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淡然一笑，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裏。
凌雪道：“之前那頭龍帝，是因爲政治鬥爭嗎？”
“可能吧！雖然巨龍的思想和人類不同，但是不懂鬥爭的生物是不可能在自然界活下去的。”江凡道。
從黑龍界傾巢而出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來，黑龍界對自己還是很重視的。
那麼，之前的那頭龍帝就不好解釋了。
難道是因爲脾氣太暴躁？
按剛剛的接受來看，也不像啊！
“江凡，要撤退嗎？”
劉俊傑和常雲夢來到江凡身邊，詢問道，“我們已經掩護了足夠多的獵魔者撤退了，不需要和聖龍正面對決，如果聖龍敢跨越界域戰場，戰鬥力一定大幅度降低。”
江凡來到這邊的界域戰場，某種程度上是一種態度。
能不能拯救失陷的獵魔者是一回事，去不去拯救他們是另外一回事。
在之前的三個小時裏，失陷黑龍界的獵魔者已經回來了一萬多個了，剩下的要麼距離太遠，要麼就是沒有找到機會，要麼就是已經涼了。
做了這麼多，已經足夠了。
哪怕江凡宣佈把剩下的人放棄，也沒有人能說江凡什麼，畢竟他已經盡力了。
“我在乎的不是剩餘倖存者，而是一個斬殺聖龍的機會。”江凡神色認真的說道，“中等能級世界最重要的就是聖階存在，如果不能解決掉聖龍，戰術上取得多少次勝利都沒用。”
生命越是進化，強者就越重要。
從江凡進入炎龍界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圖謀聖龍了。
現在，他的戰術思想依然沒變。
聖龍除掉，一切都好說，聖龍還活着，那就是天大的禍患。
然而，暗影巨龍一族的守護聖龍卻不像炎龍界，它們有兩頭聖龍。
其中一條是自上古時期就一直活着的，另外一頭是上一代當中突破的天才聖龍。
始祖聖龍自然不能輕易出手，出手也就意味着距離嗝屁更進一步，年輕的聖龍，可不像熔岩聖龍那麼容易對付。
“屠聖嗎？”
凌雪眼中涌現出強烈的戰意，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她還沒屠過龍呢！
劉俊傑怪異地看了凌雪一眼：“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爲什麼我覺得你纔是一個四星進化者？你是哪裏來的信心，覺得自己能屠龍？”
這話倒不是譏諷，他也沒那麼厚的臉皮譏諷一個能秒殺自己的可怕人物。
他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
凌雪才四星？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包括他自己也不信。
西方誕生的第一個五星進化者，就是被凌雪一劍殺死的。
殘留的劍意盤踞在賽場上，24小時之內都沒有人能磨滅掉，這樣的實力是四星？
更不用說，劉俊傑從死去的巨龍屍體上，感受到了凌雪那可怕的劍意。
凌雪道：“我沒有境界。”
“沒有境界？這是什麼意思？”
劉俊傑有些不解。
“境界是什麼？其實不過是一個衡量實力的標杆而已，就像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樣，學歷確實是一個衡量文化的標準，但不能用在所有人身上。”江凡代替凌雪給出了回答。
“就是這樣。”江凡道，“單科成績好的人，學歷很難提高，學歷不提升上去就很難繼續在單獨的學科鑽研，但是總有怪胎的存在，先不說個例，你覺得人類的境界能用來衡量巨龍嗎？”
常雲夢接口道：“當然不能，巨龍成年就是四星巔峯，在身體強度上能媲美五星進化者，龍皇級別非化境不能抗衡，根本就沒有我們的一星二星體系。”
江凡道：“這就對了，所以所謂的等級劃分，就是圖個方便，能夠用最直觀的形式來衡量實力。”
劉俊傑若有所思：“凌雪就是一部分在四星領域，但是在攻擊力上達到極境了嗎？”
凌雪搖頭：“我的情況更特殊，但不好說明。”
“明白，每個人都有祕密。”
劉俊傑表示理解。
“不是祕密，你能向一個天生的盲人解釋七彩的區別嗎？沒有達到她的境界，就永遠無法理解她的高度。”江凡說到這裏，決定換一個角度來比喻，“雖然凌雪沒有走上皇者之路，但她已經在聖階之路上，走出了一段難以想象的距離。”
“沒有走皇者之路，就直接走上了聖階之路？”劉俊傑徹底被震驚了。
難怪江凡說他無法理解。
修行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按部就班來的嗎？
這特麼是跳級啊！
常雲夢也張大了嘴巴：“這，這怎麼可能？不到皇者境，哪裏會知道下一個境界是什麼？”
凌雪仰望天空：“曾經有人以爲，如果人類要登上天空就必須要建設一座高臺，或者是高塔，直到有人發明了飛機，有人質疑飛機無法永遠停泊在天空，結果出現了空間站。人類的文明，其實一直都是在跳躍式發展的，按部就班的發展纔是邪門歪道。”
劉俊傑苦笑道：“看來不能再跟你講話了，再問下去，我就要對自己的道路產生質疑了。”
凌雪絲毫不在意：“走自己的路就好，跳躍式發展是少數人的事情，如果人人都想一步登天，只會擾亂秩序，就連一步登天的基礎都沒了。”
江凡拍拍劉俊傑的肩膀：“如果不能自己走上那種道路，就不要去走了。”
劉俊傑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麼，你是真的有機會斬殺聖龍？”常雲夢驚訝地看着凌雪。
“不試試，怎麼知道？”凌雪眼中充滿了戰意，“哪怕是真正的聖階，也不一定是走完了聖階之路的，誰說我再聖階之路上，就沒有它走得遠？”
江凡也沒有打擊凌雪。
或許就連凌雪也不知道，她正在走的道路，並不是聖階之路，而是屠聖之路。
劍道主殺，她的道路就是殺戮道。
並不是北玄月那種屠戮弱小的殺戮道，而是面對強者的時候，挑戰極限的那種殺戮道。
破壞總比建設要容易，剝奪生命也比創造生命更難。
她的劍道，是真的能屠殺聖階。
上一世的凌雪輸給了天意，這一世的凌雪就連天意都要低頭，世界上還有她不能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