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北城機場寒風凜冽,下着淅瀝瀝小雨。
趙舜文身後跟着五名保鏢,其中一人幫他撐着一把黑色大傘,後方幾人默默跟着。
機場外,早有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在等待。
爲首的人見到趙舜文走出來,趕緊迎上去,“請問是在趙總嗎?”
“是我。”趙舜文點頭,“靳總是安排現在見面嗎?”
“趙總請上車。”
“我們有車。”趙舜文拒絕了。
他比較惜命,這種危險的車子,還是不上的好。
對方怔了一下,略微尷尬。
幾分鐘後,一輛加長的防彈豪車停下,兩名保鏢上前來,“抱歉老闆,我們來遲了。”
趙舜文沒有理會,而是對之前迎接等待的人說,“有勞帶路。”
隨即,坐上了自己的車。
車子行駛在路上,所有保鏢都在一輛車上。
趙舜文問,“被人攔了?”
“是的老闆,靳流請了專業殺手。”
副駕上的保鏢頓了頓,又說,“老闆,建議您不要去見他,這人是周輔朗的表哥,您跟他見面,就是自投羅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趙舜文淡淡的說,眼中閃過一抹沉涼的恨意。
這些年周輔朗使勁的給他使絆子,他想着畢竟是自己攔了周家的財路,沒有跟周輔朗正面衝突。
但是周輔朗自己玩兒不起,在切了他一根手指後被人砍掉了一隻手,然後不服氣找幫手。
偏偏去年的時候,正陽安保跟靳流有過沖突,正陽安保損失了兩名保鏢,還有近七億的金錢損失。
在北城,靳流算得上是絕對的地頭蛇。
趙舜文想,既然靳流想爲周輔朗強出這個頭,那他就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從機場到北城市區,一個多少小時的路程,趙舜文小眯了一會兒。
直到身旁保鏢提醒,“老闆,到了。”
趙舜文睜眼,看了外面。
是保鏢又說,“這是北城第四環範圍,靳流要見面的地方,是一片新樓盤,樓盤剛建好還沒有開售。”
所以這裏空曠人少,作爲靳流的地盤,更是危險。
“走吧。”趙舜文言語淡涼,隨即下了車。
前面開車引路的人過來,“趙總裏面請,我們靳總已經恭候多時。”
一行人從正門進入,在其中一棟高樓的的十一層見到了靳流。
靳流長得五大三粗,脖子上的紋身是一條騰飛的龍,只能看到龍頭。
一看,就極具社會氣息。
靳流也早對趙舜文有所瞭解,當初在看到照片的時候,還以爲是下屬弄錯了。
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竟然是正陽安保的老大?
而且資料顯示,趙舜文是沒有任何身手的。
此刻見到真人,只覺得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弱。
白白淨淨的男人,滿身透着文弱書生的氣息,真的是弱到不行。
靳流沒有起身,只是說了句,“趙總請坐,我已經等你許久了。”
“能讓靳總等,那是我的榮幸。”趙舜文隨口迴應一句,像是漫不經心。
落座的趙舜文對身後保鏢示意了一下,轉而又對靳流說,“雖然來得匆忙,但也給靳總準備了一分薄禮。”
言語落下,保鏢已經上前,將手中盒子遞給了靳流。
保鏢率先打開,看到裏面的物件後,驟然臉色大變,趕緊將盒子遞給靳流。
不知盒子中爲何物的靳流還在跟趙舜文假客氣,“趙總這就太客氣了,來就來嘛,備什麼禮物。”
聲音落下,盒子被保鏢遞到面前。
瞬間,靳流臉上假笑消失,眼神變得突兀而又冷冽,殺意瀰漫。
恰在這時,趙舜文回了句,“不用謝。”
“啪!”
靳流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掉在地上,一片粉碎。
他五官扭曲直盯着趙舜文,陰冷的吼,“趙舜文你找死!”
“死不死無所謂。”趙舜文的淡淡的說,相較於靳流的憤怒,他倒是自在得很,還補充了一句,“有人陪葬,怎麼都不虧。”
“你敢!”靳流怒。
這麼一個巨大的盒子裏,裝着的僅僅只是一張薄薄的照片。
還真是薄禮!
卻也是這張照片,令靳流怒不可遏。
因爲照片上,是靳流一處最爲隱祕的別墅。
別墅裏,住着他的家人。
靳流行走社會的時候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年也更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正因如此,靳流一向將自己的家人隱藏得很好,唯恐被人報復讓家人遭殃。
可是現在,這一張照片足以說明,他極力想要掩藏的,都被趙舜文知道了。
面對威脅,趙舜文道,“靳總這是打算試試?”
這也是爲什麼他這兩年致力於情報網絡的開發的原因,因爲第一手的情報,會讓很多行動都變得無往不利。
不然他敢帶幾個人就來北城?
笑話!
雖然他近幾年才真正融入到這個社會,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一他直就明白。
更何況,他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強龍。
自己的命脈被趙舜文握住,靳流不服氣,“趙舜文你別忘了,你也有家人!”
“對,我有一個弟弟。”趙舜文點頭,“你若是能抓住他,算你本事大。”
“你還有個表侄子吧?”靳流不死心。
卻不料趙舜文笑了,“靳總你怎麼就看不清形勢?厲家那位小少爺有厲家和秋家罩着,你動他一根汗毛試試?你就想想厲司臨會不會抄了你家祖墳,鞭屍你家祖宗十八代!”
靳流,“……”
不得不說,他被威脅到了。?
原本計劃是讓趙舜文有來無回,卻不料一個照面,趙舜文先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
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靳流心中有火山迸發,卻沒有辦法爆發。
是趙舜文提醒,“靳總,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靳流萬般不甘,卻也只得坐下。
趙舜文又說,“現在早就過了打打殺殺的時代,良性的經濟競爭是很正常的,我趙某人也不是輸不起,只是不喜歡有人輸不起還不服氣。”
“趙總這是說我那表弟周輔朗?”靳流咬着牙齒,“趙總也不想想,你都做了什麼。”
趙舜文頷首,嗤笑一聲,“他斷我一根手指頭,我砍他一隻手,過分嗎?”
雖然不是他讓人去砍的,但是雲珞讓人幫他出氣,這事兒不是他做的他也認。
靳流,“……”
這個叫不過分?
【作者題外話】:明天見,大表哥和珞神正面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