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哪兒受得了一個小丫頭給自己甩臉,“你還沒有嫁到厲家來,就如此放肆,我厲家哪兒容得下你?”
面對老太爺的呵斥和指責,雲珞微微一笑,“誠如您所言,我還沒有嫁到厲家來,嫁不嫁都還是一回事,您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將就您把您供着?”
“你……你……”老太爺被懟得啞口無言,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雲珞這話說的,十分在理。
但是厲越寒就忍受不了,“雲珞,你被捧爲天才,連基本的長幼尊卑都不懂嗎?”
“尊老愛幼嘛,我懂。”雲珞點頭,冷冷一笑,“但大家可能忘了,這個前提是,相互!”
“你們開口對我就沒有善言善語,不夠愛幼在先,我纔不尊老在後,這也是相互的。”
“總不能你們對我不客氣,我還眼巴巴的來巴結吧?”
厲越寒,“……”
這丫頭真的是好伶牙俐齒的一張嘴,果真跟厲司臨是一款的。
這兩人裹在一起,還真是天造地設!
“廢話我不多說。”雲珞再次說聲,“我不敢說我能治好這個變異,但是壓制一下活個一兩年還是不成問題,你們自己看着辦,治還是不治。”
雲珞目光淺淡的移過老爺子,平靜的說,“如果不治,我馬上帶陳醫生離開!”
“雲珞你別急。”厲清洲表現得有些急,配合着雲珞。
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
否則他也不放心。
雲珞卻道,“三哥你彆強求,醫生也救不了不想活的人,多說無益。”
老爺子被刺激到,一揮手道,“你走,我不治,不需要你治!”
“陳醫生,我們走。”雲珞也乾脆,直接招呼了陳鶴醫生,拎了醫藥箱就走。
兩人走得十分利索。
厲清洲追了上去。
門被關上,是厲柯急忙出聲,“爸,大哥,既然雲珞帶來的醫生能治,我們就試試吧,他們已經知道了,這要是被說出去,厲家就完了!”
“不治,我死了最好!”老太爺還是拒絕。
厲柯急了,“大哥……”
厲越寒其實也知道,老爺子是拉不下這個面子,於是給厲柯說,“去把雲珞和那個陳醫生攔下來。”
立即的,厲柯追了出去。
厲越寒留下勸老爺子。
可是老爺子卻紅了眼眶,“厲家完了,徹底完了,有厲司臨和雲珞,厲家沒救了……”
厲司臨是一個逆子,雲珞也是反骨頭。
日後這兩人結婚,厲家哪裏還有別人活命的地方!
外面,厲清洲擔憂的問,“這樣能行嗎?”
“放心吧,怕死的人,不會放過任何活命的機會。”雲珞道,“他們在知道我或許能救老太爺的時候,眼裏都有光。”
厲老太爺怕死,特別怕死。
如若不然,當年就不會去做換心手術了。
只是爲什麼會忽然換心?
是原本的心臟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單純被人忽悠了?
這些,都需要參與這件事情的人給出答案。
只是他問,“雲珞,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爸和爺爺?”
“三哥,這個別勉強我。”雲珞嚴肅的說。
又解釋了一句,“我這人一向愛憎分明,也護短,更是愛屋及烏恨屋及烏,阿臨喜歡的我就喜歡,他不接受的、或者對他不好的,我也會由心的牴觸和反感。”
厲清洲瞭然,“我就問問,你別多想,我明白你的感受。”
也在這是,厲柯追了上來,攔住了三人,“雲珞,我們能談談嗎?”
“二叔,爺爺不是不治嗎?”厲清洲問。
“你爸在勸。”厲柯解釋,“雲珞,剛剛老爺子衝你發脾氣,是我們不對,我們只是擔心這種事情要是傳開了,會讓厲家顏面盡掃。”
厲家當初叱吒風雲的掌權人,最後變成了一個怪物,這要是傳出去,厲家的百年聲譽都將毀於一旦。
說不一定,老太爺還會被國家祕密帶走抓去做研究。
厲清洲聽後,開始勸雲珞,“雲珞,三哥能不能請你再給一次機會?”
兩人一唱一和,厲柯知道雲珞對厲家也很有成見,便對厲清洲說,“清洲,你勸勸雲珞吧,事後我們肯定不會虧待她。”
厲清洲又勸了幾句,雲珞這才鬆口,並且還說,“我是看三哥和阿臨的面子。”
就這樣,厲柯將雲珞和陳鶴醫生請到了主樓的天台上,遣散了所有人。
天台上有茶桌,上了茶水和一些說過小喫,幾人坐着等厲越寒。
二十分鐘後,厲越寒纔來。
他剛坐下,厲柯就說,“大哥,雲珞說需要知道當年手術的具體情況,搞清楚身體異變的根源,才能進行救治?”
厲越寒看向雲珞,眼神審視,沒有說話。
是厲清洲解釋,“爸,這要是不知道病的根源,就是神醫也不知道該怎麼治!”
何其有幸,他們就遇到了神醫。
最後,厲越寒妥協,但也說,“這件事不怎麼光彩,雲珞,我希望你能保密。”
“你畢竟跟厲司臨訂婚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對厲家名譽沒有半點好處,對於掌權人的厲司臨,也沒有好處,你應該清楚其中利害關係!”
厲越寒說話略顯生硬,再次引起雲珞的反感。
“爸,雲珞不會到處說,陳醫生做了這麼多年醫生,當年我在涼城的手術也是陳醫生做的,行醫者都有自己的素養,不會到處說。”
“誰能保證?”厲越寒並不信任,並還說,“萬一未來她和厲司臨散了,想着來勒索一筆呢?”
“爸,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厲清洲也有些情緒不好了。
厲越寒恨鐵不成鋼,“清洲,人心最不能掌控,你怎麼還不明白這件事情!”
“呵呵。”
雲珞忽然笑出聲來,厲越寒不悅,質問,“你笑什麼?”
“我自然是笑您井底之蛙,沒有見過世面咯。”雲珞悠悠道,“虧您說得出來這話,區區一個厲家,還在厲司臨的掌控下,您名下的一切除了厲司臨這個男人,還有什麼值得我來勒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