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牙齒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葉流夏忍着痛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腦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善良的心,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面前的小男孩就心裏忍不住的疼惜。
也許是那天的暗夜拍賣場上的一幕太過震撼人心,那個明明瘦弱不堪,但卻爲了活命不得不拼盡全力的廝殺的身影。
那雙晶亮的雙眸帶着血腥和兇狠,低頭喘息的那一刻的脆弱,徹底的擊潰了她的心靈防線,那一刻她在想,如果這雙眼睛沒有染上罪惡的鮮血該有多好啊。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兇狠的雙眸裏有一瞬間的呆愣,嘴上的力道也變得輕了,但是仍然發出獸性的低吼。
葉流夏看着她的安撫似乎起到了作用,便上前繼續輕柔的撫摸,嘴裏喃喃的說着: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以後你都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葉流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麼的溫柔,少年漸漸的放開了嘴,眼神也變得溫順了許多。
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她的手指,葉流夏微笑着牽起他的髒兮兮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囚牢。
看到越溯時,小男孩明顯的渾身一震,好像很懼怕的樣子,準確的來說,他害怕一切陌生的人。
“乖,不要怕,這時姐姐朋友,不會傷害你的。”
葉流夏輕聲安慰着,直到感受到他的情緒逐漸的穩定,看着面前的男孩睜着大眼睛,晶亮的雙眸中閃着恐懼,她的心不由得軟成一灘水。
一步一步的走出陰冷潮溼的地下室,突如其來的明亮的光線讓小傢伙不由得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髒兮兮小臉皺成一團,小手上凝固着乾涸的血跡,應該是那天和三隻狼爭鬥留下來的痕跡。
“小傢伙,你怎麼了?”葉流夏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他沒事,因爲長時間生活在漆黑的光線暗淡的環境裏面,突然的強光讓他一時之間適應不了。”
越溯笑的一臉溫柔,因爲小傢伙害怕的緣故,他不得不站的很遠。
原來是這樣。
“我可不可以帶他洗個澡?”葉流夏看着面前的男孩,衣服破爛,渾身都是血跡,身上還有很對地方傷痕累累。
“當然可以。”
在越溯的安排下,侍女們很快便準備好了沐浴所需要的東西。
因爲傢伙不讓人碰的緣故,洗澡這件事只能她親自來,可是畢竟是男孩子,她想着着還是先把上半身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以爲傷口結痂的緣故,衣服和新長出來的柔嫩肉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傷口又一次被重新撕裂了。
小傢伙好像是知道面前的女孩子是在救治他一樣,乖乖的忍着痛,實在是痛的忍不了的時候就像個小獸一樣嗷嗚的叫着。
她儘量輕柔的小心翼翼的爲他脫下衣服。
衣衫剝落的瞬間,葉流夏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是個女孩子?
雖然因爲營養不良身體尚未發育完全,可是胸前的突起讓她一眼就確定面前的小傢伙是個女孩子。
“原來你是個女孩子呀。”
葉流夏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腦袋,滿臉的疼惜,如果她出生在她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會是個衣食無憂的快樂小公主吧。
是女孩子就好辦太多了,因爲渾身是傷的緣故,整個身子不能完全浸在水裏。
只能一點一點,避過傷口,用清水沖洗。
傷口的地方用酒精消毒,小傢伙全程都很乖。
“你有沒有名字呀?”
葉流夏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兒,溫柔的問道。
女孩茫然的睜着大眼睛,似乎聽不懂她說的話。
【應該是長期跟野獸待在一起的緣故,這個女孩已經獸化了,不會說話,也聽不懂你說的話。就算是重新接受人類的教導,也不一定能夠恢復正常的生活。】
包子有些無奈的說着,它也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感到悲哀。
“永遠不能正常的向人類生活?”
葉流夏有些震驚,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她從出生起的生活方式就是像狼一樣,本能裏已經有了狼的血性,你可以慢慢的教她人類的生活方式,教她說話,但是這種成功的概率很小。】
包子站在葉流夏的肩膀上一臉嚴肅的說着。
聽到這,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力道因爲呆愣中不小心的加重了。
“嗚嗚”
細碎的聲音從小女孩的喉嚨裏發出。
“對不起。”
葉流夏這纔回過神來,滿臉歉意的說着。
兩個小時候,終於終於把她洗乾淨,傷口也都清理過並且上了藥,換上乾淨舒適衣服,葉流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小孩皮膚白皙柔嫩,漂亮而又乖巧,可能是不習慣衣服,整個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裏,有些彆扭,又有些好笑。
“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就給你起一個吧,就叫白雪好不好,像雪一樣潔白無瑕。”
葉流夏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對自己起的名字很滿意。
白雪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茫然,她好像有名字了,雖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爲什麼這麼溫柔的摸她的腦袋,可是很舒服哎。
白雪伸着舌頭,熱情的舔着葉流夏的臉旁,以此來表達自己的開心。
“乖,白雪,不要舔,拍手,開心的時候就要拍手。”
葉流夏一字一句耐心的說着,可是白雪並不能聽懂,而是繼續熱情的舔舐着。
“拍手。開心——”
葉流夏握着她的小手,叫她做着拍手的動作。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學會。
兩個人相處的很愉快,雖然白雪根本聽不懂她在講什麼,但是她不會放棄的.
等到白雪睡着的時候,葉流夏才走出房間。
牀上的女孩睡得很安穩,整個人趴在牀上,身體彎曲的蜷縮着,像一隻臥榻酣睡的狼崽。
葉流夏嘆了一口氣,習慣是慢慢的改掉的,一步一步的來吧。
剛走出房間,迎面撞上一個人。
那是?
那天拍賣場上的女人?
越溯不是說要殺掉她嗎?
她怎麼會在這裏,而且正用一臉笑意的眼神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