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有時間拖,閻守一可拖不得,他只能站出來說道:
“我去前面一探究竟,你們在後面接應我,就算是女鬼,也咱們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早晚都得會一會它們。”
林紫彤咬咬牙,她實在是不想閻守一爲她冒險,於是說道:“我陪你去。”
“不行,你得留在這裏。”閻守一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林紫彤。
周老闆他們各懷鬼胎,指不定會有什麼小動作,隊伍當中除了他以外,就屬林紫彤最有本事。
要是他們倆都走了,後方這幫傢伙怕是不會安分的。
馬興平也想挺身而出,但周老闆死活都不肯放他走,周老闆認爲這支隊伍裏誰都能死,唯獨馬興平不能死,因爲他是唯一一個有本事帶着大家活着出去的人。
就在大家舉棋不定的時候,馬瑾萱站了出來:“我跟着他一起去。”
“瑾萱……”馬興平當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去冒險,但除了她,似乎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周老闆等人也不反對,倒是龍飛城仗義地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去前面冒險,還是我跟閻哥一起去吧!”
誰想到馬瑾萱鄙視地看了龍飛城一眼:“你確定你去了不會拖後腿?”
龍飛城:“……”
馬瑾萱道:“我雖然是女子,但身手不比男人差,除了我哥以外,在場當中誰的倒鬥經驗有我豐富?”
衆人沒接話茬兒,也只能這樣定下來。
閻守一拿出了幾張道符,打算給馬瑾萱防身用,可馬瑾萱不僅推辭了,還反手塞給閻守一一個黑驢蹄子。
“這是?”閻守一詫異道。
“黑驢蹄子,在地下,這東西比你的道符好用。”馬瑾萱答道。
要不怎麼說隔行如隔山呢,地底和地上總歸是不太一樣,於是閻守一收下了黑驢蹄子,心裏也打算多聽聽馬瑾萱的建議。
二人做好準備,便決定到前頭一探究竟,其他人就留在原地,安靜地等候。
山洞潮溼,陰風吹在臉上生疼,閻守一走在前頭,小心翼翼地移動着。
走過兩個拐角,哭聲漸漸大了起來,閻守一有預感,即將要接近墓門了,便和馬瑾萱一起關掉了手電筒。
“你能看得見嗎?”馬瑾萱問道。
閻守一苦笑一聲,這裏頭烏漆嘛黑的,關了手電筒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忽然,閻守一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墓穴門口被人摸,這比直接看到鬼更嚇人好嗎?!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摸他的手是有溫度的,再轉念一想,不正是馬瑾萱的手嗎?
於是閻守一連忙抓住她的手,小聲說道:“我是有家室的男人。”
馬瑾萱直接給了閻守一一耳光:“閉嘴。”
閻守一:“……”
嗚嗚嗚,難道長得帥也是我的錯嗎,原來你非要跟着一起過來,不是爲了對付女鬼,而是貪圖我的身體?
但很快,閻守一就發現馬瑾萱不是那個意思。
能見度大約十米左右,有種帶着夜視儀的感覺。
閻守一看向馬瑾萱,發現她的眼皮發着綠光,不由得問道:“你在我眼皮上塗了什麼?”
“水八狗的血,抹上它就能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東西,我們倒斗的時候都用這個。”馬瑾萱答道。
“等等,水八狗又是什麼?”
“就是蠑螈。”
這下閻守一知道了,蠑螈又稱四足魚,是一種淡水生物,通常生活山洞或者沼澤中,其中一部分山洞蠑螈,生活在常年沒有陽光的山洞裏,導致眼睛都已經退化。
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肯定有在黑暗中生活的本領和特性,摸金校尉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不過,閻守一可以肯定,普通的蠑螈血直接抹在眼皮上,絕對不可能能夠讓人有夜視的能力,馬瑾萱必定還將蠑螈血做過一些特殊的處理,這就涉及到摸金校尉的一些祕密了,閻守一也不好多問。
“你剛纔打我那一耳光挺疼的。”閻守一說道。
馬瑾萱白了閻守一一眼:“是你誤會我在先。”
“黑乎乎的你突然摸我,我能不誤會嗎,再說我老婆就在後面,我還以爲你要玩什麼刺激的呢……”閻守一嘀咕道。
馬瑾萱聽後,差點就沒出手打閻守一了。
獲得夜視能力以後,二人繼續前進,終於來到了所謂的墓門前。
那女鬼的哭聲,經過洞內的反彈,彷彿就在二人的耳邊哭泣,陰風吹在脖頸處,更是好像有人在耳邊吹風。
閻守一探出頭去,看到的場景果然如同降頭師所描述的一樣。
在一座五米之高的石墓門前,有一座窄窄的石橋,石橋下是湍急的地下河。
就在那河岸邊,密密麻麻地坐着二十幾個背影,一動不動。
哭聲好像就是其中一個發出來的。
閻守一縮回頭來,對馬瑾萱抿着嘴點點頭。
馬瑾萱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該如何對付呢?
衝出去殺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還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將她們引開?
就在二人思考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響動。
回頭看去,居然是一隻不長眼的蝙蝠,悶頭飛進了洞中!
一瞬間,蝙蝠就越過閻守一二人,飛向了墓門前的女鬼!
那坐在岸邊的女鬼,猛地轉過頭來,只見她們的臉上全都是毛茸茸的,漆黑的眼睛如同乒乓球大小,還一點眼白都沒有!
緊接着,所有的女鬼都發出了尖銳的哭聲,這聲音好像一根根銀針,紮在閻守一和馬瑾萱的耳膜上!
馬瑾萱看清了她們的模樣,立刻對閻守一說道:“它們不是女鬼,是水獺!”
“啥玩意兒?水獺?!”閻守一一愣。
他的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了動物園裏,那一隻只在水裏玩球的可愛水獺。
要是水獺的話,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呀!
然而當他再看向那羣水獺的時候,卻見其中一隻水獺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倒黴的蝙蝠,直接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