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梵鈺艱難的嚥下口水:“我就是想要問問,祭祀要準備什麼東西。我問我爸媽,他們說的和你說的也是有出入,我就想要確定一下,畢竟是第一次去看叔叔阿姨,我也要準備全一些。”
話是這麼說的,可齊梵鈺的目光,一直都在簫今塵的身上。
他是沒想過,自己能夠看到,簫今塵這幅慵懶而且迷迷糊糊的樣子。
簫今塵打了個呵欠:“其實這個事兒,心意最重要,無非是求個心安罷了。”
具體要準備什麼,其實簫今塵也是打聽了很多的地方,問了很多的人。
所以沒什麼規則可言,出入大,不過就是因爲,簫今塵對這些東西全部整合了。很多人家的祭祀習慣不同,簫今塵覺得只要是東西都送過去,那就是最好的。
簫今塵低垂着眼睛:“我對父母充滿了愧疚,所以只能這麼做而已。”
人都死了,可是對簫今塵而言,怕是還沒有這麼容易放下。
“這些事兒問万俟就知道了,也沒必要問我,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齊梵鈺靠近簫今塵,拉起她的手:“塵塵,咱們的事兒,你在考慮嗎?”
簫今塵擡眼看了他一下:“在考慮了,我困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說着簫今塵朝着他腹部踢了一腳,輕飄飄的,倒是讓齊梵鈺有點不想走了。
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齊梵鈺控制了好半天,纔沒做出不該有的舉動。
房門摔得震天響,正準備回去的万俟和崑崙嚇了一跳。
眼看着齊梵鈺臉色奇怪的,從房間裏出來,然後面無表情的回去了。
万俟覺得不能理解,崑崙倒是很擔心:“別是兩個人吵架了吧?”
万俟沉吟了一下:“我去看看,你先回去睡覺不用等我。”
結果万俟一推門,就看到簫今塵在牀上滾來滾去的,聽到聲音,她猛然坐了起來。見到是万俟之後,簫今塵也就放心下來了:“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啊?”
万俟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看着老齊剛出去,而且臉色不是很好,我家崑崙覺得擔心,我就來看看,你們別是吵架了。看你們這樣子,吵架也是不太可能的,怎麼這麼開心啊?”現在簫今塵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很開心。万俟和她認識這麼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而且從來沒見到她這麼開心。
簫今塵興致勃勃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他以前的身材可沒有這麼好。”
“我認識他的時候,我們都在上學,他也會和朋友一起去打籃球。”
“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是一個很開朗的大男孩,也沒有多想什麼。”
“可是沒想到,三年之後再見,他的身材這麼好了,我剛纔感受了一下腹肌。你家崑崙雖然身手很好,可要和我家小鈺比起來,真的是比不過的。”
万俟一聽就笑了出來:“你這是,突然之間被美色給迷惑了?”
万俟豎起大拇指:“沒有,很坦蕩,很不錯。”
“沒有鬧彆扭就行,害得我也是白擔心一場,你說你都這樣了,就答應吧。”
齊梵鈺喜歡簫今塵,長不長眼精的都能知道,怎麼她就非要這麼抻着?“我心裏的坎兒過不去,我就覺得配不上,這就像是喜歡一個明星,明明喜歡,卻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一樣。”
簫今塵嘆息:“你就別管我了,其實我也撐不住,現在不過是硬撐而已。”
尤其是在齊梵鈺,爲了救簫今塵而受傷之後,簫今塵越發的不能硬下心腸了。
万俟:“......行吧,我不管你了,不過你一定要開心。”
簫今塵苦笑:“我和他在一起,肯定也是被照顧的很好,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我逃不出他的掌心。而且我也知道,我離開的這三年,對他應該有很大的影響。”
根據簫今塵的說法,齊梵鈺之前是一個很樂觀開朗的人,而現在完全不同了。
其實當局者迷,万俟倒是覺得,這人恐怕從一開始就不是那麼的純良。
不過是因爲在簫今塵的面前,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所以表現得很開朗吧。
万俟順了順她的頭髮:“你一向很有主張,我也不好對你的事兒多說。”
“不過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你已經痛苦了很久,你贖的罪夠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和簫今塵說,她贖的罪夠了,瞬間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万俟其實可以很懂別人,只是他不想要去和別人相處,對簫今塵而言,他就是自己的大哥哥一樣,照顧有加而且懂她的悲喜。簫今塵趴在他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謝謝你,我會振作起來的。”
須臾之後,万俟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快點放開我吧,這要是讓你家老齊看到了,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他那個暴脾氣,發起狠來,崑崙都未必能是對手吧。”
崑崙的脾氣就是,自己的朋友絕對不下重手,所以還真未必能贏。
徹底瘋起來的齊梵鈺他沒見過,不過万俟可知道,這人發脾氣的樣子。
安撫了簫今塵,万俟開門出去,就看到了齊梵鈺站在門口不遠處。
還露着一隻眼睛看着他,万俟瞬間一陣寒意:“我就是問問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而已。我和她沒有任何可能,而且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匆忙的說完之後,万俟連忙打開房門進去,生怕這人追上來。
齊梵鈺陰沉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明知道,卻還是會忍不住喫醋。
如果不喫醋那就不夠喜歡,而他這樣近乎病態的喜歡,那就要待在醋缸裏。
屋子裏四個人心情各異,唯獨崑崙沒心沒肺睡得最早,簫今塵思考着万俟的話,齊梵鈺則是想着什麼時候,自己能夠名正言順。至於万俟最無辜,爲別人的事兒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