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縣衙之中寂靜無聲,一個簡單大方的房間中,微弱的燭火將整個房間渲染得一片昏黃。
牀榻上,李長空雙腿盤膝,五心向天,整個人臉上都透着幾分肅穆。
若是有實力高強的內家高手在這裏,一定會發現,李長空此刻正在修煉一門極爲高深的內功心法。
李長空此刻正在修煉的武功,正是武當派至高內功,純陽無極功。
這件典藏級的內功心法,如今到他手中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不過,之前一直在葵花派中,他不敢暴露出自己手中有如此神功,因此一直壓制着沒有修煉。
如今終於離開葵花派,來到了武當山的勢力範圍之內,有着縣衙的庇護,才終於敢正式修煉這門武功。
雖說均州縣衙並非是什麼龍潭虎穴,到底是一州之地六扇門的總部,這裏又是武當山的勢力範疇,等閒之輩根本不敢造次。
就算是真有本事的人,往往也看不上區區縣衙,找麻煩自然會去武當山,所以李長空才如此放心。
純陽無極功通篇不過一千多字,但字字珠璣,通篇都是道教術語,說的玄乎飄飄,換了一般人得到這門武功,別說練,看都不一定看得懂。
不過,這門武功出自系統,李長空一學就會,甚至比起之前修煉武當內功心法的時候,還要容易。
片刻的功夫,體內的真氣便在內功心法的運轉之下,開始遊走。
條條如細蛇,自丹田而始,遊歷體內諸多要穴,尾閭穴,涌泉穴,玉枕穴等等,循環往復,週而復始,最後彷彿洗盡鉛華,重歸丹田,化爲一絲溫和但韌性十足的內力,也就是純陽無極功的內力。
李長空修煉的時間不長,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便停了下來。
如今,他體內的內力,已經有將近一成都是純陽無極功的內力。
雖然數量上原不能和原有的內力相比,但在精純度上卻超出不少。
李長空沒有繼續修煉下去,畢竟,一旦他把內力全都轉化爲純陽無極功,難保不會被武當派發現,如今,只是給自己的內力帶上一些純陽無極功的特徵,能夠矇蔽武當派的高手就可以了。
這也就是他先修煉了武當派內功,又依靠系統的緣故將純陽無極功的精髓完全喫透了,才能做得到。
換作其他人,就算是葵花派第一高手公孫烏龍,都做不到這一點。
想來,武當派的人也看不出這一手。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李長空閉合的雙目緩緩睜開,五心向天的姿勢也收回,感受着體內充滿活力與生機的內力,陶醉不已,純陽無極功不愧是典藏級武功,比起基礎內功強了不知多少。
純陽無極功真正厲害之處還不止於此,真正厲害的是這是一門動靜相合的練功之法。
所謂行走坐臥,皆可修行,什麼叫行走坐臥,皆可修行?就是時時刻刻都可以運行練功,其練功的效率堪稱變態,能每時每刻都在增進人的內功修爲。
翌日一早,天矇矇亮,梁國甫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縣衙,正要敲門,手還沒落在門框上,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露出李長空那青澀中帶着成熟的俊朗面孔。
“伯父,這麼早?”
李長空有些驚訝的看着站在門外的梁國甫。
看着李長空有些懵逼的神情,梁國甫老臉一紅,也感覺自己有些誇張了。
不過他被張雲鶴壓制這麼久,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李長空能扭轉乾坤,有些按捺不住倒也正常。
事實上,昨夜他一晚沒睡,若不是連夜上武當有些誇張了,他恐怕昨天晚上就拖着李長空上山了。
到底是老油條,羞愧兩個字在梁國甫心頭一閃而過,隨後便一臉自然,隨口道:“一日之計在於晨,老夫習慣了早睡早起,倒是忘了賢侄還年輕,多少有些貪睡了。”
看出梁國甫言不由衷的挽尊,李長空也沒傻到拆穿這一點,順着梁國甫的話道。
“伯父說的是,看來以後我也要多多向伯父學習纔是。”
“咳咳。”梁國甫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然後乾巴巴地說道:“這個以後再說,賢侄還沒喫早飯吧,走,咱們先去喫早飯,然後早點去武當。”
“好,伯父稍等,我拿個東西。”
說着,轉身回房,拿起那用布包好的桃木劍,背在背上,同梁國甫一起走出縣衙。
一路上,梁國甫不時看向李長空背上的布條,終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似是無意地問道。
“賢侄啊,昨天老夫忘了問了,那位武當的前輩,讓你送上武當山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李長空知道,梁國甫想通過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判斷自己是否能和武當派搭上線。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李長空照實說道:“聽說,是百年前,武當創派祖師張三丰張真人曾經用過的一把桃木劍,多年前就遺失了,不久之前才被那位道長找到的。”
“張三丰?!!”
梁國甫瞪大雙眼,失聲驚呼。
他就算是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張三丰是什麼地位,和張三丰扯上關係的東西,對武當山又能有多重要。
深吸一口氣,梁國甫無比羨慕地看着李長空,尤其是看向那把桃木劍的眼神,熱切的像是看着自己的夢中情人。
“賢侄啊,你,你這次是真的發達了,這要是真的,武當派還不要把你供起來啊。”
說着,他就對李長空揹着桃木劍的動作有些看不過去了,滿是嫌棄地說道。
“你說你,這等寶貝,你怎麼能這麼隨意的揹着呢,這萬一磕着碰着,可怎麼好,不行不行,不能這個樣子,你等會,我去找個盒子包起來。”
“不用了,誒,伯父,伯父……”
李長空想要阻止,可惜,梁國甫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說着就跑的沒影,一副要把這桃木劍好好包裝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