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有句古話，國雖安，忘戰必危，國雖強，好戰必亡，還有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沒有了外部壓力，或者是自我放鬆的國家是註定要走向滅亡的。”
江凡解釋道，“對蠻荒界來說，如果說四靈是蠻荒界的命脈，那麼四凶就是蠻荒界的活力源泉，四凶被除掉了，下一代的四靈可能就無法成爲四聖了。”
沈天生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可是，四凶在華夏境內，已經造成了許多災難。”
嘯月天狼肆虐華夏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倖存者命喪狼口，北玄月屠戮東北的時候，沈天生也是親眼見證了流血漂杵的場景，金線墨淵蟒就在北玄月的身邊做幫兇。
對四凶的恨意，他不比任何人弱。
江凡沉聲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徹底殺死四凶，就是和四靈爲敵。我們能做的，只有爲華夏，爲人族爭取更多的好處，讓四靈爲華夏付出。”
“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沈天生有些失望。
江凡默然。
他是信奉力量的，可不代表他就是莽夫。
拳頭是力量，力量不是拳頭，知識是力量，拳頭是力量，武器是力量，精神也是力量。
如果僅僅是江凡，那是可以不顧一切的斬殺四凶的，可是他現在不僅僅是江凡，還是第一議長，他的身邊有太多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他無法肆意妄爲。
江凡有時候甚至在想，這樣的自己，倒是還能不能維持一顆強者之心了呢？
不過，對他來說，力量也就是工具罷了。
若是有了力量，卻無法改變未來的命運，那麼他要這一身力量有何用？
凌雪忽然開口：“穆興武鎮壓玄武，是不是因爲他早就意識到了這點？”
江凡沉默了，良久，他看着飛上天空和青龍並肩作戰的王錚言，低聲道：“或許吧！這就是四聖眼看着玄武受辱，卻不對我們做任何事情的原因吧！”
有因必有果，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是注重因果。
蠻荒界的聖獸們，根本不在乎四靈在地表空間有沒有受到虐待，對它們來說，這一切都是四靈成長路上需要遭受的劫難，如果這能讓人類出氣，也算是值得了。
畢竟......它們也需要人類。
兩個小時後，血翼天鵬被殺。
在青龍白虎的聯手圍攻，再加上主宰了天空的朱雀輔助之下，血翼天鵬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它天賦異稟了，當然，主要是速度和保命方面的天賦。
被斬殺，也在情理之中。
而江凡，凌雪和沈天生三人，則是在追溯暗夜魔尊的蹤跡。
“你確定之前死去的那個怪物，身上並沒有暗夜魔尊的靈魂印記嗎？我明明感應到了不死水晶的氣息。”江凡再一次向沈天生確認了一下他的感應。
“雖然你的實力很強，但還請相信我再幻術方面的權威。”沈天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江凡也不好繼續確認下去。
沈天生說的沒錯，他的實力確實不錯，但是專業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地球最強的幻術師就是沈天生，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毫無爭議的，他就是獨一檔的存在。
甚至就算排名第二的幻術師再度突破，哪怕是上一世排名第二的幻術師，也無法和沈天生達到同樣的層次，兩者之間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別，不知道有多少斷層。
要是他錯了，那就沒辦法了。
地球最強的幻術師都錯了，那就真的沒轍了。
凌雪分析道：“既然沈天生說的沒錯，你感應到的也是不死水晶的力量，那麼我們也需要從不死水晶的力量，爲什麼能傳遞到普通兇獸身上開始調查。”
江凡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
凌雪找到一隻兇獸，一劍將其斬殺，然後將其全身都切碎成了肉塊兒。
“兇獸體內有着不死水晶的生命力量，但是和不死水晶的本源差遠了，也許我們應該去找一隻獸皇。”江凡道。
“也許用不到。”凌雪將一塊兒碎肉拿了起來，“也許我已經看穿四凶之首，暗夜魔尊的真面目了。”
“是什麼？”
“這塊兒充滿了生命力的血肉，就是暗夜魔尊的。”凌雪指着手中的血肉道。
“這怎麼可能！”沈天生一驚，“好歹也是四凶之首，怎麼會讓自己的身體被普通兇獸吞噬？”
“不然呢？你怎麼解釋那些血妖都擁有獨立的意志，全部都是獨立的個體的事情？”凌雪反問道，“或許，暗夜魔尊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高級，它只是個低等兇獸，作爲食物的那種。”
沈天生驚呆了，江凡的腦中也是一懵。
慣性思維害死人啊！
暗夜魔尊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過，遇到敵人都是交給手下代打的，那麼說明它很強嗎？
蠻荒界這樣的地方，自己不強活得下去嗎？
可是，強大未必要是自身的強大啊！
誰說憑藉武器就不能稱雄了？
憑藉着招收手下，以及提升手下的能力，難道就真的不能在蠻荒之域立足了嗎？
再加上暗夜魔尊本身作爲四凶之一，擁有復活的能力，根本沒必要怕死，所以哪怕還不知道它的本體，一個大概的形象也被推導出來了。
“我來試試。”
沈天生將信將疑的對肉塊兒施展了幻術，一個密密麻麻的光點界面出現在他的識海中，讓他的臉色一白。
“是真的！不過我找不到它的本體。”沈天生大概把自己腦中的形象講解了一遍。
江凡若有所思：“我大概明白了。”
他飛到天空中，感受着蠻荒界的整體局勢，半個小時後，他回到了地面上。
“我已經知道暗夜魔尊的本體了。”
說着，江凡帶着兩人就朝着一個方向追殺了過去。
暗夜魔尊雖然行事隱蔽，但在揭開了那層神祕面紗之後，也就那麼一回事。
精通指揮，自身的戰鬥力不強，那就只能作爲後勤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江凡直接飛上天空，感知了一下整個蠻荒界的氣息，四凶陣營當中，能夠最有效支援各方的地方就是暗夜魔尊的本體了。
並不是暗夜魔尊太蠢，而是一個在蠻荒界這樣拼肌肉的世界，太高的智商也沒有用武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