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聲說,“三日前,在青港海邊,山河集團帶了一個正陽安保追的人,我冒昧前來,就是想要向執念先生討要這個人。”
“當然,規矩我懂,要求執念先生儘管提,只要執念先生把人給我,貴司的條件,我會盡可能去滿足。”
趙舜文直接道明來意,沒有浪費時間。
但是聽完他的話,電話那邊的雲珞卻是疑惑了。
三天前她的確是機緣巧合遇上被追的Ant,所以出手幫了一把。
第一次見Ant被人追得那麼狼狽,但是礙於身份,她沒有多問Ant爲什麼被追。
卻不料,追Ant的人是趙舜文。
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情?
電話那邊的沉默,讓趙舜文覺得,這個執念先生可能不太好說話。
頓了頓,他又開口,“山河集團算是正規公司,應該不至於跟Ant那種人有來往。”
“所以呢?”雲珞反問。
“如果執念先生也跟那人有仇,我不介意貴司弄死他再將屍體給我。”
四年未見,雲珞從監控裏看到,趙舜文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瀰漫的是殺意。
他要殺Ant?
這又是爲什麼?
雲珞問,“趙總跟他有仇?”
“一點私人恩怨,所以還請執念先生成全。”
看得出來,趙舜文對Ant志在必得。
就算山河集團不給人,他大概也會想別的辦法。
Ant做了什麼事情,能讓趙舜文想要弄死他?
一邊是自己大表哥,另一邊也算是多年的熟人,更何況她如今還欠着Ant一個天大人情。
這事兒棘手。
雲珞猶豫了許久,悠然出聲,“趙總,你的要求我會考慮,不過暫時Ant於我還有用,我目前不能將人給你。”
“如果趙總信得過山河集團,就請趙總先回京都,這邊我的事情辦完了,我會聯繫趙總,趙總您看可行?”
這一次換成趙舜文疑惑震驚了。
因爲他沒有料到,執念先生這麼好說話。
對方連要求都沒有提。
這不正常!
所以趙舜文問,“執念先生如此爽快,不知道需要趙某人做什麼?”
“行走江湖,交個朋友。”雲珞道,“趙總,我還有事就不聊了。”
“越助理,將我郵箱留給趙總。”
雲珞那邊吩咐完,便掛斷了電話。
而趙舜文就感覺是做夢一樣,他已經想好了跟這位執念先生硬剛要人,結果就這樣?
這件事情透着詭異!
當晚,雲珞處理完所有事情,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過了,她一身疲憊。
從辦公樓出來,另一名助理早就開車等着,“執念先生,是回花城嗎?”
雲珞長時間待的地方是另一個城市,每次都是趕飛機過來,處理完事情後,又會趕回花城。
以往都是,從辦公樓出來她會直奔機場。
但是今天……
“去彩悅酒店。”雲珞道。
至少,她要弄清楚趙舜文和Ant之間,是什麼要命的恩怨。
不然她夾在中間,也很難辦。
當年她走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那段時間趙舜文很疼她,非常照顧她,她能感覺到趙舜文拿她當親妹妹在疼。
這幾年Ant也是準守約定一直暗中保護着趙舜文。
可是如今趙舜文卻反過頭來要砍了Ant。
按道理說,這不科學啊!
彩悅酒店。
雲珞下車,對助理說,“車裏等我,不用跟來。”
她現在不論是身份,還是外形,都很低調,就算是用的身份證,也是一個爛大街的名字。
不會有人將她跟曾經的雲珞聯繫到一起。
她當時將Ant帶來了信城,就住在這家酒店。
Ant也算是重情重義的人,說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不然他被趙舜文被抓回去肯定要被砍。
房門外,雲珞敲了門,裏面的人很警惕,問了後纔開門。
Ant探出腦袋,“執念先生,請進。”
雲珞沒有猶豫,胖胖的身體靈巧的閃入房裏。
Ant馬上將門關上,反鎖。
跟上來,“執念先生想好了嗎?我需要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見他很着急的樣子,雲珞問,“你很忙嗎?”
“當然。”Ant點頭。
雲珞故作不解,“曾經王牌殺手組織的第一殺手,有什麼好忙的?”
“我不做殺手很多年,我現在是職業保鏢。”Ant解釋了一句,並提醒,“所以如果執念先生要我幫你殺人,那可不行。”
Ant早被瀚洋安保開除,當年從京都離開後,也沒有再回正陽安保。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算是職業保鏢。
但他依舊這麼說,想必是關於趙舜文的那筆保單吧。
倒還挺有職業操守。
雲珞坐在椅子裏,目光透過暗黑的眼鏡,落在Ant臉上,道,“今天正陽安保的趙總來山河集團了,問我要人。”
“我擦,他怎麼這麼死心眼兒!”Ant一聽,險些沒有炸起來。
他來到雲珞面前,“執念先生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給他,他會弄死我。”
“哦?”雲珞更加好奇了,“Ant先生是鼎鼎大名的殺手,身手了得,會怕一個不懂身手人?”
“我欠他的,沒辦法朝他下手。”Ant道,“再說,他是我的保單目標,我能朝自己的要員動手嗎?那不能啊!”
Ant說完就震驚了。
怎麼回事?
爲什麼這個執念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見鬼了!
雲珞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Ant說他欠趙舜文的。
不禁疑惑,“Ant,你跟趙總是有什麼過節?”
“這不能告訴你。”Ant搖頭。
“哦。”雲珞頷首,“我已經答應趙總,將你交給他。”
“執念先生,你都救人救到底,何不……”
“我也不至於爲了一個對我沒什麼用的殺手來跟正陽安保交惡,這不划算。”雲珞淡淡的說,“再說,山河集團指不定未來還能跟正陽安保合作,但是跟你,有合作嗎?”
Ant,“……”
說得好有道理,他好像沒有辦法反駁。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