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亮指着屏幕,大聲叫着。
方健和張淼琴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眸中都有着一絲憂色。
逃生艙的雷達顯示,在他們的前方,有着一艘飛船即將經過。
此時,距離他們啓動逃生艙的時間,僅有半天而已。
在茫茫的宇宙空間中,距離宜居星球或礦物星球越遠,能夠遇到飛船的概率也就越低。
以逃生艙的速度,一個月能夠飛到列支敦行星,足以說明這個距離已經是相當的遙遠了。
雖說他們都考慮到了,只要他們的飛行方向正確,那麼不到一個月,必然能夠遇到其它飛船。
這是一個概率問題,所以並不奇怪。
但是,半天時間就能遇到飛船……
究竟是他們的運氣太好了呢,還是這艘飛船原本就在這兒等着他們呢。
張淼琴操控着儀器,片刻之後她那好看的秀眉皺了起來。
“這是一艘客運飛船,是列支敦行星和太鼓行星之間的固定客運商船。”
“你肯定?”
“無法肯定。”張淼琴沉聲道,“我是從飛船的標識碼上看到的信息,但這種標識碼,有僞裝的可能。”
方健想了想,道:“查詢一下這條航線的信息。”
“好。”
張淼琴的雙手飛快的操縱着,彷彿帶起了一片幻影。
方健心中暗自佩服,在這方面,他確實是遠有不如的。
畢竟以他的身份,此前可沒有接觸太空飛船的機會。
反倒是張淼琴,作爲費城頂級大家族的嫡女,肯定不會缺少這種大玩具的。
片刻之後,張淼琴道:“查詢過了,這是一條固定航線,時間、地點都對得上……而且,看掃描的飛船外形比例,應該沒錯。”
“這條航線運行多久了?”
“五十多年了。”
方健微微點頭,和張淼琴互望一眼,兩個人的心中稍稍的放鬆了一點。
“我說……”俞亮瞅着他們,小心翼翼的道:“我們要不要聯繫他們啊?”
方健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們慢慢飛過去……”
“他們聯繫我們了。”張淼琴拍了一下儀器,一道電波穿了進來。
“這是列支敦宇宙公共交通飛翔1134號,發現貴方的逃生艇,請問需要幫助麼?”
宇宙之中的航行若是在固定航線上,其實還是挺安全的。但是,每一天依舊會有飛船在宇宙中失蹤,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方健等人乘坐的逃生艙雖然比較高級,但始終都是逃生艙,稍微掃描一下頓時能夠確定。
正常情況下,遇到這樣的逃生艙,無論是商船,還是戰艦,都會搭把手的。
俞亮和張淼琴同時看向方健。
方健苦笑一聲,道:“看我幹嗎,既然有機會坐商船,當然比窩在逃生艙中好了。”
如果這艘商船是無意中遇見,他們上去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而人家若是早就在此等候多時的話……
方健並不以爲,就憑這個逃生艙,他們就有逃出生天的能力。
所以,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過去吧。
張淼琴猶豫了一下,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編輯了一條感謝的信息發了過去。
商船的後方,伸出了一個巨大的鉗子,將逃生艇夾住,而他們三人則是從通道進入了商船之內。
然而,在進入商船的那一刻,方健三人的心立即提了起來。
他們剛剛進入的地方是一條長廊。而在長廊的盡頭,則是有五個人手持槍械正對着他們。
俞亮嚥了下口水,只覺得心跳如雷。
方健微微搖頭,低聲道:“不要衝動。”
“啊?”
“這些人身上穿着統一的制服,衣服合體,但有新有舊,不是同一批次。”方健緩緩的道,“而且,他們的身上,沒有殺意。”
張淼琴瞅了方健一眼,雖然沒有放鬆戒備,但原本想要具現出來的殖裝模塊頓時縮了回去。
至於俞亮,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動作。
前方的那五個人在看到方健等人的時候,也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慢慢的,爲首那人放下了手中槍械,道:“你們是哪裏人,爲什麼在逃生艙裏。”
方健立即道:“我們是泛古亞聯邦的學生,結伴旅遊。但是這一次乘坐的飛船遇到了故障,我們只好乘坐逃生艇離開。”頓了頓,他又道:“我們想要前往列支敦,如果能夠送我們過去,我們願意支付船票錢和救援費用。”
那五個人對望了幾眼,一人道:“老大,看他們的年紀,應該沒有撒謊。”
“是啊,就算是海盜,也不會找這幾個……小傢伙當內應吧。”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那爲首之人終於道:“三位,歡迎你們登上飛翔1134號客輪,我是船長亞力克·埃爾維斯。”
“埃爾維斯船長,您好。”
“你們是中途登船,按照規矩,身上不得保留熱武器。”埃爾維斯肅然道,“如果你們隨身攜帶了熱武器,請交出來。”
方健笑了笑,道:“我們的身上,沒有熱武器。”
埃爾維斯使了個眼色,另一人上前,他的手上拿着一個儀器,在方健三人的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
頓時,埃爾維斯等人的臉色都變得放鬆起來。
“傑西,7號房應該空着,你帶他們過去,給他們弄點喫的。”
“是。”
“三位,我們這艘船的航行目標,就是列支敦,預計在三天後的下午五點能夠到達,你們可以在船上待到目的地。”
“謝謝。”方健微微點頭。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了過來,他招了招手,不耐煩的道:“跟我來。”
方健等人默默的跟着,走了片刻,方健朝張淼琴點了點頭。
張淼琴眼珠子一轉,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大哥,你是叫傑西麼?”
“是啊。”
如果詢問的人是方健或俞亮,這漢子肯定沒有什麼回答的慾望。但是,換做張淼琴這個大美女嬌滴滴的詢問,他就變得熱情起來。
“傑西大哥,我們三個只是落難者,沒有半點武力的。但是,你們好像對我們很不放心的樣子。”張淼琴的眼眸閃動,似乎有些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