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小孩剛上幼兒園,我已經學會了解方程式。
別的小孩解方程式的時候,我已經修完了大學的所有課程。
別的小孩還在爲高考抓耳撓腮時,我已經在背後操控着全球的股市。
八歲的時候,媽媽說,她不想我變成這個樣子,她想讓我得到快樂,可是快樂是什麼呢?
我從來都不知道。
於是,她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那天晚上的動靜很大,媽媽沒有贏,我記得很清楚,她哭着說:
“你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還要毀掉我的兒子嗎?”
媽媽跟爸爸提出了離婚。
就在那天,我親眼看到,爸爸用鐵鏈綁住了媽媽的腳,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以至於爸爸哭了我都沒有聽到聲音,他慢慢的把媽媽抱進了房間。
此後的我和媽媽的每一次見面,她的腳踝上都戴着金色的鏈子。
媽媽說:
“阿宴,你一定要記得愛是尊重不是佔有。”
媽媽好像很累很難過的樣子,可是爲什麼呢?
爸爸那麼愛她,他爲什麼要離開爸爸呢?
那天,爸爸站在那裏,很少說話的他抹了摸我的頭說:
“阿宴,喜歡的東西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只有得到了,纔是真正的屬於你。”
我點了點頭,好像有點明白了。
最近,每天晚上我都做着同一個夢,夢裏的女孩一襲紅裙,漂亮的眼睛藏着狐狸似的狡黠。
夢裏的女孩討厭穿高跟鞋,喜歡喫好喫的,做作業的時候總愛出錯,穿校服的樣子很美很美。
我記得她眉眼出的沒一絲韻味,記得她髮絲飄散的香味,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真實到我以爲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一覺醒來,我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夢,這個女孩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切的一切都告訴我,這只是我做的一場夢。
我很激動,呼吸都快要停了。
我確信,畫上面的女陔就是我每晚日思夜想的人。
我第一時間就準備買下那幅畫,並且立即表示要見這幅畫的作者。
可是展覽員卻告訴我,這幅畫是非賣品,想到也許畫的主人認識這個女孩,我用盡了關係才最終找到了他。
“先生你好,請問您認識畫上面的女孩嗎?”我儘量忍住內心的狂喜。
男人轉過身來,沒想到這麼有名的畫家竟然是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小夥子。
男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後搖了搖頭說:
“我不認識她,她只是每天出現在我夢裏的人。”
如果是別人聽到這句話肯定不會相信,可是我相信,那個女孩真的是清晰的活在我的夢裏。
我想要買下那一幅畫,可是他卻拒絕了我,無論我要出多少錢,那個畫家都不願意賣給我。
爲了得到這幅畫,我用盡了手段,軟的不行來硬的,明的不行來暗的。
我偷走了一幅畫。
掛在房間裏。
整整40年,我每天都看着那幅畫醒來然後入睡。
無論有多忙,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睡覺,因爲夢裏有她。
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後代,同輩裏有個小孩還不錯,叫薄寧,我決定由他來繼承薄氏。
這輩子我不知道爲什麼而活,希望下輩子,能真正的遇見她。
薄君銜逝去的時候,作爲唯一的繼承人薄寧,整理着他的遺物,生前,君宴哥哥從來都不讓別人進入他的房間。
那慢慢的走進房間。
此時的薄寧儼然一副中年帥氣大叔的模樣,當他走進房間的一剎那,牆上掛着一幅畫,畫中的女孩讓他渾身一震。
他的嘴裏竟不由得的叫了一聲: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