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夏以爲傅墨霆和嘟嘟都睡了,她躡手躡腳的進來。

    “你幹嘛去了?爲何纔來?”

    突然傅墨霆興師問罪的話響起。

    寧初夏嚇的雙腳一頓,定在原地,“我沒去哪裏,就買了東西,買了骨頭湯。”

    “知不知道,小孩子在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耽誤喫飯時間,你做爲她的媽咪,你不知道嗎?”

    劈頭蓋臉的話,讓寧初夏一臉懵。

    嘟嘟是她的女兒,是被她一手帶大的,怎麼聽上去,好像他纔是帶大嘟嘟的那個人。

    聞言,寧初夏也有些氣惱了,“還不都是你讓我買東西,你明明有助理,爲何還要故意爲難過?

    知不知道,我根本對你的生活習性不瞭解,不知道你私人物品用的什麼樣的?”

    抱怨滿滿的話,讓傅墨霆神經一頓,眼神都認真了一些。

    他側身躺在黑暗裏,而寧初夏就站在門口昏暗的壁燈下,他將她臉上不悅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包括她眼裏的不願。

    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鄭重,“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根本不想承認?”

    “你想讓我承認什麼?我說了,我不是你死去的妻子。”

    寧初夏極力否認。

    “...”

    太過決裂的話,懟的傅墨霆無言以對,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突然寧初夏轉移了話題,“我帶了骨頭湯,你要不要喝。”

    明明傅墨霆不餓,早在寧初夏來之前,一個多小時前,他就讓霍凌雲帶了東西過來,他和嘟嘟吃了。

    聽到寧初夏的話,他不假思索道,“喝。”

    “那你稍等會。”

    寧初夏走過去,將保溫桶放在茶几上,以爲傅墨霆餓壞了,趕忙將保溫桶打開,以最快的速度盛了燙出來。

    “小心燙。”

    她將湯碗端過來,想要給傅墨霆,小心提醒他,卻不知,他竟然突然爬在了牀上。

    “餵我喝,我這樣沒辦法喝。”

    寧初夏一看就知道,傅墨霆是故意的。

    “愛喝不喝。”

    寧初夏是真的不想搭理傅墨霆,知道他是得寸進尺。

    “我因你而傷,難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傅墨霆不滿的質問了寧初夏一句。

    寧初夏一針見血的提醒了一句,“你傷的是後背,不是手。”

    “但是,我也不能坐起來自己喝,你讓我爬着怎麼用手喝。”

    傅墨霆就是不想自己動手,就是想要故意爲難寧初夏。

    寧初夏聽到傅墨霆胡攪蠻纏的話,知道他後背肋骨斷了,確實不能爬起來,自己喝。

    眼見,她只能心軟下來,“好,我餵你喝,你往牀邊靠一點。”

    無奈,寧初夏只能親自動手喂傅墨霆喝湯。

    因爲光線太暗她有些看不太清楚,只能將牀頭燈打開,卻不知,不等她手碰到開關,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嘟嘟在睡覺。”

    聞言,寧初夏神經一頓。

    在他的記憶中,他是一個唯我獨尊的人,一向都不關心別的人感受,卻不知,竟然還會替嘟嘟着想。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對傅墨霆陌生了。

    想想也是,六年了,應該是有所改變的,就像他的人一樣,六年不見也變得輕浮了許多。

    “在想什麼?”

    見寧初夏不說話,傅墨霆問了一句。

    寧初夏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想什麼,來我餵你喝湯。”

    隨即,她就坐在牀前,小心翼翼的喂着傅墨霆喝湯。

    而傅墨霆深不見底的眸子,就那樣在黑暗裏看着寧初夏。

    他的眼睛很黑,幾乎跟房間裏的黑融爲一體,寧初夏不敢擡頭看,但是,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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