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勾引他,現在又拒絕,她究竟什麼意思?
書上說女人家一天二十四小時能有二十四個想法,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這裏不行。”雲珞爲難的說,“我忽然想起,除非男方入贅,不然女孩子在孃家都要和丈夫分開睡,不然不吉利,對孃家的運勢不好。”
厲司臨爬過來,將她摁住,“那你剛剛來勾引撩撥我?”
“我剛剛沒想起。”
少女小着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她的確是沒想到這一茬。
厲司臨不服氣,“你信這玩意兒嗎?這是迷信,不可信!”
“不行,關乎家人,不能兒戲!”
她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厲司臨卻是一臉難過,十分糾結。
雲珞也知道自己這樣挺過分,提議,“不然我們出去?回梨園?”
“算了。”厲司臨妥協,想着雲永年心疼雲珞的樣子,他也於心不忍,“我還是等你二十吧。”
“那你怎麼辦?”雲珞的目光,看了一眼厲司臨的腰部。
他壓着她,滾燙的灼熱也抵着她,他想必很難受。
真擔心他會憋壞掉。
“我自己去解決。”
厲司臨翻身下牀,微貓着身子進入了衛生間,將門給反鎖了。
真的是見鬼了,他居然在未來岳父家請五指姑娘辦事,他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從衛生間出來,厲司臨看着趴在牀上朝他笑的少女,過去用被子將她裹起來,“我真想將你打包丟出去。”
明知道他定力不好,明知道在這裏不行,還來故意撩撥他。
少女從被子裏鑽出腦袋,“那你放開我,我回我房間去睡了。”
厲司臨,“只睡在一起不做什麼,會影響運勢嗎?”
見她陷入沉思,厲司臨管不了什麼,一把掀開被子,將她圈在了懷中。
鬧騰了一陣,厲司臨倒是瞌睡來了。
忽的,雲珞問她,“你的眼睛,有沒有認認真真讓醫生看過?”
“什麼叫認認真真?”
“就是找很多專業的醫生做檢查和測試。”
第一次酒店暗殺那次,雲珞發現厲司臨在黑夜裏看不見也是很意外,才知道厲司臨將自己夜盲症和頭痛症的消息捂得很緊。
她猜,厲司臨根本沒有好好找醫生進行多方檢測。
因爲知道的人越多,這個消息暴露的風險也越大,對他也越危險。
厲司臨聽後,搖頭,“當時眼睛受傷,一到黑暗的環境裏就看不見,醫生說是損傷性夜盲症,不太好治,就沒理會了。”
倒是頭痛症還諮詢了多一些的醫生。
雲珞一跟頭坐起來,將厲司臨也拉起來,“你把眼睛閉上。”
“做什麼?”
“我試試看你是心理夜盲症還是損傷性夜盲症。”
厲司臨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用檢查,能試得出來?”
“不清楚,試一試,你把眼睛閉上,我沒喊你睜開,你別睜。”
見他依言做了,雲珞下牀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然後將房間裏的燈全部關滅,重新爬上牀。
握住男人的手,少女輕柔的聲音在耳邊,“我現在把房間的燈都關了,你不要去想那場大火,也不要緊張,放輕鬆,想想你在看星星,慢慢睜開眼睛……”
因爲對自己病情已經篤定,黑暗會使他心焦,因此心理建設了好一會兒,厲司臨才慢慢撐開眼皮。
“怎麼樣?”雲珞問。
“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往左轉頭,慢慢轉過去……”
厲司臨依言,將頭偏向左邊。
忽然,他一把抓住手腕上的那隻小手。
他在緊張。
雲珞又問,“怎麼樣?”
“我看見了月光!”
那人的聲音,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黑夜裏能夠看見光,他明明是有夜盲症的!
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到了什麼?”
“窗簾來開了一條縫隙,有光灑進了,是月光,房間裏有一條亮的斑影……”
聽完他的話,雲珞丟開他的手要下牀。
厲司臨伸手拽住她,“你幹什麼?”
“你就睜着眼睛,我還需要證實我的想法。”雲珞重新丟開他的手。
啪!
房間瞬間透亮如同白晝。
忽然的光明,讓厲司臨不太適應的伸手擋住眼睛,再睜眼便發現,自己又什麼都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
“我看不見了!”他出聲。
雲珞過來,拉着他重新躺下,“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的眼睛,並不是損傷性夜盲症,而是因爲火光灼傷,導致感光系統變得極其敏感,不論是突然的黑夜還是忽然的光亮,都會刺激感光系統,讓它第一時間做出應激反應,最直接的結果便是你會出現短暫的失明。”
“而你會長時間在夜裏看不見,這應該還是心理上的原因,你認定了自己就是夜盲症,加上黑暗會使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你的這個想法太強烈,潛意識會認定你的眼睛就是夜盲症,而導致黑夜裏會長時間看不見。”
聽完雲珞的話,再結合剛剛他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在黑夜裏看到了月光,他覺得雲珞說得很有道理。
“這麼說,之前給我治療的,都是庸醫?”
“並不是。”雲珞解釋,“你是因爲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你的這個弱點,沒有認真治療,所以並不是醫生是庸醫,而是你不配合治療。”
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
厲司臨不解,“你是怎麼發現了?”
“上次你生日,我捂住了你的眼睛。”
雲珞說出自己的想法,“指縫其實是透光的,不管是黑夜還是光亮,你的眼睛都能感受到光線的變化,當時主燈關了後大廳裏的光線並不亮,加上有生日蛋糕上的音樂,你忘記了去想不好的事情,你並沒有半點不適,所以我就有點懷疑。”
“其實當時的光線驟然變暗,是符合夜盲症發作條件的,可當時你並沒有發作。”
聽完她細緻的講解,厲司臨忽然覺得,他這未婚妻對醫療好像真不是一知半解。
她似乎還研究過。
這也說明,他的事情她都放在了心上。
“這種,能治療嗎?”厲司臨問。
“需要療養,慢慢養,而且你得調節自己的心態,不要亂想,就會相對好一些。”
雲珞想了想,“我給你開點藥,你敢不敢喫?”
“爲什麼不敢?”
“不怕我毒你?”
厲司臨一聽,抱住她的頭,在她脣上吻了一口,“你會嗎?”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