌,就遠離朝堂,只能在這裏安心守孝。

    可是他心裏時時刻刻都是憤怒的,憤怒邕晟帝的出爾反爾,堂堂帝王,說過的話都可以不認的嗎?

    若是被逼無奈,他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的。

    看到靈位上的太子和太子妃的名諱。

    劉軒跪了下來。

    “父王,母妃,我該做的都做了,至於結果如何,只能靠你們保佑兒子了,多虧了父王的未雨綢繆的謀劃,纔能有兒子的今日,兒子多謝父王。”劉軒深深的拜倒在地。

    一切真是多虧了太子的深謀遠慮啊。

    他真是感激不盡。

    現在趙皇后知道了一切,他倒是並不擔心,其實他心裏擔憂的是謝景灝。

    所以今日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謝景灝的一言一行。

    從謝景灝的表現中,他沒看出什麼,大約謝景灝也是信了趙王和林側妃纔是下毒之人。

    可他到底也不敢掉以輕心啊,別看他和謝景灝有過過命的交情,雖然感情很好,可謝景灝對邕晟帝的忠心也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他得知自己纔是對邕晟帝下毒的人,那肯定是要與他割袍斷義,徹底翻臉的。

    他不同於趙皇后,趙皇后是自己的皇祖母,不管自己做什麼,只是親情的牽絆,皇祖母總歸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可謝景灝還是會選擇公正的一邊站隊吧。

    尤其是他本就是邕晟帝的人,所以只有塵埃落定,趙王死了,他登基爲帝,坐上皇位的那一刻,才能真正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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