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清長老和林茂詫異地看着幾乎要挨着站在一起的兩人。
“夜宗主,您可是認識她?”
“見過幾回,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和她說說話。”
昴清和林茂離開,屋內只剩下夜無寒和妙彤。
“問你話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不待在九星鬼崖,來靈龍百脈幹什麼!礦脈中的靈氣流失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夜無寒質問道。
妙彤微微擡頭,看着夜無寒的衣服領口。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雲蠶絲製成的直襟長袍,袍上用銀線繡了青松野鶴圖,一頭黑髮則被玉冠束在頭頂。
妙彤輕輕吸了一口氣,聞着從夜無寒身上散發出的雪松清香。
這般貴氣逼人,氣度不凡的夜宗主,纔是夜無寒的本來面目啊!
她那時救下的衣衫襤褸的小寒,只是一場幻夢罷了。
“我在哪裏……和夜宗主沒關係吧?”
妙彤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你這是在怪我?還是覺得不管你出現在九星鬼崖之外的任何地方,我都沒有詢問的資格?妙彤,這裏是劍光宗的靈龍百脈!如今靈氣流失,你又是鬼修,他們怎能不把這件事和你聯繫在一起!”
夜無寒冷聲說道。
先不說妙彤和這事兒有沒有關係,只說她鬼修的身份!
劍光宗在南境中,和鬼修一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恩怨之前,兩家都不會貿然動手。
哪怕有劍光宗的弟子出門遊歷時見到了鬼修,說話時也客客氣氣。
但這一切都不代表,當靈龍百脈出事時,劍光宗不會對身處此處的鬼修出手!
這可是會影響到劍光宗千年基業的大事!
如果讓凌霄知道妙彤在這裏,他定然會不顧夜無寒的阻攔,將妙彤拿下!
妙彤看着夜無寒急切的表情,冷笑一聲。
“我怎麼敢對夜宗主的行爲抱有質疑?畢竟您殺伐果斷,心硬如鐵!”
看來……
妙彤這還是在怪夜無寒當初毫不猶豫地離開。
但他當時有什麼理由留在九星鬼崖呢?
他把鬼修大能的傳承交給了妙彤,就是希望她以後能有自保能力,可以不被其他鬼修欺負!
如今她卻站在此處,句句嘲諷夜無寒!
“妙彤,如果你執意要如此抗拒,那就別怪我了。”
夜無寒猛然出手,周身靈力化作長繩,將妙彤綁了個嚴嚴實實。
那靈力對鬼修而言,就是燙手的烙鐵,一旦沾上,四肢百骸疼痛不已。
夜無寒本不想對妙彤如此,可她的態度實在是讓人無法冷靜。
若是妙彤在氣急之下亮出身份,昴清和林茂察覺到屋內的鬼氣,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衝進來!
到那時……
夜無寒也護不住妙彤!
“呵呵,我就知道,夜宗主向來是個狠心人。”
妙彤疼得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可她死死咬着嘴脣,愣是不喊一句疼!
“你先忍忍吧。”
夜無寒擡手拿出一塊手帕,塞進妙彤的嘴裏,讓她閉嘴,而後又將靈力長繩換成普通的繩子。
“等我查清此事之後,再放你離開。如果靈氣流失的背後,真是鬼修在搗鬼的話……”
夜無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除了妙彤和九長老之外,夜無寒不會對任何鬼修手下留情!
他們若是敢打靈龍百脈的主意。
夜無寒會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
“呵呵。”
妙彤瞪着夜無寒,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
她那雙眼睛讓人看了只覺得心寒。
夜無寒索性將她扛起,不再看她的眼睛。
昴清和林茂詫異地看着夜無寒扛着妙彤走出屋子。
“夜宗主,您這是……”
昴清想起夜無寒也是有道侶的人,怎麼就在他們面前打包扛起了一名劍光宗的普通女弟子呢?
難道這妙彤……和夜無寒有一腿?
昴清立刻轉過頭,不再注意妙彤,而是對夜無寒說道:“夜宗主,我先去查探陣法周圍的情況了。”
“嗯,你去吧。”
昴清離開後,此地只剩下林茂一人看着夜無寒扛着妙彤。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贊成。
“夜宗主,就算您真的看上了這名女弟子,但此時做這事兒……是不是不合時宜啊?靈龍百脈的事兒還沒查清楚呢,您就打算白日宣淫?”
林茂只聽聞過夜無寒的大名,對他的秉性卻不甚瞭解。
通過今日的接觸,他以爲夜無寒是個成熟穩重的修士,可誰知夜無寒一轉頭就在他面前上演了一番強綁女修士。
林茂嘴角抽動着,實在難以想象夜無寒怎能在這時候生出這份心思。
“誰要白日宣淫……林茂,你去嚴查駐紮在此處的弟子,尤其是最近剛被派來的弟子,全部嚴查一遍,如果有人不配合,就得捉拿!”
夜無寒冷着臉,說道。
林茂立刻明白了夜無寒的意思。
“夜宗主,您是說……弟子中有奸細?”
“嗯,去吧,別聲張。”
說完,夜無寒扛着妙彤離開,他一路回到了自己暫住的屋子,將妙彤丟在地上的熊皮毯子上。
“老實待着。”
夜無寒擡手喚出冰靈,叮囑道:“看着她,要是她敢跑,或是有同夥要帶她離開,你儘管出手!”
冰靈晃晃悠悠地答應下來,而後落在妙彤的腳邊。
夜無寒轉身離開了屋子。
林茂已經拿着名冊開始查人,除卻正在他人工作的弟子之外,其餘的弟子全部被他喊到了營地中,依照冊子上的名單,一個個查過去!
夜無寒坐在林茂身後的凳子上,冷眼看着衆人。
“如果只來了妙彤一個人,她絕對沒本事讓整個靈龍百脈的靈氣都在流失!除非有人和她合謀,但這人會是誰呢?九長老怎麼捨得讓妙彤做這麼危險的事兒?”
這事兒一旦做不好,身份暴露,妙彤絕對會死在修士的亂劍下!
九長老把妙彤從小養到大,絕對不捨得讓妙彤死在此處!
再說了……鬼修破壞劍光宗的靈龍百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