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立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楚天澤薄脣微揚。
“我相信會有人查出,他是如何逃出來的,又是如何得到這些製造炸藥的材料,到時候……”
他一陣冷笑:“我相信會有人爲他這種愚蠢的行爲買單,嚴總,你說呢?”
嚴立恆:“……”
白梓柔猜出了一二,對嚴立恆的憎恨更加的濃厚。
“嚴總,請你讓開。”白梓柔冷聲道,冷漠的態度讓嚴立恆劍眉緊皺。
“白總,我承認,洛明風以前是我的人,但是自從我知道他的犯罪事實後,就已經對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你不會是因爲他以前是我的手下,而對我有什麼看法吧?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剛纔一直在保護你。”
對於嚴立恆的解釋,白梓柔淡笑:“謝謝嚴總的保護,不過現在我們要回家了,請你讓開。”
嚴立恆冷眸掠過白梓柔,落在了楚天澤身上。
“好,我們以後再聊。”說完,他退到了一邊。
白梓柔攙扶着楚天澤上車。
“你可以嗎?要不要我開車?”白梓柔輕聲問道,面對他人的霸氣,此時蕩然無存,就像是一個小女人一樣的關心身邊的楚天澤。
楚天澤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抹熾熱,眸子變的有些複雜。
“我沒事。”
淡淡的字眼,讓白梓柔秀眉輕皺,兩人一言不發的回到了白家老宅。
白梓柔如往常一樣,來到爺爺房間,詢問傭人爺爺的情況,確定爺爺今天一切如常後,她才離開爺爺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白梓柔走進了浴室,簡單的洗漱後,她猶豫再三,還是來到了楚天澤房間外。
房門虛掩,所以白梓柔剛要敲門,門便打開了。
看到楚天澤正在塗藥,白梓柔心裏一驚,立刻走過去。
“你受傷了?”
“白總……”
楚天澤也沒有想到,白梓柔沒有敲門便走進來,他趕緊拿起旁邊的襯衫。
直到這個時候,白梓柔纔看到楚天澤竟然赤裸着上半身,她趕緊轉過身,臉頰一片紅暈。
“白總,找我有事?”
楚天澤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白梓柔才緩緩轉身。
“你受傷了,怎麼沒有告訴我?”
楚天澤淡然一笑:“我是保鏢,受傷是太過平常的事情,況且只是小傷,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這還是楚天澤第一次聽到白梓柔如此命令的口語,他神色微怔。
“你是爲了救我受傷的,我幫你塗藥,這樣我心裏也可以不用那麼愧疚。”
楚天澤猶豫了片刻,還是坐在了牀邊,看着白梓柔動作熟練的爲自己塗藥水。
“你動作很熟練。”
白梓柔沒有擡頭,不過紅脣卻勾起了一抹苦笑。
“自從爺爺把公司交給我打理後,我就經常受傷,因爲不是很重,所以這兩年來我都是自己處理,這是經驗。”
白梓柔臉上掛着淺笑,但是楚天澤可以感覺到,她的笑容裏有着一絲無奈。
可憐的女人!
“好了。”
白梓柔站起身,淡聲道:“你身上有很多傷,有些好像不只是刀傷,還有……槍傷吧?”
楚天澤不緊不慢的扣好襯衫釦子,面色平靜,“我以前是一名軍人,所以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發生過。”
“軍人?”
白梓柔有些意外。
“沒錯,不過早就退役了,所以纔會有機會做白總的保鏢。”
白梓柔沉默片刻,才又一次開口:“你真的只甘心做一輩子的保鏢嗎?要不然再考慮一下我曾經的提議,我安排一個新的職位給你,這樣你可以學習商場的事情,我相信憑你的聰明,一定可以佔穩腳跟,這樣……”
白梓柔深吸一口氣,“這樣我以後帶你出去,就更加有底氣的面對那些嘲諷你的人。”
楚天澤怎麼會不明白白梓柔話裏的暗示,只是……
他的眼前浮現出葉安然的身影。
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解決,怎麼可以給白梓柔任何希望?
想到這裏,楚天澤後退一步,拉開了自己和白梓柔之間的距離。
“白總,我對商場沒有興趣。”
不輕不重的話語,卻讓白梓柔明白了他的拒絕。
心裏劃過一抹劇痛的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傭人充滿驚恐的嗓音響在兩人耳邊——
“大小姐,老爺子他……”
剎那,白梓柔臉色驟變,立刻衝出房間。
楚天澤則摸了摸口袋裏的那塊保命晶石,如果不是口袋裏的晶石,或許……自己也會和洛明風一樣,被炸的粉碎。
隨後,他起身跟上白梓柔……
“爺爺!”
剛剛走到老爺子房間門口,他便聽到了白梓柔的痛哭。
只見白梓柔抱着老爺子,一直焦急的大喊——
“爺爺,您醒醒啊,不要嚇我,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