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坐下來,厲司臨就問,“你去幹啥了,這麼長時間?”
“舅舅給我打電話,一聊就忘記了時間。”雲珞尷尬的解釋,“抱歉。”
“珞大神你是該抱歉,司小臨都以爲你見到某個帥小夥,跟着跑了。”於柏時時刻刻都不忘記調侃厲司臨。
厲司臨白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
於柏不僅沒有閉嘴,還直接拆臺,“呵呵,剛剛是誰無數次的看向門口,不就是看珞大神有沒有回來麼?”
“我只是看到你煩,看看別處養養眼!”厲司臨嗤道。
於柏,“拉倒吧,你就繼續裝,說得我們就信了似的。”
厲司臨,“……”
雲珞笑,“於柏你少說兩句,你真是把人從小欺負到大!”
她這話一出口,另外三人自動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雲珞這是明晃晃的在護夫,這兩人是大刺刺的在撒狗糧啊!
於柏開始哀嚎,“哎喲我的天,珞大神你護夫含蓄點啊,司小臨這種人,出了這裏,這還能鎮住他?”
就連喝了酒有些上頭的喬鴻遠都說,“我都羨慕了,突然想談戀愛了。”
“小喬你聽我的,你要是談戀愛,先去轉個業。”於柏順勢就說。
喬鴻遠不解,“爲什麼?”
爲什麼談個戀愛還要換工作了?
這是什麼道理?
於柏說,“你這種職業,是註定要爲了大家犧牲小家的,但是現在的女孩子,又矜貴又戀愛腦,感情還需要時間去經營陪伴,但是你看你的職業,一有案子的時候,就隨時可能通宵加班連軸轉,一有行動還要時刻擔心受傷喪命什麼的,你這是高危職業,心理承受一般的女孩子,根本接受不了。”
其實這樣的婚姻,是一種雙向的不公平。
類似職業,又特別是軍營中的人員,在婚姻上本就是被選擇的,他們爲國盡職爲國效力奔赴在前線,危險重重,是國家的中堅力量,但是婚姻是自由且自願的,他們沒有選擇權。
他們被保護的,只是婚書生效後的婚姻。
結婚之前,他們沒有權利選擇誰必須跟他們結婚,但是因爲婚後對自己小家庭缺少陪伴照顧,而多被女性拒絕,這對他們,很殘忍。
但同樣,一旦婚後,他們的婚姻將受到額外的保護,妻子一方將一力承擔所有壓力,沒有丈夫陪伴,長期獨自面對生活面對冰冷的家,對她們而言,又是何其殘忍。
所以,這是雙向不公平。
但這些事,卻總要有人去做,總要有人去犧牲。
喬鴻遠細細回味於柏的話後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相親的時候,對方一聽我的職業後,就直接面露難色!”
但是每次對方都很禮貌的委婉拒絕,要麼是“我們性格不大合適”,要麼就是“你很好,我配不上你”,更有甚至說“祝你好運”。
想必,就是因爲於柏說的那個原因吧。
他這話引得衆人先是大笑,然後就沉默了。
懂的人心中自然是明白其中心酸和無奈。
卻是忽然的,有兩束目光定格在一人身上。
雲珞發現,厲清洲和喬鴻遠的目光,都在看她。
這兩人都知道她是軍部的人,但是他們不知道厲司臨。
自然也是不公平的。
他們要孩子,但不結婚,她的未來是個未知,不知道會停在某處,所以對雙方都不公平。
可是,厲司臨既然接受了她會喪失理智發瘋的風險,那也自然是要接受這樣的不公平。
細算起來,是她更對不起厲司臨。
因此,她會盡所有能力,去彌補、去補償厲司臨!
她希望和厲司臨在一起的時間能長一點,更長一點。
即便短暫,也要無憾。
這時,於柏提議,“這裏坐着沒意思,天也黑了,我們去唱歌房裏坐一坐,聊聊天。”
沒人拒絕這個提議。
很快,幾人轉場去了一個巨大的KTV包廂,內裏環境清幽。
於柏好幾年沒回來,這又是玩兒的最鐵的幾人,心情不錯,又喊了酒。
美其名曰是KTV,但就誰首開的事情,幾人討論了許久。
“於柏你難得回來,去吼一嗓子。”厲司臨第一個挑唆,讓於柏去唱歌。
立即的,厲清洲和喬鴻遠都自覺的把臉別開,誰也不看。
因爲他們最清楚,於柏的那嗓子,有多要人命!
他一開嗓,宛若災難現場!
於柏卻是仗着之前灌厲司臨的時候喝了不少酒,酒勁上頭壯了膽子,起身就要去點歌。
但是被厲清洲和喬鴻遠同時伸手拽住,給摁坐下來。
厲清洲看向厲司臨,“他什麼嗓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會嚇着雲珞。”
雲珞,“……”
她沒有聽過於柏唱歌,聽厲清洲這種優雅先生都這麼說,不免也是好奇得很。
“清洲,你這是在侮辱我!”於柏不樂意,固執的再次起身,“我要去唱一首‘兄弟一起走’誰都不要攔我!”
然而剛起身,兩人再次將他摁坐下,十分默契。
“你可別侮辱了‘侮辱’二字,你那嗓子,怕是真打算把我們一起送走!”喬鴻遠也很不給面子。
嚴肅優雅的厲清洲這麼懟於柏就算了,就連板正的喬鴻遠也這麼說,雲珞更加好奇,“於柏唱歌,那麼誇張嗎?”
“珞大神,你還是別聽了,真的髒耳朵。”喬鴻遠也跟着於柏一起,喊雲珞爲珞大神。
厲清洲說,“雲珞你要聽,喊厲司臨唱給你聽,他有一把好嗓子。”
無不是勸說雲珞不要去挑戰。
“不!”於柏卻是叫囂起來,“我還沒有給珞大神唱過歌,我要唱!”
他站起來,眼看又要被拽,雲珞趕緊說,“三哥,喬隊長,你們不要拉,讓他唱,我想聽聽有多辣耳朵!”
“雲珞相信我,不會太難聽。”於柏自信滿滿。
因爲他們幾人就是玩兒,沒有讓服務人員進來,點歌也要自己親自操刀。
於柏真點了一首“兄弟一起走”。
一開嗓,雲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的確不是太難聽,而是巨難聽!
這豈止是“鬼哭狼嚎”能夠形容!
她伸手扶額,“我錯了,我應該聽三哥和喬隊長的話。”
立即的,厲清洲和喬鴻遠都笑了。
厲司臨則是伸手幫雲珞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