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回到過去,在顧野被催眠之前阻止這件事發生,或許一切能回到正軌。”
蘇景玉說出自己的方案。
黎葉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眼底流露出一絲期待的目光。
然而,黎淮岸聽見這話,卻皺眉阻止道,“不行,過去不可更改,這樣做相當於逆天而行,違背時空準則,很容易遭到天罰。
妹妹,我因爲經常窺探未來,壽命會比普通人短很多,眼睛最近也經常失明,這就是我遭受的代價。
你如果非要改變過去,很可能會跟我一樣慘烈。
顧野如果醒來,知道你承受過這種代價,他一定寧願他自己受傷。”
黎淮岸的話,也正是蘇景玉剛纔擔憂的。
改變過去,就意味着現在也會改變,萬一情況更糟呢?
“妹妹,我知道你狠不下心,讓我來動手吧。”黎淮岸神色凝重。
他沒有把話說得很直接,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趁着帝主現在昏迷不醒,將他殺了。
帝主再強,現在也只是肉體凡身,不足爲懼。
只要帝主死了,所有的危機都能解決。
當然,帝主依靠顧野的身體而存在,這具身體出了事,顧野也活不了。
“不,不行!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阿野!”黎葉大聲抗拒,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黎淮岸知道顧野對黎葉的重要性,所以也沒有再說下去。
不到萬不得已,大家都不想顧野消失。
可現實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只有三小時。
三小時後,帝主又會甦醒。
君主沒準也會再回來。
黎葉能偷襲一次,還能偷襲第二次嗎?
“算了,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蘇景玉岔開話題。
黎葉卻皺起眉頭,她現在只想救顧野。
她開始調動靈力,想打開時空之門。
不過,她身體還沒有恢復好,靈力不夠。
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開啓時空之門。
“蘇景玉,把你的靈力借我一點。”黎葉朝好友求助。
蘇景玉搖頭,不想讓黎葉出事。
黎葉的神色開始變得嚴肅,她再次說道,“如果你不借,我就以燃燒壽元爲代價,我一定要回去救他!”
這話一出,蘇景玉哪裏還能再阻止,只能極不情願地答應道,“好,我幫你,但只能嘗試一次。”
“一次就夠了。”黎葉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周子凡則在這時說道,“嫂子,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過去?既然催眠術是我奶奶下的,我想或許我也能幫上忙。”
黎葉自己都沒有用時空之門回去過,更何況再帶上週子凡。
她想拒絕,但周子凡堅持懇求道,“拜託了!嫂子,我跟你一樣,也想改變過去!”
他不想讓寧飛殺了奶奶。
只要奶奶活着,他和寧飛也能恢復如初。
最終,黎葉同意帶上週子凡。
多個人,多個助力,機會只有一次,她必須好好把控。
蘇景玉將自己的靈力傳送給黎葉,幫黎葉恢復,這個過程大約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後,時空之門開啓。
一道白光從黎葉和周子凡眼前閃過。
然而,兩人卻在回去時被一陣時空旋風吹散,直接分開了。
兩人想回去的地點是笑病診所,只有周子凡一個人來到這兒。
大約是第一次使用,黎葉沒有把控準。
周子凡發現自己來遲了一步,他來時顧老大已經被催眠了,並且正在對嫂子展開追殺。
他想去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是透明的!
他是靈魂狀態!
而這個時空的他,正在去幫黎葉的忙,暫時把寧飛放到一邊,讓寧飛和奶奶共處一室了。
周子凡急得不行,怎麼就是靈魂狀態了,怎麼不早一點?
如果早一點,奶奶不催眠顧老大,悲劇就不會發生。
而且現在,他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愛的人,殺死親愛的奶奶,他卻什麼也不能阻攔。
周子凡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可他在一旁看着,發現真相併不是寧飛之前說的那樣。
她並沒有厭惡奶奶,想要殺奶奶。
反倒是奶奶,居然在催眠寧飛,讓寧飛殺了她!
周子凡只覺得靈魂一顫!
他誤會了寧飛!
寧飛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是被奶奶催眠後才說出來的。
而他一直處處讓着的奶奶,生命最後一刻,竟然還在做傷害他的事。
奶奶明知道他有多在乎寧飛,可爲了所謂的周家,她竟然用死亡來設計一切,讓他和寧飛分開。
周子凡很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看穿?
如果不是跟着嫂子回來,看到過去,他或許永遠也不瞭解真相,會誤會寧飛一輩子。
虧他還是催眠師,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周子凡愧疚地走到寧飛身邊,他輕聲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鬼迷心竅,相信你說的那些氣話,對不起……”
周子凡不停地道歉,可惜這個時空的寧飛,根本聽不見。
也就在這時,周子凡才注意到,這個時空的他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當然誤會了,然後和寧飛吵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寧飛身上。
只是此刻,周子凡從旁觀者的視角去看這件事時,他忽然發現,在自己回來的那一刻,奶奶的視線竟然落在了他身上。
兩人曾經有過一道目光交匯。
只是他當時情緒太激動,只顧着“寧飛殺了奶奶”這個事實,沒有留意到這一刻,奶奶也對他下了催眠術。
那是奶奶最擅長的眼神催眠。
也是奶奶施展的最後一道催眠術。
奶奶的催眠術太高明瞭,他從小接受奶奶的培訓,相當於他從小被奶奶催眠長大。
這一刻,周子凡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錯得離譜。
他不僅誤會了寧飛,自始至終,都被奶奶當成了一個工具人。
難怪姐姐如此厭惡奶奶。
難怪母親對奶奶如此忌憚。
原來,還真相之外,還有一層真相。
周子凡的思緒崩潰了,他已經忘了來這裏的初衷,他現在只想逃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