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顧宴川回答,細長漂亮的眸子不住朝着樓梯上看。
管家有些疑惑,他照顧顧宴川從小到大,說話的也沒那麼拘束:“少爺,你早上是不是有很重要的活動?”
“沒有。”
他淡淡說。
“嗯。”
管家離開後,顧宴川垂眸整理了一下領帶,又拿出手機裏的鏡子照了照,這時樓梯間忽然響起腳步聲,他頓時抓緊了手機。
馬上放下手機,他拿起旁邊的報紙,故作隨性地看着。
很快,女人的身影從旁邊掠過,顧宴川輕輕咳嗽了聲,漫不經心地開口:“你下來了。”
那邊響起一個有些受寵若驚的聲音;“是的,少爺,你有什麼安排嗎?”
顧宴川一愣,轉頭看過去,就看見是打掃的僕人下來了。
顧宴川:“……”
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沒有。”
“好的。”僕人離開了。
他精緻的眉目微微有些鬱悶。
林夏平時都起得很早的,可是現在都快九點了。
難道是這段時間創業累到了嗎?
他早就告訴過她,創業哪有那麼容易的,她最終不還是要回來他的身邊。
顧宴川有些傲嬌地拿起手機,把手機上的屏保換掉了。
他纔不要讓那個女人看見,否則她肯定會得意上天的。
一個小時又過去了。
管家再次來問:“少爺,今天早上不喫飯了嗎?”
顧宴川也微微斂眉,依舊是:“等會兒。”
他忍不住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到她的臥室門前,顧宴川頓了下,才輕輕拉開門,朝着屋裏看去。
窗簾是打開的,溫煦的晨光隆重整個房間,整潔的牀鋪格外乾淨,上面卻沒有人……
她……不在房間。
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些。
下樓,他問管家:“小姐出去了嗎?”
“小姐?”管家有些懵:“小姐回來了嗎?”
“……”
她……難道沒有回來嗎?
顧宴川的心裏忽然悶悶一疼。
難道,是他太想她了,出現的幻覺?
不,不可能,她昨天絕對回來了。
別墅裏是沒有監控錄像的,但院子裏有,很快,監控錄像就調出來了。
監控裏,女孩的確是回來了,但是沒過一個小時就離開了。
顧宴川坐在監控錄像前坐了許多。
一個小時的視頻,他沒有快進,反覆地看了好幾遍。
等他走出保安室,已經是下午了。
忽然覺得很可笑。
他簡直就是個笨蛋。
……
因爲林夏拿到的禮服,劇情拍攝得十分順利,幾個女演員都好喜歡拍攝用的禮服。
“哇塞,是香奈兒之前推出的限量版,全球限購十件的禮服!”
“這個是範思哲的高定,怪不得那麼好看呢,聽說這一件衣服都要上千萬的!”
“我們老闆也太大方了吧,蘇總,你是怎麼租到這些衣服的呀,這些好多都是限量版,應該很難租到吧。”
幾個女演員下戲後,都很好奇地問蘇念。
“認識一個朋友恰好有,就借來了。”蘇念笑笑回答。
“果然如此,嗚嗚嗚嗚,能穿這衣服拍一天我已經此生無憾了。”
大家戀戀不捨地將禮服換下來了。
蘇念跑去林夏的身邊坐了一會兒。
“這次多虧你啦,夏夏,你的效率太高了。不過,你怎麼沒多睡一會兒,昨天晚上你忙了好久吧。”
“我在飛機上睡了。”
“嗯呢,那……你碰到他了嗎?”
“碰到了,不過,”林夏頓了下,“他沒有說什麼,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這些衣服我給你收好了,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帶回去。”
“好。”
晚上下班後,林夏提着衣服回到了小區。
他們的公寓是租在小區裏的,林夏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忽然注意到了那邊的一個人神色不對,似乎是喝醉了。
林夏默默遠離了些。
但,怕什麼來什麼,那人注意到了林夏,居然朝着林夏跑來,抓住了林夏的手腕!
“你幹什麼?放開我!”林夏立刻要甩開他,但男人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宛若鉗子一般抓着她的手。
這是個練家子!
他沒有說話,似乎很急切地就帶着她朝他的車上拉。
林夏心底生出一絲慌亂。
“你喝醉了,放開我!”
但是,男人完全不把林夏的話聽進去,硬生生地就要拽上車。
此刻,小區裏很幽靜,沒有路人經過。
林夏直接報警了:“你好,這裏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另一隻手狠狠搶過來,手機往地上一扔!
這個人好危險啊!
林夏的臉都有些白了。
她尋找着附近有什麼物品能幫助自己,但是已經到了男人的車旁邊,她被用力一甩,就一下甩到了車上,腦袋還碰了一下車頂,格外地疼。
她眼淚都出來了。
男人卻顧不上那麼多,直接附身壓了下來。
林夏的心臟都要驟停了,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心裏想着大不了就與他同歸於盡,剛打算咬上去的時候,身上卻忽然輕了。
男人被拽了下車,隨後外面響起了毆打聲!
林夏連忙下車。
月光下,剛剛的人被矜貴冷冽的男人壓在地上,不住地揮舞着拳頭。
看見他的臉,林夏內心震撼。
顧宴川……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眼見地上的男人都已經被打出血了,嗚咽的力氣都沒了,林夏趕緊上前阻止:
“夠了,別打了,你再打就要打死他了!”
顧宴川卻打紅了眼,嗓音暴戾:“我就是要打死他!”
“夠了!”林夏深知他脾氣暴躁又無法無天,只能緊緊抱住他:“不要打了,我害怕。”
男人的動作這才慢慢緩下來。
他起身,還不忘記給他一腳,然後打了個電話:“過來收拾一下。”
林夏心裏鬆口氣。
“你怎麼來了?”她這纔看着他問。
顧宴川冷冽地盯着她,面色十分地不善。
“我們,我們要不進去再說吧。”林夏被盯得有些犯怵,只好說。
“嗯。”男人這纔不悅地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