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了,門口的燈比較昏暗,男人的身影卻格外矯健惹眼,邁開大步走過來的姿勢十分狂傲。
林夏的心口頓時狠狠一頓,似乎被什麼東西錘了一下。
他居然來了……
“他是朝着我們走來的嗎?”
“難道真的是新演員?”
李什嘉跟蘇念也注意到了顧宴川,李什嘉打算去問問,被蘇念攔下,蘇念指了一下林夏,李什嘉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來找林夏的人。
在顧宴川走到之前,林夏首先跟那些演員說:“這是我的朋友,我等會再來找你們。”
“哦,原來是小夏編劇的朋友啊。”
“小夏編劇之前肯定是大佬,不然怎麼會認識這麼帥的朋友?”
林夏看了眼顧宴川,朝着休息室走去,一走入休息室,門忽然被關上,房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林夏的手腕被抓住,對方一用力,她被迫靠在了牆壁上。
“怎麼,我很見不得人嗎?”顧宴川磁性悅耳的嗓音裏帶着淡淡的不悅。
林夏垂眸,黑暗裏,人的嗅覺就變得格外明顯,男人身上的薄荷氣息強勢地灌入她的鼻腔。
“不是。”
“哼。”
顧宴川挑眉,卻緩緩朝着她的肩膀靠。
懷裏是女孩香軟如玉的肌膚,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氣息,讓他狂躁不安的暴力因子似乎漸漸撫平。
林夏沒動。
一會兒後,顧宴川又擡起頭來,他的面頰靠的很近,灼熱的呼吸都撒在了林夏的面頰上。
林夏的耳朵有些發燙,想後退,但是身後就是門板,逃無可逃。
男人的脣印在了她的面頰上,有些急不可耐地尋找她的脣。
林夏的眼眸陡然間睜大,伸手猛地推開了他。
好歹也是跟他一起訓練長大的人,力氣並不是很小。
“你推我?”男人夾雜着不悅的戾氣嗓音再度響起。
林夏抿脣,伸手找到了開燈的鍵,整個休息室瞬間明亮起來,她水潤的眸看着他,嗓音很平靜:“你找我有事嗎?”
這表情跟語氣,多少有點疏離的味道。
顧宴川有些不悅。
不過,又想到那時候他說的話,嗯,可能有點過分了吧,所以她纔會生氣到離家出走,這麼久都不聯繫他。
顧宴川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之前我說的話,有點過分了,你不要記在心上。”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對別人道歉。
他看着林夏,黑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女孩的臉上似乎有些詫異,然後輕輕搖頭:“嗯,我沒有記在心上。”
“哦,等會跟我回去。”
“……我不打算回去了,我要在這裏工作。”
“編劇也不一定非要跟組吧!”顧宴川又想到她擅自離職的事情,又開始生氣了:“還有,你辭職爲什麼不跟我說?”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工作我都已經處理完了。”林夏淡聲回答,似乎真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似的。
她剛說完,就被再一次狠狠壓在了門板上,男人兇猛的吻帶着懲罰地吻上來。
林夏疼得眼眶有些溼潤了,伸手推着他。
男人的吻卻漸漸變得溫柔起來,修韌的手環住她的腰,仿若雨過天晴後的溫煦。
既然如此,林夏還是在推着他,她的空氣都被顧宴川搶走,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幾分鐘後,顧宴川才勉強放過她,那雙深黑的眼眸此刻染上了幾分的迷離,對着她的面頰輕輕喘息,“別鬧了,跟我回去。”
林夏垂着眸,嘴脣緊抿着,一會兒後,推開了他。
“你不要這樣。”
顧宴川挑眉:“還在生氣?”
她之前可沒有這麼難哄的。
她深深吸了口氣,又嘆口氣,嗓音清淡:“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好好對她吧,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關係了。”
這話聽得顧宴川直皺眉:“你在說什麼?”
“你很喜歡聶小姐,不是嗎?”
“我……”
林夏緩緩擡眸,安靜地望着他英俊魅惑的面頰:“既然那麼喜歡她,就不要讓她受委屈了。”
顧宴川盯着她看了足足三秒,總算是明白了,爲何林夏會這麼反常,他的心情也一瞬放開:“你是不是喫醋了?”
“我沒有喫醋,只是覺得你這樣的行爲挺不好的,”林夏馬上說,她解釋:“雖然現在很多人都不把忠誠當一回事,我希望你不要成爲那樣的人,聶小姐跟你很合適,既然喜歡她就好好地在一起吧。”
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女孩喫醋後,會是這樣的嗎?
可是,她好像真的不介意,甚至還把他往外面推!
他只覺得心臟好像被狠狠揉捏,疼得讓他有些無力。
“那我跟聶清影在一起,你呢?”顧宴川盯着她,努力找到她臉上的一絲破綻。
林夏垂眸,長睫隨之垂落,很安靜疏遠的表情:“既然你已經選擇跟聶清影在一起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你,我也不會再回顧家住了。”
“……”
顧宴川心裏忽然有一種心慌。
明明林夏就在眼前,他們之間卻好像隔開了很遠的距離似的。
她爲什麼要說這些話?
他抓住她的手腕,嗓音有些沙啞:“你別鬧了,我跟聶清影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喜歡她。”
林夏眼底劃過一道心痛,輕輕搖頭,收回手:“我知道你是很有潔癖的人,除非你很喜歡她,否則你不會讓她碰的,雖然這種結束對於我來說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過,我們的開始不也是這樣的嗎?我會接受,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他幾乎渾身僵硬。
這是什麼意思?
要分手嗎?
他從未想過,從小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也會有生氣要離開他的一天,一瞬間心裏最重要的部分似乎被狠狠撕裂,一種難以言喻的鈍痛瀰漫,幾乎沁入他的五臟六腑,疼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林夏轉身,打算出門:“你回家吧。”
下一秒,她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他的力度很大,似乎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