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索亞島上人心惶惶,卻是在天亮的時候,S國的武直撤離了,後續也沒有再繼續亂轟亂炸。
因爲以A國爲首的近十來個國家第一時間給S國施壓,要求立刻停止武力轟炸,保證島上無辜人員的安全。
因爲反對聲太大,S國只得停下來。
天亮時刻,雲珞一行人已經回到了A國境內,在一處酒店下榻。
凌巖看着還昏迷着秋泓,問雲珞,“這個傢伙怎麼辦?”
“給他一點藥,讓他在這裏多睡會兒,睡醒了他自己會回去。”
“好想揭開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誰。”
“別亂來。”雲珞提醒了一句,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兩個小時後,雲珞先一步離開,直達京都。
回到京都的雲珞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回雲家,而是重新換了手機後直奔梨園。
厲司臨還未回來,雲珞便在他臥室裏等。
因爲這幾天沒有休息好,雲珞等着等着就等睡着了。
傍晚時分,樓下傳來聲音,雲珞猛地驚醒,下樓去就看到厲司臨被陳甸扶進來。
厲司臨已經醒了,但是精神不太好,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雲珞趕緊上前來,接住他,開口就問,“你還頭痛?”
男人本來是閉着眼睛,驟然聽到她的聲音,立即將眼皮撐開。
果然看到是她,當即就掀開陳甸,伸手就將雲珞擁進了懷中。
他醒來的時候,南路和撒說,他們接到他的時候,沒有旁人。
他以爲雲珞還要去跟羚羊並肩作戰。
那一刻,他直接都瘋了。
是廖蔓生和陳甸不怕死的拽住了他,然後便是頭痛症加劇,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有近十三個小時了。
雲珞身上的氣息撲鼻而來,熟悉又令人安心。
“我還以爲,你還在島上。”
他壓低嗓音,僅雲珞可聞。
“先上樓,我給你按摩按摩。”
厲司臨平日裏是多意氣風發的男人,之前也頭痛發作過,卻沒有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應該是從那個時候發作到現在都沒有好過吧。
“好。”
雲珞扶着他上樓,他卻好幾次踢到臺階險些摔倒。
“你還看不見?”雲珞驚愕。
“嗯。”
看來,厲司臨的眼睛出了感光系統問題外,和心理也有極大的聯繫。
回到臥室,雲珞扶着厲司臨躺上牀,第一時間幫他按摩。
因爲這一次的頭痛症持續了太長時間,以至於雲珞足足按了兩個小時,厲司臨的頭痛症都沒有完全消失。
厲司臨心疼她,將她的手抓住,“不按了。”
“沒事,我再給你按一按。”
“已經不痛了。”厲司臨並不放手。
按了兩個小時,她的手怎麼受得了。
“你的臉色和表情,都在說你的頭痛還沒有完全消失。”
厲司臨不悅,“你怎麼這麼犟?”
“犟的是你。”雲珞回懟,一把就扯回了自己的手。
卻不想,厲司臨騰地一下坐起身來,“我說不按了就不按了。”
他的視力已經恢復了,看着雲珞就那麼盯着他,兩瓣脣緊緊地抿在一起。
興許是剛剛在自己的聲音太大,以至於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巴巴。
雲珞沒有離開,盤腿坐在牀上。
手機裏進來了信息。
凌巖:禾火醒來已經自己走了,Ant也走了,他說等幾天來找你,我和阿橋明日回京都。
羚羊:我們已經離開了索亞島,這次謝謝你,我又欠了你一次。
看完的信息自動消失,雲珞無聊,瞌睡也睡飽了,於是打開手機玩遊戲。
厲司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雲珞在玩兒血腥的廝殺遊戲,那一聲聲的慘叫,相當的淒厲。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恐怖遊戲呢。?
厲司臨走過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順手丟在牀上,“給我吹頭髮。”
“哦。”
雲珞下了牀,轉了一圈,“吹風機在哪裏?”
“那邊衣櫃第二個抽屜裏。”
順着厲司臨的指引,雲珞找到吹風機。
厲司臨的頭髮略長,此刻貼在額頭上,有水漬流下來,在額頭和臉上留下了痕跡。
加之厲司臨沒有穿睡衣,腰上只圍了浴巾,皮膚上還有水珠,活脫脫的溼身誘惑。
“你應該把身上的水擦一擦,頭髮也再擦乾一些。”雲珞說。
厲司臨此刻卻像是一個叛逆的小孩子,“不想擦。”
雲珞哭笑不得,只得找來乾毛巾,幫他擦了擦纔開始吹。
吹乾頭髮,雲珞正在收吹風機,厲司臨忽然將她的腰抱住,把她拽到了牀上,一個翻身壓在她大腿上,並且速度極快的將她雙手壓過頭頂。
因爲沒有防備,等雲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雲珞問。
“我要審一審你。”厲司臨一本正經又嚴肅的說。
雲珞“噗嗤”一笑,“你是現在頭不痛了是嗎?”
竟然要審她!
“並不妨礙我審你。”厲司臨俯身下來,“你平日裏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這麼高的危險係數嗎?”
厲司臨知道,他這是明知故問。
九一區裏有代號的人,經歷過的危險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只是親身經歷她面對那樣的危險,厲司臨還是覺得心頭窒息。
“還行吧。”雲珞平靜的說。
還行吧。
果然是經歷多了,習以爲常,纔會這樣平靜。
厲司臨咬了咬後槽牙,又問,“如果我要你爲了我,離開瀚洋安保集團,以後都不這樣去涉險,你願意嗎?”
“不願意。”
她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那麼肯定和篤定。
厲司臨瞬間不悅,“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你可能會死!”
“我不能答應你。”雲珞還是說,“但我會爲了你,努力讓自己活着。”
“這算什麼?”
“以前,我將每一次任務,都視爲是最後一次行動,覺得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這是撿來的一條命。”
雲珞平鋪直敘的聲音響起,透着一抹淡然和看透,“現在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又如何不一樣?”
“人有了牽掛,就會有遺憾,就會多出掙扎。”
即便是錘死,要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