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是自己來吧。”這個姿勢未免太過於曖昧了。
“你現在在打針，別亂動。”顧宴川制止，放了一點小菜，就開始喂她。
勺子到了嘴邊，林夏只能喫下，意外的是味道很不錯，小米粥粘稠香軟。
“這是你做的？”她忍不住再次發問。
顧宴川的臉色微黑：“你看不起我？”
“不是……”林夏：“只是我們家沒有買小菜。”
顧宴川：“……”
他又餵給她一口，才哼了聲道：“在門口的店裏買的。”
林夏意料之中。
“不過，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肯定也會做，我只是怕你餓，纔去買的。”顧宴川補充一句。
“好好好。”林夏無奈答應。
小米粥一口一口地喝完，林夏感到體力稍微恢復了一些。
顧宴川收拾了那些垃圾，回來準備給林夏放個劇看看的時候就發現林夏打開iPad正在看自己寫的劇本，他一下就奪走了iPad，語氣很霸道：“你現在生病了就應該多休息。工作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說。”
“啊？可是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做啊。”林夏語氣喃喃。
她說完這句話，顧宴川才忽然意識到其他女孩都有娛樂活動林夏從未做過。
她上學的時候忙着陪顧宴川去檯球室，去打籃球，這些技術甚至比男生的還要好，可從未去購物，從未買過屬於自己的洋娃娃，從未做過任何她喜歡做的事情，就連她的興趣愛好他似乎都不是很瞭解。
意識到這些他的心臟忽然就狠狠一沉。
“看會劇。”顧宴川打開iPad，坐在牀邊問：“想看什麼類型的？”
林夏思索幾秒：“懸疑恐怖的吧！”
他點開了電鋸狂魔電影。
兩人安靜地看着。
這部電影的氣氛還算到位，畫面也足夠恐怖，分屍，虐待，鞭打……正常人看了肯定會忍不住鑽進被窩的。
但兩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鮮血一看就是豬血，鞭打的時候也下手不夠重，所以看到結尾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未有一絲的波瀾。
顧宴川給她換輸液瓶。
再看從始至終女孩一臉鎮定的表情，他挑眉。
“看看別的劇吧。”顧宴川說，然後就點開了一部熱播劇，好巧不巧的，正好是《上流社會》。
當面看自己編寫的劇，林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要不還是換一個吧。”
“怎麼，好歹也是熱播劇，你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
“那就看看吧。”
顧宴川上次看到了第8集，直接跳轉過去。
他每次看這個劇的時候，心情都十分愉悅。
他的小丫頭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你看，這不是把自己寫入了劇裏面嗎？
但是，今天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對勁。
劇情的走線漸漸偏離自己的想象。
“你對我，真的只有利用嗎？”男主角絕望地看着女主角。
女主角表情複雜，隱忍，但最後還是點點頭，“沒錯。”
當初，男主角的家人害死了女主角的家人。
這麼多年來，女主角其實一直都在利用男主角。
他默不作聲地關掉了iPad，兩人的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林夏甚至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疑惑地看他。
“你……怎麼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但是卻又不回答林夏的問題，許久沒有說話。
一分鐘後，他纔沒什麼感情地說：“你看吧，我要處理一下工作。”
說完，他起身走到旁邊的茶几上，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帶來文件。
林夏總覺得很懵逼，不過顧宴川的心情的確有些反覆無常，她也就不管了，去修改自己的劇本。
輸液輸完已經是下午的四五點了。
躺在牀上一天的林夏覺得有些無聊。
她掃眼看去，男人坐在沙發上拿着文件批改，專注認真的模樣格外迷人，這樣看着就像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我想出去走走。”林夏說。
顧宴川收起筆記本，“好。”
她讓他出去，換了一身厚衣服走出來，顧宴川看着她裹着大棉襖，露出來的那張小臉依舊足夠驚豔動人。
他讓她站住，然後就回到了臥室，找出了一條圍巾給她圍上。
林夏看着他的動作，心裏複雜的滋味瀰漫。
他……好像很關心自己。
“走吧。”顧宴川系完後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外面又是一片的銀裝素裹。
不管是骯髒還是黑暗的事物此刻都被潔白覆蓋，城市看上去格外地美。
讓林夏都有些不想跟他爭執，鬆開他的手。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在門口走走，但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顧宴川的車旁邊，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要去哪？”
“你想去哪？”
“我沒什麼想去的地方。”
“那就先上去。”男人很霸道。
林夏照做。
顧宴川開車，車裏開足了暖氣，幾分鐘後，到了商場的停車場。
這是附近最大的商場了，顧宴川帶領着她來到了女裝奢侈品區域。
“喜歡什麼樣的衣服？”
林夏有些懵，“我們是來購物的嗎？”
“嗯。”
她不知道多久沒有來過商場好好購物了，倒也不排斥，美麗漂亮的衣服總是女人們所喜歡的。
在琳琅滿目的衣服裏穿梭，林夏還真的看上了幾件，只是看了一眼衣服的價格，又立刻將衣服放回去了。
她雖然有存款，但是這裏一件衣服就幾萬，甚至十幾萬，幾十萬的價格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
看了半天，她什麼都沒有買。
“沒喜歡的？”
“都挺好看的，但是沒有特別喜歡的。”林夏如是說。
顧宴川思索片刻，任由她去了下一家店鋪。
最後，來到一家較爲平價的奢侈品店裏，林夏才選中了一條針織裙。
一萬多，質感很好，她很喜歡。
拿着銀行卡去付款的時候，收銀員卻對她笑着說：“小姐，那位先生已經付過款了。”
林夏一愣，轉頭看身後的顧宴川，“你什麼時候……那我等下轉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