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她的聲音更冷了:“那你剛剛說是有人要你這麼做的,那個人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短信跟定金,”她斷斷續續地說,聲音微小,很是痛苦:“你相信我,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的,只要給錢就辦事……”
“可笑,你以爲你是殺手呢,說,幕後的人是誰?”
“我……你確定現在不去阻止嗎?若是慕寒御喝下了……”
蘇念也早就想到這。
這個垃圾可以晚點處理,但她還不知道她們下的是什麼,若是慕寒御喝了出事了怎麼辦?
“他在哪個房間?”
“……1090.”
蘇念鬆開手,立刻朝着1090跑去。
此刻,包廂裏坐着幾個商業大鱷,大家談吐有禮,氣氛正好,那個服務員也來到了慕寒御的身邊添酒。
一切都看着很平和。
慕寒御端起酒,似乎沒有察覺到異樣,要喝下的樣子,蘇念恰好趕到了門口,立刻朝着他走去。
幾個商業大鱷身邊都帶着女伴的,唯獨慕寒御孤身一人,兩旁身側都空了一個位置出來,蘇念就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嗓音嬌柔:“抱歉,我來晚了。”
慕寒御果然有些詫異,酒杯也順勢放下,漆黑深邃的瞳眸帶着異樣地詢問她。
其餘幾個人也都紛紛意外。
這都進行了一半的,這忽然跑進來的人是誰?
長得很漂亮,但是也很眼熟。
蘇念看了眼那杯被下藥的酒,端起來,對大家鞠躬後,道:“我是慕寒御的女伴,抱歉,讓大家久等,我先自罰一杯。”
她一口喝盡了那杯酒。
這麼一個介紹,大家都懂了,有一位女伴意味深長地道:“您就是蘇小姐吧。”
蘇念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出現在慕寒御的面前,於是露出一副有些懵懂的模樣:“我的確姓蘇,不知您怎麼認識我的?我纔來到慕總的身邊做女伴。”
她今日穿着的是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裝,很精巧漂亮,長髮披散,看上去多了幾分職業女性的氣質,而且面容使用的也是較爲深邃的修容,與蘇念平時慵懶的氣質的確不太相像。
她這麼一說,那位女伴反而也有些懵懂了,這不是蘇念嗎?可是,跟蘇念長得太像了吧。
女伴身旁的大佬開口了,笑着緩和了氣氛:“我們也纔開始不久,慕總,你這位女伴可真懂事啊,來,我們也一起幹一杯吧!”
慕寒御從喉間嗯了聲,看着霸佔了自己杯子的蘇念,便又重新拿了新杯子,跟衆人碰杯。
氣氛漸漸恢復到之前。
男人們聊着公事,女伴幾乎都是在爲他們添酒,夾菜。
蘇念看着慕寒御精緻英俊的側顏,他的話很少,但每次開口的時候,其餘人都會很認真地聆聽,隨後贊同附和。
桌子上的旋轉桌面在慢慢轉悠。
她看見了紅燒牛肉絲,還有蒜蓉波龍,於是把這兩個都夾過來,牛肉絲放入了慕寒御的碗裏,慕寒御只是餘光掃了一眼,並未動筷,繼續在跟那幾個大人物聊着商界的動向。
“科研這方面,果然還是慕總在行。當初慕總出國留學大家都覺得沒有必要,可是誰想到現在時代更迭,完全成爲了信息時代。”一個大鱷聽完慕寒御的分析後,感嘆道。
“這是未來趨向。”被誇獎,慕寒御也沒有絲毫驕傲,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儼然一副大佬姿態。
這會兒蘇念已經把波龍剝完了,放進了慕寒御的碗裏,然後兢兢業業地開始剝下一個。
他的目光微凝,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視線,跟大家繼續交談。
沒有半點要喫的意思。
等蘇念剝完第二個,看見他碗裏的蝦肉慕寒御動也沒有動一下,不由抿脣。
算了,既然他不喜歡,她還是自己喫吧,蘇念埋頭喫蝦肉。
五星級酒店的大龍蝦就是好喫。
蘇念喫的挺開心的,漸漸地覺得有些熱了,她不由看向空調,空調溫度挺合適啊。
難道是……藥效開始發了?
蘇念眼神微閃,她靠近慕寒御,輕聲說:“我有點事,先走了。”
對方沒有迴應,蘇念就站起身直接離開了包廂,直接打車去醫院檢查。
身體的溫度急速上升。
這一刻不用猜,蘇念也知道了下的藥是什麼了。
這羣人真的是狠!
她看見出租車,伸手攔車,手卻忽然被冰涼的手指抓住,半拉扯着進入了一個人的懷裏,被推搡着從另外一個方向走。
停車場。
她被塞入了勞斯萊斯後座,此刻已經渾身滾燙,男人手指的冰涼儼然成爲了她唯一的救藥,她忍不住想要蹭上去,剩餘的意識卻在喚醒她。
冷靜點!
蘇念睜眸,氤氳着一片水霧,慕寒御的面頰她都看得不甚真切了,嗓音更是從未有過的嬌媚如水:“送,送我去醫院吧。”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隔開與他的距離。
慕寒御黑眸冷冷地看着她,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有如此強的自控力,或者說,她是多麼不想跟自己發生關係?
“是你下的嗎?”他嗓音低沉。
蘇念這才知道原來慕寒御早就知道酒被下東西了,她慌張解釋:“不是我,我只是偶然聽見他們在說這件事,問了一下,才知道真的是對你下的!”
“哦?那你爲什麼要這麼關心我?”慕寒御靠在真皮靠背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疊加,姿態慵懶又魅惑。
“好,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吧。”蘇念小聲地說,她真的覺得渾身發熱,尤其是眼前看着慕寒御這幅模樣,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她乾脆狠狠咬了一口脣,刺痛傳來,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她本就嫣紅的脣留下鮮紅色的血液。
慕寒御英俊的面容頓時黑了下來,修韌的手臂毫不猶豫地將人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你是不是瘋了!”
“送我去醫院吧。”蘇念請求:“我覺得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知道洗胃有多難受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惱火。
“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