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侏儒,百藥門一方全都愣在當場,這人是誰,李長空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唯有褚百盛,在短暫的迷惑後,忽然瞪大雙眼,心臟猛然一跳,指着那侏儒失聲驚呼。
“是你?!!!”
費紅宇冷笑一聲,怨毒的目光好似兩條毒蛇一樣,狠狠的釘在褚百盛的身上。
“是我,褚百盛,二十年不見,你想不到我還活着吧。”
褚百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怎麼回事,那人是誰,看樣子和掌門認識?”
“不知道,沒聽說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是掌門的仇人吧?”
“剛剛李長空說接到百藥門弟子的報案,難道說的就是他?他是咱們門中以前的弟子?”
……
看到褚百盛明顯不對勁的反應,百藥門的弟子們也紛紛議論起來。
此時,剩下的幾個長老,也通過褚百盛的反應以及李長空那句費先生,認出了費紅宇的身份。
“費紅宇?你沒死?”
丁時登同樣驚呼一聲,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死?”費紅宇冷笑一聲,怨毒的目光落在褚百盛的臉上,“褚百盛都沒死,我怎麼敢死呢?”
丁時登眉頭一皺,正要開口。
就在此時,百藥門中最沉默寡言的鐘離之忽然上前一步,朗聲道。
“諸位!”
看到鍾離之的動作,褚百盛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一變,正要做點什麼,便見鍾離之指着費紅宇道。
“眼前這人,名叫費紅宇,乃是我百藥門上一代的弟子,也是老夫的師兄,更是我百藥門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
“原本,不出意外的話,費師兄纔是我百藥門的掌門。”
“結果,褚百盛這廝狼子野心,暗中用寒鴉散毒害費師兄,更是一把大火,將老夫這一脈殘害的差不多。”
“若非當初老夫不在門中,或許也早就和衆多師兄弟一起,魂歸黃泉了。”
這話一出,衆人譁然。
褚百盛更是疾言厲色,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鍾離之你不要血口噴人,衆弟子不要聽他的。”
鍾離之冷笑一聲,不理會褚百盛的否認,繼續道:“好在,蒼天有眼,費師兄毒術出神入化,身中寒鴉散仍舊保住了性命,從此消失匿跡,老夫也留下殘軀,在門中潛伏,只盼有朝一日,能清理門戶,以慰師兄弟在天之靈。”
“如今,費師兄已經歸來,老夫願以百藥門長老的身份,恭請費師兄重回掌門之位,誅殺褚百盛這鳩佔鵲巢,殘害同門的惡徒,還百藥門一片青天。”
“你找死!”
褚百盛氣的臉色發青,伸手在眼前一拍,長劍出鞘,劍光吞吐,若青蛇遊動,稍微一抖就是一團團劍花閃爍,刺向鍾離之。
這一劍劍光純正,劍身更隱有輕顫之聲,嗡嗡作響,顯然劍上的力道非同小可,顯然褚百盛沒有絲毫留手。
果不其然,褚百盛這一劍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褚百盛這一劍出手的時候,李長空也動了,除了凌騰雲之外,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動的。
只知道眼前一花,李長空已經離開了原本站立的位置,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鍾離之的面前。
拇指和食指輕輕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鮮花一般,臉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輕彈。
只見他出指輕柔無比,像是要彈去右手鮮花上的露面珠,卻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臉上則始終慈和微笑,顯得深有會心。
當!
這看似輕柔的一指落在褚百盛的長劍之上,驟然發出一聲巨響。
褚百盛悶哼一聲,只覺得手中長劍一陣灼熱,虎口發麻,差點連手中之劍都拿不穩了,身子更是連退三步,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李長空,你做什麼,你六扇門難道想要干涉別門別派的內政不成?”
褚百盛厲聲喝道,心中卻滿是忌憚之色。
對於李長空的實力,褚百盛從來不曾看低,對方能夠在一日之內斬殺鍾幫和青幫的幫主,連黑道五大高手都死在他的手上,這就是實力的鐵證。
但李長空到底太年輕了,在褚百盛看來,雖然戰績厲害,但除了鍾幫和青幫的幫主外,其他人保不齊是用什麼下作的手段殺掉的。
可如今,李長空一出手,褚百盛就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他爲了殺鍾離之,出手時可沒有手下留情,結果,李長空不僅後發先至,還能一指震開他手中的長劍,別的不說,這份內功修爲,儼然已在他之上。
正因如此,他一擊之後,便止步不前,不再出手。
見褚百盛停手,李長空也收回手指,臉上掛着淡漠的表情,不緊不慢道:“六扇門不干涉江湖各派的內政是六扇門行事的鐵律,李某身爲商州捕頭,自然也不會違背。”
“那你爲何攔我?”褚百盛喝道。
李長空仍舊不緊不慢地開口:“六扇門的確不插手別派內政,但這一次的事情不一樣,是你百藥門弟子主動要求我六扇門插手。”
“我六扇門有監察天下,安定一方的職責,既然貴派弟子報案了,身爲商州捕頭,我自然要否則到底了。”
褚百盛的臉一黑,咬牙道:“那人根本不是我百藥門的弟子,他的話不足爲信,還請李捕頭不要被人矇蔽,請回你們六扇門去吧。”
“哦?可是貴派鍾離長老證實對方的確是你百藥門的人,這話褚掌門怎麼說?”李長空慢悠悠地開口。
“鍾離之狼子野心,圖謀不軌,他的話同樣不足爲信,我纔是百藥門掌門,李捕頭不信我,難道日後其他門派隨便冒出一個人來,你六扇門都要爲他出手,插手各派事宜不成?”
褚百盛面色不善,沉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