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早年的事情,她和趙皇后心結已深,可到底她還是沒做不可挽回的事情,趙皇后應該不會對她如何的,只要現在她能低調一些,等先帝喪事禮畢後,她就跟着劉涵一起到封地去,橫豎趙皇后看着她在皇宮也是礙眼,應該會放他們母子離開的。

    “難道就真的讓父皇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嗎?”劉涵氣憤難當。

    “你難道不要命了嗎?國不可一日無君,很快劉軒就會上位成爲新皇,難道你要與新皇作對不成?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等着就藩離開吧。”寧妃此刻是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而且她到底是有活路的,不像趙王一派和趙皇后鬥得如火如荼,並且不死不休,不管哪一方上位了,另一方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

    “母妃,可這樣的新皇,名不正言不順啊。”寒王還是心有不甘,他雖然沒有當皇帝的心思,可是卻不服劉軒就這樣登基爲帝。

    “名不正言不順又能如何,先帝也並未立下儲君,按照順序,劉軒是東宮嫡長子,皇長孫,並且之前先帝也有冊立劉軒爲皇太孫的意思,他繼位天經地義的。”寧妃說道。

    “可這父皇這麼多的兒子,即便是趙王不在了,還有其他的兄弟啊。”

    寧妃聽了這話已經連連擺手了:“那些皇子王爺都是庶出,並且有誰能與之爭鋒?涵兒,雖然從前我也想讓你去爭一爭,畢竟若是贏了,就是九五至尊,可若是先帝還在,過個幾年,咱們也許能拼力試一試,可現在,還是算了吧,保命要緊。”寧妃直接說道。

    其實寧妃對於此刻的局勢倒也看明白了,這劉軒上位是勢在必行的事情,應該沒有人能阻擋,反正他們是沒這個能力,只能選擇服從,苟延殘喘吧,雖然沒這麼嚴重,可也差不多吧。

    “是,兒子都聽母妃的。”寒王在寧妃的再三勸慰下,也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真是無法和強權作鬥爭的。

    也就不在爭辯了。

    趙皇后那邊對寧妃的心思也是徹底的看透了,這寧妃說起來也算是個聰明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不會蠢到與他們相爭的,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纔會任由寧妃把寒王帶走的,因爲寒王一看就是還想爭辯的。

    她卻懶得管這些閒事了。

    這其餘的各宮妃嬪也好,皇子王爺也罷,應該都知道輕重,此刻也知道自己該夾着尾巴做人,別出來瞎出頭。

    這寧妃不就是先來出頭的嗎?旁的妃子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來問她啊,還不是都乖乖的穿着孝服去守靈了嗎?

    “看來這寧妃到是個明白人啊。”劉錚笑着說道。

    “嗯,她還算明白,所以應該不敢作妖的,除非是不想活了,不過你的震懾也十分有用處。”趙皇后點頭說道。

    “這就是我殺趙王的目的,一來自然是要坐實他畏罪自殺的事實,二來也是爲了殺雞儆猴,讓這些人都看看,與我作對的下場就是死!”劉軒說這話的事情帶着強烈的狠絕。

    趙皇后都覺得自己脊背發涼,不知道這樣的劉軒登基之後,對江山社稷倒是是不是幸事?

    可趙皇后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她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她又能如何呢?

    “皇祖母,趕緊通知個人,這喪事也該準備起來了,並且你也要和幾位內閣大臣商議我登基的事情,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劉軒催促道。

    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趙皇后來做是最合適的,畢竟趙皇后是邕晟帝的結髮妻子,她說話纔是最有分量的。

    不知道爲何,這皇位此刻是真正到劉軒身上了吧,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此刻卻心裏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孝服準備好了嗎?”劉軒問道。

    趙皇后點頭,叫人給劉軒拿了一套,劉軒迅速換上:“孫兒先去宣德殿了。”

    趙皇后點了點頭,劉軒這樣積極,自然也是想給諸位內閣大臣留下一個好印象罷了。

    這劉軒爲了皇位,真是可以把這場戲做足了。

    真是夠厲害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孫兒竟然這般厲害。

    趙皇后撫着額,心裏一點喜悅之情都咩有了,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若是然給劉軒登基爲帝,只怕以後朝堂也安穩不了了。

    而謝景灝那邊,沒有直接回鎮南王府,而是去見了殷城。

    這個時辰,殷城已經睡下了,但是因爲聽到了喪鐘,也起身了。

    沒想到謝景灝卻來了。

    殷城有些意外:“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事兒嗎?”殷城問道。

    謝景灝也是七尺男兒,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卻是當着殷城的面兒紅了眼眶。

    “岳父,你打死我吧,千凝被帶人給抓走了。”謝景灝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殷城面前。

    殷城聞言,也是大喫一驚,這在盛京城,誰能有本事在謝景灝面前把人給擄走啊。

    “這怎麼可能啊?千凝若是跟你在一起都能被人給擄走了,這也是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殷城根本就不敢相信。

    “父親,我說的都是真的。”謝景灝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俗話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謝景灝只怕是在生死麪前都不會眨眼的人,此番這般,當真是真的擔心顧千凝了吧。

    “這到底發生何事了?”殷城追問道。

    謝景灝只要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對殷城說了一遍。

    自然也是撿着重要的事情說,只要能說清楚講明白就成了。

    殷城也得知邕晟帝駕崩了,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能聯想到這件事和顧千凝被挾持有關係,但是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不堪入目,更加沒想到當年謝景灝拼死保護回京的皇長孫竟然會變成今日這樣無恥下做。

    “這當真是皇長孫做的嗎?”殷城再次確認一般的問道。

    “是,我和千凝親耳聽到的。”謝景灝點頭。

    殷城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樣的人,殷城肯定是不屑於與之爲伍的,可是現在顧千凝在人家手裏,他們可不能輕舉妄動,暫時只能忍耐了。

    “千凝真的落到他手裏了?”殷城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是。”

    “依你的武功,爲何沒有救下她呢?這盛京城,鮮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吧。”殷城問道。

    “我不敢。”謝景灝低下了頭,他也覺得很羞愧,若是旁人,他可能會出手,因爲他並沒有那麼在乎別人的死活,可是他卻很是在乎顧千凝,甚至覺得顧千凝的死活,比他重要的多。

    在這樣關心的壓力之下,就讓他畏首畏尾,不敢出手了。

    其實謝景灝說了這話,殷城多半也明白了。

    謝景灝是太關心顧千凝的安全狀況,讓她不敢出手,生怕顧千凝會有一點點閃失。

    因爲是這樣的緣由,殷城自然也沒法怪謝景灝了。

    “算了,也不怪你,若是我,只怕也不敢貿然出手,畢竟事關千凝的生死。”殷城嘆着氣說道。

    “那岳父,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啊?”謝景灝真的是六神無主了。

    “劉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真是德不配位,自然沒有資格繼承大統,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殷城一臉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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