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閥的嫡系貴女,但也是各大財團主家開枝散葉的後代。
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而且到了這個年齡,對於某些事情,還是挺敏感的。
梁虹廉選擇了她們三個,自然是因爲她們三個和本家有着較爲親密的關係。並且,她們的家世不如本家。
所以,在知道梁虹廉的意思後,她們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認真的看向方健。
梁虹廉的親外甥,以前從未聽人提過啊?
而且,這個叫做方健的大男孩,他身上的穿着打扮,似乎有些……地攤貨的樣子呢。
這一刻,她們的心中都感到了深深的好奇。
當然,只要看章伊筱拉着方健的手,一副動容的模樣,她們就絕對不敢有任何的小覷之意了。
在這座城市裏,只要章伊筱願意扶持。那麼,哪怕這個方健是一無所有的平民,最終肯定也能躋身富豪之列。
最起碼,在梁飛躍和章伊筱活着的時候,不會有人去爲難他的。
單是這個條件,就足以讓一些與她們身份相若的適齡女孩子動心了。
方健迎着她們的目光,竟然感到有些尷尬。
他並不是沒有與女人相處的經驗。
上輩子也不是什麼和尚,該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做過了。
但是,這輩子畢竟二十多年沒碰過肉了,難免有些不太適應。
“孩子,這些年,過得還好麼?”章伊筱緩緩的問道。
“過得很好。”方健微微低頭,道:“我們母子都沒有喫過什麼苦,您放心。”
章伊筱的心中有着千言萬語,但最終還是輕輕的嘆息一聲,化作了三個字:“好孩子。”
梁飛躍突然道:“方健,過來。”
方健擡頭,看着神情有些複雜的梁飛躍,乖乖的走了過去。
梁飛躍將手掌探出,放在了他的面前,道:“伸手。”
方健微微一笑,知道他的意思。
將手掌搭上,果然一股真氣襲來。那真氣雖然強大,遠比他現在的修爲要強得多。
但是,雙方剛剛接觸,方健就感覺到了。老人家的真氣和二舅梁虹廉一樣,都是渙散的很。
按照二舅的說法,這就是參加開頂儀式之後,所領悟的真氣。與能夠先天感悟的真氣,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雙方真氣一觸即收,平靜的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
梁飛躍收回了手,臉上多了一絲滿意之色。
這小子,果然練出了真氣,而且還是梁家的祕傳心法。那真氣的質量,妥妥的就是先天級別啊。
“哎,你爲啥,不早兩年練出來呢。”梁飛躍嘆了一口氣,道:“若是早兩年,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方健再度低下了頭,他並沒有試圖去辯解什麼。但是,在這一刻,他能夠感受到,老人心中的那份遺憾。
有得必有失,身在鉅富之家的女孩子,自然是衣食無憂。但是,她們往往需要在婚姻上做出犧牲。
愛情很美好,但生活中卻少不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門當戶對,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一件事情。
方健無法想象,如果沒有了來自於梁飛躍他們的暗中資助,母親和他的這些年,又會過上怎樣的日子。
所以,他對於這些親人並無惡意,而是心懷感恩。
“滴滴滴。”腕錶上,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方健瞅了眼,心中有些猶豫。
施信竟然在催促,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呢?爲啥一定要參加自己的家宴?
方健可不相信,這個來自於帝國的大人物會閒着沒事幹。
他做任何事情,肯定有原因,只是自己一時間想不到而已。
“方健,有人找你麼?”梁虹廉微笑着問道。
方健苦笑一聲,道:“二舅,我有一個……”這一刻,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和施信的關係了。朋友?監考官?賞識者?似乎都不像啊。
頓了頓,他道:”有一位長輩,他想要來這兒作客。”
梁飛躍的眉頭略皺,那是什麼人?這麼不識相的麼?
