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寧妃也沒辜負她的一番苦心,真的在不斷的刺激之下,對她做出了威脅舉動。
其實她故意把人都遣出去爲的也是這個,她一次次逼迫寧妃要她在自己的性命和寒王之間做選擇,不就是爲了逼着她如絕境嗎?
果不其然,寧妃中計了。
而她的計劃也得以順利進行了。
“去叫寒王來。”趙皇后吩咐道。
槿秋看着趙皇后如此鎮定,就明白趙皇后這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收場了。
但是此刻槿秋也不太敢離開,只是吩咐人去了。
“娘娘,這是怎麼了?您不是說讓寧妃殉葬嗎?爲何會直接讓人射殺了她呢?”槿秋有些哆哆嗦嗦的問道。
“她企圖刺殺本宮,這妃嬪刺殺皇后,難道還不該殺嗎、”趙皇后問道。
槿秋重重點頭,那自然是該殺的,可這寧妃好端端的如何會行刺皇后呢.
槿秋想不通了,因爲趙皇后把所有人都遣出去了,除了寧妃和趙皇后,就只有躲在暗處的弓箭手知道發生了何事吧。
槿秋也不敢多言了,只是在一處站着。
寧妃手中的確是握着尖銳的髮簪,而趙皇后脖頸上也的確有血痕。
畢竟這髮簪的確是太銳利了,如此抵在脖頸上,肯定也會留下痕跡的。
現場一直保持到寒王到來。
今夜剛好輪到寒王在宣德殿守靈。
寒王自然也是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的。
那宮女也是嘴嚴,並沒有說什麼事情,只是說出了大事,皇后急召寒王過去。
劉涵就着急忙慌的來了。
這一進大殿,整個人就懵了,這看着地上的寧妃的屍體,寒王的情緒當場就崩潰了。
“母妃。”寒王直接就撲在寧妃身體上,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
劉涵對寧妃的感情真的很深。
雖然寧妃不是劉涵的親生母親,可卻是從小把劉涵帶大的,在劉涵心裏,他就是親生母妃。
而如今邕晟帝不在了,他自然也是和寧妃相依爲命了,可這相依爲命的母妃竟然也這麼突然的過世了,劉涵肯定接受不了。
劉涵哪裏想過,這下午還見過面呢,怎麼到了晚間,母妃就沒了呢。
並且還是被箭給射死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劉涵是真的糊塗了。
“母后,我母妃爲何會死?爲何會被射死,這到底發生何事了?”劉涵雙目赤紅,看着坐在正座上的趙皇后,字字珠璣的質問道。
他是真的要瘋了,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這母妃死在了趙皇后的鳳儀宮,趙皇后肯定知道發生了何事。
他一定要讓趙皇后給一個交代,否則,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能叫母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
“寧妃刺殺本宮,本宮下令射殺她,有何不妥?”趙皇后沉聲說道。
寒王聽了一臉不可置信,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母妃如何會刺殺母后呢?”
寒王是真的不相信寧妃會做這樣的事情。
寧妃如今一心都想着熬過這段日子,就可以離開盛京城了,她是絕對不會惹是生非的。
“寒王可以看看,你母妃手裏握着的簪子,還有本宮脖子上的傷口,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本宮心中也十分好奇,你母妃一向溫婉,爲何會對本宮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趙皇后也是一臉惋惜的樣子。
母妃只想遠離盛京城,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得罪趙皇后。
她這般低眉順眼,委曲求全,只是爲了能夠早日離開盛京城,所以她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母后,您爲何要這樣?”寒王有些憤恨的看着趙皇后:“母妃她都已經決定離開盛京城了,她這般伏低做小,爲的只是等父皇百日之後,跟着我離京,母后就這般容不下她嗎?這些年,她一直都殷勤的服侍母后,從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和逾越,哪怕這一年來,父皇寵她,她也滅有對母后不敬,爲何母后要逼死她?”寒王一臉傷心的質問道。
“放肆!”趙皇后怒喝一聲:“寒王莫不是瘋魔了,竟然這樣對本宮說話,本宮是皇后,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
劉涵沒想到趙皇后會這般大發雷霆。
其實從前在劉涵的記憶中,趙皇后對他也是非常疼愛的。
可爲何趙皇后變成這樣了呢?
當然,劉涵不知道的是,趙皇后此刻的內心,已經極度扭曲了。
太子,密陽公主,劉軒接二連三親人的離世,她心裏如何還能正常。
就像是此刻她殺了寧妃,心裏沒有覺得絲毫有負擔,而看着劉涵爲了寧妃的死傷心,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和快感。
大約是因爲自己的心傷透了吧,看着別人傷心,竟然心裏能舒服一些。
所以說,這人在經受了重大挫折之後,心態就容易崩了。
饒是趙皇后經歷的多,可也同樣受不了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啊。
“母后恕罪,兒臣說錯話了,但是兒臣真的替母妃鳴不平。”寒王仍舊是不服氣。
“你替你母妃鳴不平,那本宮呢?”趙皇后冷笑:“你看看本宮這脖子上的傷口,再看看你母妃手裏的簪子,她要殺本宮,難道本宮不該下令射殺她!”
“這是在鳳儀宮,還不是母后說什麼就是什麼。”寒王嘀咕着說道。
“放肆!”趙皇后再次吼道。
劉涵這話說的也太過於直接了,肯定很叫人生氣。
“劉涵,不要以爲本宮從前疼你,現在就不忍心處置你,如今先帝駕崩,若是任何有異心的人,本宮都是容不下的。”趙皇后冷冷的說道。
這話讓劉涵吃了一驚,心裏也是有些心虛的,他的確是有些活絡的心思,而且似乎也捉住了事情的重點,有些明白爲何趙皇后會容不下寧妃了。
其實劉涵知道今日陳大人來找寧妃的事情,寧妃自然是不會瞞着他的。
陳大人今日來說的那些話,雖然並不是多麼直接,但是很隱晦的表達了周閣老要他表達的意思,就是很不願意扶持劉璋上位,覺得劉璋不夠資格。
這劉軒是皇長孫,並且從前也是很得先帝的看重,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可劉璋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罷了。
平平無奇,也不見出彩,甚至從來沒有踏入過朝堂,如何能登基爲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