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厲司臨跟到了外面看到趙博懷出了大門,門被重新鎖上,兩人才折回去,上了樓。
樓上書房,雲永年呆坐着,苗慧在一旁。
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到雲珞進來,雲永年喊了一聲,“小珞……”
“爸,慧姨。”雲珞走過去,是厲司臨在身後關上了書房的門。
雲珞一走近,就立即出聲說,“這都是假的,那個宋小姐不是我媽媽,爸爸您不要陷進去。”
“小珞,我……”雲永年面色痛苦。
“都是假的,我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她死了的,爸爸你要相信我,那個姓宋的小姐跟我媽媽,沒有絲毫關係,就是假的,您和慧姨,不要信以爲真……”?
雲永年知道這是假的,只是看到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眼前,往事被勾起在腦海裏,難免會有感觸。
而最深的,無疑是愧疚和自責。
苗慧聽出了一些端倪,她問雲珞,“小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位姓宋的女士是我安排的,是假的,我的媽媽是被趙博懷殺死的,趙博懷心理素質太強大,只有這樣才能瓦解他。”
雲珞沒有再隱瞞,反正,趙博懷也快要得到懲罰了。
猶豫了幾秒,她又說,“趙博懷給我那麼多的股份,其實是想利用我如今的背景去將趙家家業拉起來,只有我將趙家公司當成是我自己的,我纔會全心全意去謀發展。”
“從頭到尾,趙博懷都在算計我,算計雲家。”
“當年,便是媽媽不願意聽舅舅的話帶着我來雲家打擾爸爸和慧姨的生活,媽媽不願意利用我來向雲家索要錢財,才遭道趙博懷的阻攔和殺害。”
“我當時才五歲,我太小,我從窗縫裏看到媽媽被趙博懷殺死,卻無能爲力,我……我不能讓媽媽死不瞑目!”
聽着雲珞說起這些事情,苗慧心中宛若五雷轟頂。
她過來抱着雲珞,難怪下午的時候雲珞提醒她,說她肯定會和雲家站在一起。
原來一直以來雲珞承受了這麼多。
過了許久,趙博懷和苗慧才平復了心境,雲珞也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怒。
是雲永年問,“小珞,那位付小姐是真的嗎?”
“也不是真的。”
見她搖頭,雲永年忽的說,“小珞,你媽媽走的時候,禹書還小,而且禹書看起來,他對你還不錯……”
“爸,這些事情,表哥們是知道的,因爲舅媽,也是被趙博懷殺死的……”
雲永年,“……”
苗慧,“……”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對雲珞充滿愧疚和疼愛的舅舅,竟然身背兩條人命,還步步算計。
家族興衰自有定數,想企圖靠人命算計來發揚家族,終究都會反噬其果。
雲珞沒有再隱瞞,將事情全都告訴了雲永年和苗慧,聽得雲永年心疼萬又心驚。
這丫頭一直以來一個人承受這麼多,她太辛苦了。
趙博懷是心理素質強大,殺了兩人還能如此淡定算計,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又是擁有怎樣強大的心理,才能默默承受,才能一個人操盤這麼大一個局,來獨自對付老謀深算的趙博懷?
“難怪你不願意去外面大辦生日宴,小珞,你這樣處處爲了雲家考慮,爸爸要怎麼才能補償你?”雲永年想想也是後怕。
要是生日宴大辦,在趙博懷的故意安排下,宋冰芯一出現,必定會引爆話題。
那時候,更多的有利因素,都會向着趙博懷。
雲家和雲珞,都會處於被動。
雲珞想的,都太全面了,規避了所有問題。
沒有給雲家造成絲毫負面影響。
一家人坐着聊了一陣,雲永年卻堅持要將雲家交給雲珞。
但是雲珞卻一直拒絕。
“我手裏已經有一家直播公司,更是陽辰股東,我快忙不過來了。”雲珞道,“爸爸,我這幾年太累了,我不想再那麼累了。”
“小語年紀還小,您又還年輕,我會幫小語的。”
雲珞的態度十分明顯,就是不願意接手雲家。
“爸爸,您就依我嘛。”
雲永年嘆息一聲,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做這些事情,的確是比較累,雲珞自己都不願意,強制給她也只會是負擔。
是苗慧說,“小珞,你放心,只要你開口,小語不會跟你爭。”
“本來也就有小語的份兒,到時候我還得請小語幫我照管我的那份兒呢。”
“你這孩子,這纔剛剛二十歲,說話就像是一個大人。”
雲珞一揚下巴,傲嬌的說,“我本來就是大人。”
她這模樣,纔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丫頭,惹得雲永年和苗慧大笑,可是笑過後,愈加心疼。
就在這時,雲珞的手機響起,來電備註是“陳醫生”。
雲珞走到旁邊接電話。
一直是對方在說,雲珞許久才應一個字。
“我知道了,辛苦陳醫生。”雲珞掛了電話。
雲永年問,“小珞,你說的陳醫生,是泰禾別墅的那個陳醫生嗎?”
近期泰禾別墅一直有以爲陳醫生給定期去給老太爺雲賢做檢查,還會記錄昏迷的雲榭的資料。
“對。”雲珞點頭,在泰禾別墅跑的,也的確是陳鶴醫生,“陳醫生說,爺爺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近期就不過去。”
前不久,陳鶴醫生就說了這事兒。
至於雲榭昏迷不醒的事情,陳鶴也暫時沒有檢查出病因。
雲榭的事情,雲珞還在想辦法。
當初她去探林淑芳的時候,問起雲榭的事情,林淑芳便開始緘口不言。
所以雲珞覺得,雲榭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爸,你和慧姨休息吧,我和阿臨先回去了。”
“嗯。”雲永年點頭,囑託厲司臨,“開車慢點,到了你那邊給我們發個信息。”
“好的叔叔。”
雲珞和厲司臨離開西河別院。
厲司臨開着車子,走出了這一片,他才問雲珞,“陳鶴醫生的檢查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