方健今天可是第一次登門,就算是想要攀龍附鳳,這樣的做法也太沒品味了吧。
“方健,你以前在外面,遇到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但是,你要分清楚,不要什麼朋友都交。”梁飛躍沉聲道,“以後跟在我身邊,我親自教你。”
“是,外公。”方健爲難的看了眼二舅。
梁虹廉對於父親的話十分贊同。
藉着方健的名義過來,不就是想要攀上他們梁家嘛。
有些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僅有一點兒機會,也不會錯過。他們爲了向上爬,什麼臉面都可以不要了。這樣的人,最好還是趁早斷絕了關係比較好。
梁飛躍眉頭略皺,但隨即忍了下去。
如果真是外孫的老師,那麼給對方一個面子,也並非不可以。
方健雙肩一聳,道:“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老師,二舅,其實你知道他的。”
“哦?”
“他叫施信。”
梁虹廉的眼睛倏然瞪圓了,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立即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方健之時,聽過的那些話。施信去過方健家,並且對他家的環境,做出了評價。
他並不是懷疑這個外甥的話,但是施信要來這兒?還是讓他難以置信。
“施信?哪個施信。”梁飛躍的臉色也是有些凝重。
這兩天,有一個名字在費城絕對是如雷貫耳。
特別是城中的那些高層和強者,對於這個名字是又恨又怕,又不得不去討好。
施信!
帝國使者。
或許在帝國內,施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但是在這兒,在泛古亞聯邦,在費城,他卻是一言可以決定諸多家族命運的超級大佬。
恆家,因爲走私了十二件殖裝物品被滅門了。
放屁!
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們都在懷疑,這個恆家究竟是哪兒得罪了施信大人,導致他大動肝火,下達了滅門的命令。
不管怎麼說,施信這個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所以,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梁飛躍也是有些繃不住了。
但是,他依舊不以爲,自己這個孫子,能夠與施信這樣的大人物扯上什麼關係。
或許,只是同名同姓呢?
方健微微一聳肩,道:“外公,就是帝國的那位主考官施信。”
梁飛躍的眼皮子直跳,那三位女孩子卻是眼神閃爍,她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有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沒想到,今天來到這兒,竟然還聽到了如此勁爆的消息。
施信大人,竟然想要拜訪梁家?
梁飛躍沉聲道:“方健,你和……那位大人,是什麼關係?”
“也許是緣分吧,我在地鐵上和施信大人相遇,給他讓了一個座,他以爲我是好人,所以就欽點了我成爲交流生之一。”方健老老實實的說着,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梁飛躍的臉色頗爲詭異。
緣分,讓座,好人?
這特麼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清楚了,施信大人,似乎很看重自己這個孫子。
梁飛躍突然沉聲道:“方健,施信大人,是否知道你練成了……”
方健輕輕點頭,道:“知道。”他不但知道,而且還給了自己一個殖裝模塊呢。
梁飛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麼了?我都不明白,您老人家怎麼會明白呢。
方健無奈的一撇嘴,施信關注自己的時候,可並不確定自己是否練出了真氣呢。否則的話,在看到自己激活模塊之時,也不會有那種表情了。
“爸,施信大人要來,您看……”梁虹廉沉聲問道。
梁飛躍想了想,道:“方健,你給施信大人回個信息,我們梁家掃榻以待。”轉頭,他又道:“虹廉,馬上通知你大伯,施信大人要來,他這個當家主的,必須在場。”
“是。”
“可惜,你大哥不在費城,錯過了這個機會啊。”梁飛躍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方健,道:“你怎麼還不邀請?”
方健打開腕錶,輸入號碼。
片刻後,“嘟嘟”聲響起,而僅僅是半秒鐘之後,這電話立即接通了。
方健微怔,怎麼會那麼快?難道施信一直盯着腕錶麼?
“方健麼,有什麼事?”施信平淡的聲音從腕錶中響起,沒有半點急躁。
方健默默的瞅了眼腕錶。
如果不是剛纔腕錶連續作響,他還真信了這穩如老狗的傢伙。
“施先生,我的外公梁飛躍老先生,邀請您來家裏做客,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好的,非常榮幸,我這就過來,大概半小時左右。”
關閉了通訊,方健朝着梁飛躍看去。
半小時?
以帝國領事館到這兒的距離,除非是飛過來,否則半小時怎麼夠呢?
還有,你竟然連地名也不問一聲麼?
你特麼的不會已經在來這兒的路上了吧。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呢?
莫名的,施信身上,那身爲帝國人所特有的,高大上的形象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