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她昏迷過去,依舊沒人進來。
林夏失去所有的意識。
婦女很快將林夏扔到了外面,順便抹除了他們在這等痕跡,很快消失,似乎從未來過。
夜色慢慢降臨,黑暗籠罩住了整個城市。
這個郊區的道路十分的擁擠,只能允許三輪車經過。
此刻一輛黑色的機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劃破氣流,在狹窄的道路里速度如飛,很快就來到了房子面前,車上的人卻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人兒。
身後幾輛車也隨之趕來,保鏢們紛紛下車,想要進去找人的時候卻發現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門口。
女孩嬌小的身影躺在冰冷的地上,看上去毫無生氣,即使這裏的光線昏暗卻依舊可以看出她身上的傷痕累累,就算是男人看見了一眼也覺得肉疼。
之前嬌豔動人的女人此刻去宛若殘碎的玫瑰花瓣。
失去了平時的生機,虛弱得毫無動靜。
這種死一般的安靜似乎某種氣流流進了顧宴川的心裏,悶得他心裏發慌,腦子都被脹滿了無法思考,修長的長腿一步步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她的側顏蒼白如紙,似乎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他慢慢地蹲下高大的身軀,緩慢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放在了她的鼻息下。
但是,快要碰到她的鼻息的時候,顧宴川卻猛地收回手,直接將人公主抱起來,上了自己的機車。
他一隻手操控機車一隻手抱着懷裏的女孩,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她整個人就像是紙一樣輕,輕易地就可以被風吹走。
他心裏亂透了。
終於,他的手指感受到她的一點體溫,似乎某種開關,讓他瞬間多了幾分冷靜。
到了最近的醫院,林夏被送到了急診室。
門外的時間,度日如年。
他立刻讓人去查事情的原委。
在這裏的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難耐,害怕她不出來,又害怕出來的是醫生說的那些話。
冰冷如潮水一般將他整個人覆蓋,甚至難以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這麼長時間的,等護士推着林夏出來的時候,顧宴川第一時間來到了她的身旁,她的臉依舊是那般的清冷美麗,身上被白色被子覆蓋着。
醫生說:“病人的情況很糟糕,現在還在昏迷中,似乎是經歷過非常嚴重的毒打,她身上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但是好在,病人的意志非常的強,沒有傷到太多要害,應該會盡快醒過來的。”
聽到那句皮膚沒有一塊是好的時候,顧宴川渾身的寒氣瞬間迸發了。
旁邊的護士都被嚇到了。
天啊,這個男家屬好帥啊,可是眼神好可怕啊,就好像隨時要殺人似的。
林夏被送到了VIP病房,護士醫生離去,顧宴川坐在病牀旁邊,他伸手去把她的手拿出來牽着,卻發現她的手上也都纏着繃帶。
她渾身上下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
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到底是誰,要對她下此毒手?
林夏昏迷了一夜,顧宴川也在她的身邊守了一夜。
他好久沒有仔細看她的臉了。
印象中,她的表情從來都是淡淡的,似乎有一層無形的面具覆蓋在她身上,看不見別的表情,只有他在家裏偷吻,或者是在辦公室親吻她的時候,她纔會露出跟小鹿一般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眼神裏都帶上了迷亂的水霧。
讓顧宴川亂了心跳。
可此刻她卻毫無生氣,如此安靜地躺在牀上,茂密濃黑的睫毛垂落下來,安靜得不像話讓他的心更是亂的一塌糊塗,他輕輕牽着她的手,心臟似乎被人來回按壓似的疼得鑽心。
是他護在手心裏的女孩。
卻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我向你保證若是找到那個人,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夏夏。”他低聲說,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次日清晨。
手下的人帶了早餐跟消息來。
“少爺,我們已經調查到了那幾個人的身份,他們都是慣犯了,只要給錢命都可以豁出去,我們昨天晚上審問了一晚上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但是這些人都是瞎說,沒說出一個有用靠譜的消息。”
“他們瞎說說的人是誰?”顧宴川問。
手下一一說了一遍,一晚上的時間那些人居然說了三四個名字,而且這幾個名字都跟林夏完全扯不上關係的。
唯一一個有點關係的人是聶清影。
但是用腦子想就知道不可能,聶清影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虐林夏,她心裏最恨的人是蘇念,林夏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不過……
“我要見聶清影!”
“好的,少爺。”
清晨九點。
是上班族上班的高峯期,此刻聶清影也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喝着咖啡站在落地窗面前享受清晨的寧靜,看着樓下那些着急匆忙的上班族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油然而生。.七
她聶清影就應該這裏,站在巔峯之上享受着最優等的待遇。
聶清影喝了一口咖啡,嘴角露出笑容,下一秒卻有人忽然闖進來。
應該是新來的助理,還是那麼的不懂事。
聶清影蹙眉轉頭準備訓斥一下助理,卻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她那個可憐的助理現在就夾在這些保鏢中間,一句話都不敢說,對聶清影投去救命的眼神。
聶清影捏了一下杯子,清淡開口:“你們是誰的人?”
“顧總有請。”保鏢說,但是眼神卻一點都不友善。
顧總?
聶清影所能想到的就是顧宴川。
但是顧宴川昨日應該纔在國外訂婚,哦,不對,聽說顧宴川在訂婚宴上忽然離開了,讓那個可憐的未婚妻丟完了臉,現在顧宴川卻又來找自己?
聶清影可不是個傻子,會覺得顧宴川之所以離開訂婚宴是因爲自己,很可能是那個女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