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我掉進水裏凍的不行,你怎麼手也這麼冷啊,是不是穿的太少,着涼了,小,小心身體啊,阿嚏。”
聽到寧採臣關心的話,聶小倩臉上的笑意一頓,心中不由泛起點點酸楚。
就在聶小倩心中百轉千回之際,忽然,一聲輕笑傳來,落在二人耳邊。
“寧兄,我說你夜半之時,不在廂房裏好好休息,原來是到這裏夜會佳人了?”
聽到這個聲音,聶小倩臉色大變,連忙將手從寧採臣手中抽出,一擡頭,便看到站在前方不遠的李長空。
對方明明站在那裏,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氣息波動,修行中人?
聶小倩身爲鬼魂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越發蒼白了幾分,想也不想,身輕如燕就向山林深處飛去。
“誒,你,怎麼飛起來了?”看到這一幕,凍得渾身發抖的寧採臣直接傻眼了。
李長空見狀卻輕笑一聲,“有緣千里來相會,在下如今與姑娘不過剛剛相會,姑娘卻轉身就走,未免太過失禮了吧。”
笑聲中,李長空袖袍一揚,記到黃符驟然飛卷而出,旋轉着宛如一座牢籠一樣,將聶小倩困在其中,任憑聶小倩白衣飄飄,也無法脫離出符陣的控制。
眼看着符陣不斷的縮小,聶小倩急忙驚呼:“姥姥救我!!!”
與此同時,她一雙赤足之上,驟然響起陣陣鈴聲。
鈴聲一蕩,一股無形的陰力驟然爆發出來,落在黃符之上,飛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卻是黃符之上的玄門法力與陰氣碰撞下的自然反應。
“咦?”
李長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聶小倩腳上的鈴鐺他倒是有映像,不過記憶中這個鈴鐺只能用來通知樹妖姥姥,如今發現,居然也是一件法器。
雖然品級不高,但還是成功毀掉了符陣。
眼看符陣被破,聶小倩頓時化作一股陰風,遁向樹林深處。
寧採臣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臉色一白,噗嗤一聲跌落在地,指着聶小倩消失的地方瑟瑟發抖。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這,這這這……”
沒功夫理會結結巴巴的寧採臣,看着聶小倩遁走,李長空輕哼一聲。
“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挑出一根桃木劍,劍指在上面虛空急書上清五雷神符,跟着一指聶小倩的方向,道:“疾!”
在李長空體內精純的法力催動下,那把被施了五雷符的桃木劍脫手而出,化作一道白光衝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暗中,跟着憑空一道閃雷落在了桃木劍消失的方向。
雷霆之下,聶小倩瞬間顯露真身,眼看就要被雷霆擊中。
就在此時,一股澎湃的妖力涌動,隨即一股詭異的生機便從大地之中涌出。
只見隨着那股詭異的生機,一株小樹憑空生長出來,雖然這株小樹看起來不過幼苗一般,毫不起眼,可是李長空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爲濃郁的妖氣,蘊藏的力量甚至還在聶小倩之上。
“什麼人,膽敢襲擊姥姥座下婢女。”
一聲不陰不陽的厲吼從林中響起,同時,大地一陣涌動,一道強勁的風聲忽然傳來,速度之快卻是在空中響起一連串氣爆聲,同時還伴着燕赤霞的一聲大吼:“小心!”
李長空的心中微微一驚,腳步移動,腳下宛如七星匯聚一般,同時袖袍揮動,一朵天花驟然在腳下浮現,拖着李長空驟然消失在原地。
同時,李長空也沒忘記癱坐在地上的寧採臣。
驟然飛到高空,寧採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驟然跳了起來,驚慌失措。
“啊~~~~飛起來了,飛起來了,會不會掉下去,會不會掉下去啊。”
寧採臣一邊喊,一邊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抱着李長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此刻,李長空卻顧不得寧採臣的大喊大叫,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猶如閃電一樣,迅速搜尋起來。
只聽一連串的噼裏啪啦的響動傳來,半空中的破空之聲不由一頓,一根滿是粘液的巨大舌頭的東西上,就好似一直不斷扭動的巨型蚯蚓一樣,從地下躥出,掃向李長空。
這就是樹妖姥姥的舌頭,其實說是舌頭也不對,可能說是樹根才恰當一點。
畢竟這樹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植物,完全不可能有舌頭,不過造型的確是令人皺眉。
想當年看電影的時候,樹妖姥姥雖然不是最大的BOSS,可是那一根根帶着黏液的舌頭簡直讓人印象太深刻不過了。
不陰不陽的樹妖姥姥,滿是粘液的舌頭,不管哪一個,都足夠讓人感到噁心。
哪怕早就有了心裏準備,看到這一幕,李長空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眼看着滿是粘液衝上前來的舌頭,李長空伸手一招,一枚五雷令牌就出現在手中。
“五行匯聚,雷法破命,去!”
只見李長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令牌飛出,一道雷霆便朝着那巨大的舌頭劈去。
似乎對雷霆很是忌憚,那舌頭見已經傷不到李長空了,卻是唰的一下倒飛回去,好似巨蟒歸巢一般,瞬間縮回地底下,便是雷霆之快,也只能打到空處。
“哼,又是你這個老妖怪,我不去惹你,你居然趕來惹我們,就不怕我除掉你嗎?”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是燕赤霞想要幫忙也有些來不及,只能看着樹妖姥姥將舌頭縮了回去,氣惱之下破口大罵。
就在此時,樹妖姥姥那忽男忽女,不陰不陽好似兩個人的聲音在林間迴盪起來,同樣帶着極度的不滿。
“臭道士,這幾年姥姥從來不曾侵犯於你,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同屬修行中人,你又何苦爲難姥姥我呢,今天你先傷我的婢女,你的同伴又暗算姥姥,難不成真的要和姥姥爲敵不成。”
隨着樹妖姥姥的話音剛落,便見整個樹林之中捲起一陣狂風,整個大地頓時震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