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的眼睛閃過一抹寒光。
每一個世界，都是有世界意志的。
當藉助世界意志成就聖階的強者隕落之後，他們的意志就會重新迴歸世界，這樣一來一回，隕落的聖階意志就會成爲世界意志的一部分，對世界一直造成影響。
綠龍一族之所以擁有四名聖階，而且還是同一個時代年輕的聖階，就是因爲祖輩付出太多了。
但是，影響終歸只是影響。
華夏祖先曾經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作爲整個世界意志的聚合體，是不能夠有片看的想法的，否則對整個世界都是一場災難。
就算是聖階強者融入世界意志，世界意志保護自己的族羣與後人，那也不算是偏袒，只能算是對世界產生貢獻之後獲得的一種回饋。
按照光明水晶的路線，整個世界的生靈，都會變成光明水晶的傀儡。
最後，光明水晶的意志融入世界。
那個時候，整個世界的生靈，靈魂都會變成同一個人的，一個人的意志就是一個世界生靈的意志，一個世界的生靈都是一個人。
單單是想到那樣的場景，江凡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忽然想起了，後世和地球開戰的一個至高位面，那是自稱爲天堂的位面。
那個世界，充滿了光明。
當位面之門開啓的那一刻，無數的戰鬥天使從門戶中走出，所有的天使臉上都帶着聖潔的表情，所有的天使眼神都是完全統一的，就好像是流水線的生產出來的機械一樣。
戰鬥天使，沒有一點傳說中天使的善良。
戰鬥的時候，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當然也就沒有士氣這種可以影響戰鬥力的無關情緒。
難道那個位面，就是光明水晶成功之後的產物？
江凡感到一陣惡寒。
或許後世那些至高位面，都和災厄水晶相關也說不定。
只不過，上一世的人類在異族的入侵之下節節敗退，別說是去探查至高位面的情報了，就算是勉強生存，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關於至高位面，江凡的瞭解也不多。
他只知道，即使是成長到巔峯的七星進化者，也只能勉強抵抗神明的化身，甚至只能保住性命。
如果光明水晶對應的是精神毀滅，或者說是意志層面的毀滅，那麼精神水晶，就可以做到從根本上瓦解頑固，重構萬物，從微觀的層面上控制整個世界的規則。
所以精神水晶，稱之爲鍊金水晶也不爲過。
重構萬物的終點，就是重構世界。
以此類推，其他的災厄水晶應該也有相似的作用。
莉莉絲的吞噬水晶，就是將世界的精粹都吞噬在自己的體內，令自身成爲一切的聚合體，然後以自己爲中心重新構造一個世界，甚至可以開天闢地，重開地水火風。
與其叫做吞噬水晶，還不如叫做混沌水晶。
伊萬的災厄水晶最極端，那是令萬物歸墟的力量，一切生靈毀滅，自己就是世界的唯一，所以毀滅水晶的力量雖然強大，未來的成長性卻不強。
獸神水晶驅使萬獸，沒有控制人類的力量，看上去好像有些平平無奇。
但實際上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人類和其他的野獸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人類的智慧已經達到了一個質變的程度，所以靈魂十分強大。
如果獸神水晶持續開發下去，那是可以控制整個世界的生靈的，也可以將整個世界的生靈的力量，凝聚在自己的身上。
不死水晶，擁有治癒的力量，是最溫和的一個。
但是，後世入侵地球的至高位面當中，其中有一個就是亡靈位面，那無窮無盡的亡靈天災，可以無限復活的恐怖生靈，顯然是和不死水晶有關係的。
也就是說，不死水晶真正的作用並不是治癒，而是打破生死之間的界限。
沒有死亡，也就沒有新生。
不死水晶的力量發掘到極致，那就是掌控整個世界的生靈的生死了，不許新生，不許死亡。
殺戮水晶，那就更不用說了。
被北玄月殺死的生靈，靈魂和意志全都被融入在血河當中，既然會融合，那就會釋放。
殺戮水晶，纔是真正的生命之道。
已經消失了好幾年的凌雲渡，擁有的天象水晶，可以說是直指目的，直接和世界意志融合，甚至取代世界意志，在達成毀滅世界的目的之前，造成的破壞應該是最小的。
想到這裏，江凡大概知道凌雲渡的去處了。
凌雲渡前世的道路，是和地球的星辰意志融合，而且他也確實做到了。
只不過，天象水晶的最終目標是取代世界意志，所以他距離成爲真正的星辰意志，還有很長一段道路要走。
這一時，江凡成爲了星辰之子。
如果凌雲渡還想和地球的星辰意志融合，那麼殺死江凡就是必要的條件，只要凌雲渡的腦子沒有問題，應該就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凌雲渡在被迫離開華夏之後，在中亞地區經營了一些勢力，後來整個勢力都在地球上人間蒸發了。
江凡藉助星辰意志尋找他，最終也沒成功。
那麼，凌雲渡翻盤的唯一希望，就是選擇次一等的沒有目標，也就是高等位面的世界意志了。
相比地球意志，任何位面的選項都差了一籌。
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除非束手就擒。
但很顯然，他並沒有選擇這條路。
黑暗水晶和光明水晶效果其實差不多，一個是收集信仰，相當於收集正面情緒，另一個是收集負面情緒，用黑暗和絕望籠罩世界，摧毀世界，通過摧毀生靈的意志與信念來摧毀世界意志，最後貫徹自己的信念。
所以不管是正面情緒還是負面情緒，單獨的一方面情緒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壞的。
總結了一番災厄水晶的特點，以及以後提升的路線，江凡體內的生滅之力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生命與毀滅，在體內生生不息地形成了一個循環，最後形成了一個太極圖一樣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