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抱歉,我的事不是我親口告訴你。”
厲司臨垂了眸子,沉默了許久,才說,“我不是故意捅他。”
“他興許也沒有怪你。”雲珞安慰。
“當時我只想走。”厲司臨道,“他非要攔我,我求他,他還要讓我回去,家裏那幫老古董根本不會聽我解釋,那二十多鞭子下去,我會死。”
“我沒有殺厲海,我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受死,他拽我,我手裏的刀子,不知道怎麼就刺中了他。”
說到這裏,厲司臨的聲音小了很多,又過了一陣,他才繼續說,“我走的時候,刀子就刺在他的身上,我不敢拔出來,會流很多血,他會死。”
“然後的話,我就跑了,我擔心他會出事,用電話亭的座機給醫院打了電話。”厲司臨把當年的事情一併說給了雲珞。
意外的,說出來後,心理好受了不少。
“你也不是故意的,他不會怪你。”雲珞安慰厲司臨。
倘若厲清洲真的會記恨厲司臨,肯定不會這麼多年都暗中保護着厲司臨。
他們是同胞兄弟,這樣的感情從血緣上就佔據了優勢。
他們生來,就比別的血親關係更加親密。
就像趙禹書和趙舜文。
厲司臨撇了撇嘴,說,“老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
這些年,雖然明着裏厲清洲跟他作對,但是每次他有事,一句話就把公司交給厲清洲,他雖然嘴上不樂意,卻從來沒拒絕。
他能感覺到,厲清洲,還是在幫他。
即便他回來,搶了他即將完全接手的公司。
說起厲清洲,厲司臨的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幼稚弟弟,雲珞失笑不已。
雲珞卻是忽然想起,一開始厲司臨說他要幫厲清洲搶婚的事情,雲珞說,“你爲三少做事情是應該,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去搞,不一定能幫忙!”
“那我也要試一試!”厲司臨道,“難得有個女人榮幸,被我們家老三看上,這種事情沒人幫他,除了我!”
他還說得自己挺能耐。
雲珞暗暗的想,莫不是要找個時間,和厲清洲談談?
總不能老是讓厲司臨惦記着自己挖自己的牆角!
和厲司臨分別後,雲珞第一時間聯繫去見了凌巖。
“有什麼事,你交代一聲就好,幹嘛非要跑這一趟?”凌巖正在打算搬家。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搬着那些瓶瓶罐罐,那些花花草草和長相醜陋的蟲子,雲珞便覺得不忍直視。
“幫我查點事情。”雲珞道,“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假以人手,你親自幫我跑一下。”
一聽這話,凌巖馬上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情,不解的看向雲珞,“什麼事情那麼嚴重?”
要他親自動手去辦,一般都是很嚴重的大事情。
“事情並不嚴重,只是茲事體大,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雲珞道,“去查這些年瀚洋安保集團裏金牌保鏢羚羊的所有事情,特別是受傷情況,事無鉅細我全都要知道!”
聽到她要查羚羊,凌巖倒是疑惑了,“羚羊怎麼得罪你了?”
“沒得罪我,就是爲了一點私事。”雲珞道。
凌巖看雲珞的表情,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了羚羊的真實身份?”
“我去!”
凌巖震驚了,“這倆兄弟,搞什麼呢?一個鬼面,一個羚羊,一個暗中保護另一個,這倆鬧呢!”
之前雲珞懷疑羚羊和厲司臨有關係的事情凌巖也知道,只是沒想到,羚羊居然是厲清洲。
看來,厲清洲並不知道厲司臨是鬼面,所以才暗中一直保護者厲司臨。
若是知道自己弟弟是鬼面,還需要保護嗎?
這倆兄弟,有必要這麼扭捏嗎?
凌巖說,“這算什麼,全天下都知道他倆不和,結果背地裏是這麼詭異的關係!”
“不對……”
凌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關鍵的事情,“珞神,羚羊不是在追你嗎?”
“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做朋友。”
“我去!”凌巖汗顏,“珞神你的桃花有點多,你這搞得是要兄弟鬩牆嗎?”
“這也是我要羚羊行蹤的原因。”雲珞道。
“不是,我沒懂。”
凌巖完全的糊塗了,“你不是已經和羚羊說通了嗎?還查這些做什麼?引事上身可不是你的風格!”
如果說清楚了,還來查厲清洲,這不就是明顯給自己搞事情嘛!
說起這件事情,雲珞便伸手扶額,無可奈何的說,“我也不想,但是我們家那位聽說他三哥喜歡上一個女人,所以現在一心查那個女人,稱要幫他三哥搶個婚!”
凌巖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所以,你就是厲司臨口中的那個女人?厲司臨挖自己的牆角給他三哥?”
“所以,你說鬧心不?”雲珞一臉愁容。
她是真怕厲司臨繼續查下去,要是再次被他挖出來厲清洲是羚羊,喜歡的人又是她,鬼知道厲司臨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凌巖卻是笑得不能自已,“珞神你說,厲司臨要是知道他家三哥這麼護着他,會不會感動之下就將你讓給厲清洲了?”
“我看上次Ant是還沒有把你揍痛!”
雲珞立即黑了臉。
這是她不敢去想的一種可能。
但她覺得,厲司臨不會做這麼狗的事情!
她之所以要查厲清洲這些年的行蹤,是因爲心中有個猜測。
之前她想問厲司臨,但是厲司臨那傲嬌的模樣,估計他不會說。
既然如此,就自己來扒吧,反正她覺得是八-九不離十了。
只差有效證據。
要是勸和了這兩人不再這麼扭捏,厲清洲自己去和厲司臨說明白,兩全其美。
凌巖止住笑,點頭道,“好的,我這邊搬完家馬上着手去查。”
“不過珞神,你這麼多的桃花,厲司臨以後可有得受了。”凌巖誆笑着說,“早知道,我就不該那麼早放棄,至少,去急一急厲司臨也是好的,還能增進你們的感情。”
“你管情敵的存在能增進感情?”雲還是頭一次聽說。
凌巖卻道,“我是男人,自然懂男人,自己喜歡的人,越是被人覬覦越是被人惦記,自己才越寶貝。”
“珞神我也不瞞你說,當初我都差點扛着刀槍去砍了厲司臨。”凌巖毫不隱瞞的說。
也幸好沒去,他那兒砍得過鬼面。
雲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