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道。
“真的嗎？”
凌雲海凝重地說，“我已經嚮應帝天確認過了，當初，他和穆興武一起來到這裏的時候，伊道定已經拿走了黑暗水晶，接着兩人就展開了對伊道定的追殺。”
那又如何？
江凡剛想要問出這句話，腦海中靈光一閃。
不對！
如果人皇聖劍是黑暗水晶的封印物，那麼想要拿走黑暗水晶，首先就必須要解決掉人皇聖劍纔對。
雖然不知道這把，傳承自上古時期的聖劍還有多大威能，但是，無論如何伊道定都不應該忽視掉這把劍纔對，以他的性格，要麼隨手毀掉，要麼隨手收起來。
當然，這也和應帝天與穆興武追的比較緊有關係。
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凌雪道：“那些受到黑暗水晶影響，誕生了黑暗獸的異空間，可以證明黑暗水晶其實並沒有被完全封印，那些黑暗墮落的力量，突破人皇瞬間的封印，影響到了整個陵墓。
恐怕人皇聖劍，已經被黑暗水晶侵蝕的不成樣子了，所以纔會導致陵墓變成這樣吧！”
“我也希望是這樣的。”
凌雲海指着那些被糾正了順序的壁畫，“但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爲什麼要把封印的地點製作成陵墓？”
江凡猜測道：“可能是始皇帝爲了表明，和黑暗水晶同歸於盡的決心吧！而且帝皇陵墓蘊含帝王之氣，應該能夠對人皇聖劍起到補充作用。
只是，補充的貌似不多。”
凌雪道：“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是皇帝爲了封印黑暗水晶，可以不惜一切，那麼他爲什麼還要保密自己陵墓的位置呢？防止後人打擾？
難道是爲了阻止黑暗水晶重見天日？這個理由也是說不通的。
因爲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地下陵墓，人皇聖劍能夠得到補充的帝王之氣並不多，在完成封印的時候，始皇帝就應該知道。這個封印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
始皇帝，也不是喜歡把麻煩留給後人的人。”
“世界上沒有邏輯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因爲這件事情不符合我們的邏輯，就否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在現實生活中，從來都沒有缺少過不合邏輯的事情。”
江凡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在他的神情中，卻看不到一點對自己所說的話的堅信。
凌雪沉默了幾秒：“你，也意識到了？”
江凡點了點頭。
他剛剛和凌雪唱反調，並不是非要反駁凌雪，而是兩人站在對立的立場上進行討論。
“想要彌補一個謊言的漏洞，那就需要新的謊言，然而新的謊言又會出現新的漏洞，越來越多的謊言，會讓漏洞也變得越來越大。”
江凡低下頭，看着腳下的臺階。
這裏就是最大的漏洞。
當穆興武使用特殊手段對應帝天進行誤導的時候，那就說明這裏一定有問題了。
既然正向的推論，出現的漏洞越來越多。
那麼反過來呢？
“如果這個陵墓，封印的目標是人皇聖劍，這一切是不是就能說得通了？”
這麼來看壁畫的內容就耐人尋味了。
祖龍獲得了人皇聖劍，祖龍橫掃六合，祖龍獲得了黑暗水晶，祖龍用象徵了世界上最墮落的黑暗之源，污染並且封印了人皇的象徵——人皇聖劍。
祖龍自稱始皇帝，功蓋三皇，德過五帝。
接着耗費巨大的代價，修建了這樣一處陵墓，用帝王之氣取代人皇氣運，阻斷了人皇聖劍通過吸取人道氣運復甦，最後用黑暗水晶污染和摧毀掉人皇聖劍。
伊道定拿走黑暗水晶，是因爲黑暗水晶本來就是封印物，當然是很容易拿走的。
反而是人皇聖劍纔是被封印的物品，而且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消磨掉了，比起已經黯淡無光，甚至即將被摧毀的聖劍，沒有拿的價值，也沒有打開的時間。
爲了防止應帝天起疑，穆興武就僞造了入口。
“也許，這不是他的掩飾，而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綻吧！”
江凡輕嘆一聲。
穆興武並不是算盡一切的智者，他的智慧主要體現在決策力方面。
任何環境下，他都能找到最合適的選項。
在這樣的局面之下，就算他什麼也不做，留給人們想象和發揮的空間，都不會有人懷疑他什麼。
反而是這種欲蓋彌彰的掩飾，會讓他留下破綻。
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了，穆興武估計知道了這個破綻，然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別人。
“但他爲什麼要賣關子呢？搞得這麼複雜，萬一我們沒有理解怎麼辦？”凌雪眼中流露出危險的殺氣，然後自問自答，“那麼，接下來即將產生的變化，可能就是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甚至會導致他自身墮落的變化了。”
“我實在想象不到這種場面。”
凌雲海低下了頭，“今天現在整個人類文明，都已經把穆興武當做了救世主。如果我們發現穆興武，一直都戴着面具，揭開面具之後是另外一副面孔，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陵墓當中的變化意味着什麼。
但是他隱隱有感覺，陵墓當中的變化，根本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能夠參與的。
但他又不願意，在發現這種事情之後無動於衷。
於是，他就把這裏的事情告訴了江凡和凌雪，將決定權交在了他們手上。
這樣的做法看上去有些怯懦，但是以他剛剛進入聖境，就連領域都還沒有完全掌控的實力來說，貿然接觸這種事情，就算死了也不一定能翻出什麼浪花。
“真是後悔看到了這些。”
江凡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該面對的，根本逃避不了。”
凌雪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劍意，恐怖的殺氣和劍意融爲一體，彷彿就連空間都要被氣勢所撕裂。
她握住了腰間的劍鞘，劍鞘中出現了一把劍。
“等等，你要做什麼？”
凌雲海趕緊阻止了她，“現在整個人類文明都把穆興武當成救世主，千萬不要做傻事。更何況，我們也沒有具體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