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客棧真有毒 >第20章 我是過來調查的
    一大清早,餘閒還在睡夢中,客棧的大門被敲響了。

    去開門的是成勇,因爲餘閒昨天說的話,他一宿沒睡着,索性天亮了就直接起來了。

    他打着哈切走到大門邊,打開半個口子,“誰啊,客棧還沒營業呢......”

    門口站着一個一身黑衣氣宇軒昂的青年,一頭黑色的短髮因爲早起匆忙而有些凌亂,神色也有些倦意,走他衣服左側胸口的位置繡着一個靖字。

    成勇的話在看到門口的人衣服上的‘靖’字戛然而止。

    原本還有點睏意,現在是立馬激靈了,連忙把門全部打開,“原來是靖邪司的大人,裏面請裏面請。”

    宇文季點點頭,走進店裏。

    自昨天受到忌慶的傳話後,他就立馬往回趕,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到了城裏,瞭解事情之後,天一早就過來了。

    他的視線在大堂環視一圈,然後看向成勇:“你是老闆嗎?”

    “不是,您先坐,老闆還在睡覺,我去叫他。”成勇把旁邊的長凳搬過來,連忙上樓去喊老闆。

    作爲一個被通緝的大盜,面對這些官方人員時總是心虛的很,根本不敢一個人在旁邊多呆。

    “老闆老闆,靖邪司來人了。”成勇把門敲得框框響,這時候也顧不得擔心吵醒餘閒睡覺會不會有不好的事情,只想着不能冷落了淨邪司的人。

    餘閒睡的正香,完全不想起來,但門外的敲門聲沒有一點要停息的意思。

    沒辦法,只能從溫暖的被窩中爬出來,去招呼靖邪司的人。

    穿好衣服打開門,餘閒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這點事情都要喊他,自己不能處理嗎?

    成勇縮了縮脖子,大氣不敢出。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盜賊啊,不要對他有那麼大的期望好嗎?

    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宇文季擡頭看去,看到了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這個年紀開客棧的還真是少數,尤其是對方還是個修行者。

    他站起身來,“你就是老闆吧,我是宇文季,過來調查,順便幫你把井清理乾淨。”

    在成勇去叫餘閒的空檔,他檢查了一下客棧裏的邪障氣息,只有後院的方向有些許邪障氣息,其餘都消散乾淨了。

    “麻煩你了。”這人顯然不是什麼好客套的人,餘閒也沒跟他廢話,直接帶他去了後院。

    成勇好奇心滿滿地跟在後頭,想看看要怎麼操作。

    後院還是昨天的樣子,被搬開的軲轆也沒有復原。宇文季走到井邊,沒急着清理,而是繞着井走了一圈,閉上眼睛。

    等再睜開時,他的眼睛變爲了銀色,視野中,無形的邪障氣息如同有了顏色,視野中無所遁形。

    很明顯,這些邪障出現的時間並不長,淡淡的灰紫色僅僅與水融合在一起,並沒有攀附上井壁。

    而如果是邪障氣息出現了很久,那麼就不可能只有水中有而井壁沒有。

    昨天刑獄司的捕快一一去找了客棧的原老闆掌櫃廚子小二,將客棧的情況仔仔細細地盤問了一遍。

    客棧出事是在20天前,那天中午,來客棧裏喫過飯的人集體腹瀉,自那之後,原本生意還不錯的客棧自此一落千丈。

    客棧裏掌櫃廚子小二也因爲經常喝井裏的水,生了病,沒辦法繼續做下去。

    只是短短几天,客棧就衰落得不行,人們嫌晦氣,再沒客人上門,也只有餘閒這個啥也不知道的帶着小孩的愣頭青,敢住,還願意接手客棧。

    老闆當時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二話不說幫他把各種手續都辦齊了。

    宇文季看了一眼餘閒,也就是說,這個餘老闆的戶籍一開始是不存在的,來處未知。

    他沒有先去這探究這個問題,而是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銅鐘。銅鐘頗爲古樸,鐘壁上刻畫着玄奧的符文,頂端用紅絲帶繫了一個結。

    在他的催動下,銅鐘上的符文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繫帶無風自動,銅鐘緩緩變大,飛向井的上空。

    銅鐘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井水如同被燒開了一樣,翻滾沸騰起來。那些與水融合在一起的邪障化作細絲逐漸抽離,彙集在半空,融合成一個邪異的圓球。

    這一切餘閒看得清楚,但在成勇眼裏,他就看到那個鍾發光,飄起來了,然後他就看不懂了。

    他撓頭看着井裏莫名沸騰起來的水,感覺不明覺厲。

    大概十分鐘後,井中的邪障徹底抽離乾淨,再無異樣。

    銅鐘緩緩下落,將那團邪障吸入其中,落回宇文季手心。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智慧明靖,護我真靈……”

    低聲誦唸一段咒語後,宇文季閉上眼睛。

    霎時,各種破碎的畫面衝進腦海,他變成了那一枚龜殼,從中窺探着那混亂破碎的影像。

    他看到有一隻手把他扔進了井裏,那是一隻男人的手,骨節寬大,皮膚粗糙。在那只是手虎口的位置,紋着一個黑色的雙頭蛇的花紋。

    畫面太過破碎,他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但從身形他已經記下,回去可以按照這些特徵讓刑獄司進行篩查。

    畫面不停地變換,他看到水桶落入井中,看到有石灰撒入,看到了兩隻腳落下,將龜殼踩碎……

    再次睜開眼睛,他的面色已然蒼白如紙,脣間沒有一絲血色。

    直接接觸邪障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很容易被其影響,神智混亂,更別說心神進入其中。

    這種方式,即便是在這方面特別有天賦的他,一個星期也只能用一次,否則真靈蒙塵,神智受到影響,是完全不可逆的。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暫時排出這個餘老闆的嫌疑。

    畢竟他的身形跟那個扔穢物的人差距很大,手上也沒有那個花紋。

    其次就是如果利弊關係,如果餘閒跟放穢物的是一夥的人,他們的目標是神降,那麼這種時候暴露穢物無疑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爲,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你沒事吧?”見這傢伙臉色這麼白,餘閒伸手扶了他一把,他還真怕這傢伙一個頭重腳輕直接栽到井裏去。

    現在井裏水位上來了,掉下去了很容易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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