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一同離開,目標太大,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對芯片安全無益。”
轉頭,雲珞又說,“羚羊你陪杜副總走一趟吧。”
“你呢?”羚羊問。
“我得留下善後,並且保護三月小姐和溫蒙先生的安全。”雲珞想了想,目光暗沉,“這個鍋,就讓白麟去背吧。”
雲珞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沒有人揣測到她的小心思。
一個小時後,羚羊護送杜潮涯和非臣離開,下了鑽石公主號,登上了另一艘私人遊輪,離開了公海。
同時,雲珞也拿着自己的電腦,去了另外的房間。
走前她提醒三月和溫蒙,“我這邊要把芯片被白麟搶走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們別來找我,自己注意安全,萬一被白麟發現,他可能會生氣得殺了你們,注意安全。”
提醒加威脅,不過就是希望這兩人不來打擾他。
凌晨四點,雲珞將消息散播好了後,便去找厲司臨。
厲司臨也換了房間,雲珞給他發信息,“你的位置在哪裏?”
很快,收到了厲司臨發來的位置信息。
雲珞回了一句,“我馬上過來,你讓你的人迴避一下。”
十分鐘後,雲珞打開了厲司臨房間的窗戶,翻窗進來。
厲司臨馬上迎上去,冷聲責備,“你瘋了嗎,這裏掉下去是海!”
雲珞此刻哪兒顧得上什麼海不海的,連背上的揹包都來不及放下,就扶着厲司臨的手,“你怎麼樣?傷口處理了沒?傷得嚴不嚴重?”
“還好,沒死。”厲司臨淡淡的說,伸手幫她取下背上的揹包,還挺沉,“你都背了什麼東西?”
雲珞此刻一心都是厲司臨的傷。
她沒想到羚羊能傷了厲司臨,還是兩度的傷。
一刀,又一腳。
那一腳踹得厲司臨摔那麼遠,他的內傷肯定不輕。
“你坐下,我看看你的傷。”雲珞將厲司臨扶到臥室裏,伸手就要撩開他的衣服。?
不料厲司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
“我看看!”
“傷口已經處理了,不嚴重,沒有傷及內臟,是皮外傷。”他解釋。
只是不希望雲珞看到傷口。
畢竟他是爲了配合雲珞演戲纔會受傷,雲珞看到傷口,會自責愧疚。
芯片的事情,在立場的方面,雲珞做了很大的讓步,爲她受點傷,也沒什麼。
他能承受。
然而,這種事情,雲珞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纔是醫生!
她握着厲司臨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我會點醫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真的沒事。”厲司臨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底氣十足了。
“你是怕我自責?”
被雲珞一語道破心事,厲司臨不免窘迫,他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雲珞。
忽然就想到上次他戳破雲珞祕密那一次,雲珞說過的話。
她說:是我活該,誰叫我喜歡你。
厲司臨想了想,說,“你不要自責,是我自己活該,是我先傷了你。”
“好,我不自責。”
雲珞點頭,轉頭卻又說,“但得讓我看你的傷。”
她那“聽話”二字,讓厲司臨覺得他在哄小朋友。
但是很受用。
厲司臨鬆開手前說,“先說好,做我們這個的,受點傷很正常,你要是自責愧疚,我會生氣。”
“好。”
如此,厲司臨才鬆開了手。
因爲傷口在肋骨中間,雲珞乾脆揭開了厲司臨衣服的鈕釦。
傷口的確是簡單處理過,但是當雲珞取開紗布後,雲珞發現,他所謂的處理傷口,是真的很簡單。
就是上了藥,然後用紗布摁住止血,然後貼住就完事。
“這麼深的傷口,連針都不縫嗎?”雲珞冷着一張臉,這也太敷衍了。
厲司臨道,“那是醫生的事情,我又不會。”
“你的助理不會嗎?”
“都是大男人,會什麼啊。”厲司臨搖頭。
“你不是有個女助理嗎?沒帶來?”
“來了,但是她在忙別的事情。”厲司臨道,“再說,我這身體,可不是任何女人都能隨便摸摸碰碰的。”
雲珞,“……”
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雲珞將揹包拿進來,從裏面取出一用工具,將要用到的全都擺出來。
“還挺專業。”厲司臨不免感嘆。
不得不說,她是真的準備得很充分。
女孩子和糙漢子,果然是差別挺大。
“我沒有帶麻醉劑,你要忍着點。”雲珞提醒。
她出任務從來不準備麻醉劑,因爲那玩意兒對她沒用,帶上只會佔用揹包的地方,還不如多帶兩把飛刀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其他人……
哦,那不在考慮範圍內。
她就是這麼的冷血無情!
但此刻,有些後悔。
或許應該稍微帶一點麻醉劑,畢竟麻醉劑對她沒用,但是對厲司臨有用呀。
雲珞將一個抱枕遞給厲司臨,“我會重新清洗你的傷口,清洗和縫針的時候會很疼,忍不住就咬住抱枕。”
“你太小看我了,來吧。”厲司臨豪言壯語,並不在意。
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再痛也忍得住。
他很強壯的!
“隨便你吧。”雲珞沒有多勸,但是下手,卻是格外的溫柔。
可畢竟匕首扎得深,不疼那是假的。
雲珞小心翼翼的清洗之前上的藥,看到厲司臨額頭都白了,還有密汗滲出來,她輕聲說,“還要再忍忍,還沒縫針呢。”
“沒事,你繼續。”厲司臨扯了扯脣角。
他受過大大小小不少的傷,這個痛不算什麼。
不由得,就想到了之前雲珞被九一區懲罰,那一身的傷,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其實並不算什麼。
雲珞幫他清洗好傷口後,便上藥縫針。
這道傷口,足足縫了七針,每一針下去,厲司臨手背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一些。
雲珞知道,這很疼。
總算結束,雲珞也鬆了一口氣,她取來毛巾給厲司臨擦了擦汗水,“好了,很疼是不是?”
厲司臨卻一把將她抱住,聲音略啞的問,“你上次身上那麼多傷,是不是也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