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家輝的心中，同樣是十分震驚。
關於林霄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兩年前西北兵中的變故，他更是有所而聞。
有人說林霄戰死沙場，有人說林霄傷重退役，還有人說林霄被人接走神祕失蹤。
距離今天，已經是兩年杳無音訊。
此時林霄出現，真是讓陳家輝，大喫一驚。
“我聽說，你退役兩年。”
“這兩年，不好過吧？”
陳衛看着林霄，輕聲問道。
“是有點難。”
“好在，遇到貴人照料，得以保全性命。”
林霄輕輕點頭，並沒有把秦婉秋的名字說出來。
“以你謀略，加重光之教誨。”
“你不應，犯下那種大錯。”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陳衛在聽完隨從的講述之後，就立馬覺察到了蹊蹺。
他在兵中鏖戰數十年，僅僅看一眼對陣雙方的佈局，就能猜出大致結果。
林霄出事，兩年沉寂，他覺得實屬不應該。
聽到陳衛這話，林霄緩緩擡頭，看了陳家輝一眼。
“家輝可以信任，你有事直說。”
陳衛目光看着林霄，淡淡說道。
“晚輩，遭人陷害，才淪落至此。”
林霄輕輕點頭，還是如實說道。
“所以，你此番前來？”
陳衛沉吟兩秒，再次問道。
“借兵。”
林霄擡頭，跟陳衛不卑不亢的對視。
“借兵？”
陳家輝，當即一愣。
他從林霄跟陳衛的對話中，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林霄當年落難，必然是受到了陷害。
並且這個人，很可能勢力背景極大，手中還握着不少兵力。
要不然，林霄爲何要借兵呢？
他這是想，借兵報仇？？
“你想，奪帥？”
陳衛微微眯眼，立馬猜出了林霄的意圖。
“我想，討回個公道。”
林霄依舊，跟陳衛四目相對。
這個公道，不僅是他自己的，更是黃海傑，晉鵬這些兄弟們的公道。
他們的鮮血，不能白流。
生命，不能白白付出。
奪帥，奪權？
他只是，想把失去的東西，盡數拿回。
其中，還包括當年血債。
“可惜，我久不在兵中。”
“人微，言輕。”
陳衛沉默半晌，竟然說出了拒絕的話語。
這讓林霄和陳家輝，均是有些意外。
陳家輝深深明白，以陳衛的身份，他一句話，就能召來無數兵中名將。
何來，人微言輕之說？
所以，陳衛這麼說，擺明了就是拒絕。
“陳老，不想幫我。”
林霄明知道這種話不該說，但還是說了出來。
“我，爲何幫你？”
陳衛淡淡搖頭，隨後跟着就是一聲反問。
態度，表達的很是明顯。
這句話，將林霄問了個啞口無言。
“就憑，我當年，跟你義父的關係？”
“然後便讓我放棄現在的一切，去捲進紛爭之中。”
“你覺得，現實麼？”
陳衛伸手點了點桌面，淡淡問道。
這番話，讓林霄心中露出了一些苦笑。
人走茶涼，這句話果然不假。
李重光是跟陳衛關係不錯，但他畢竟已經戰死。
而林霄，又只是李重光的義子，二人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李煜如今權勢極大，讓陳衛跟着林霄，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確實不值當。
陳衛拒絕幫忙，也是理所當然。
“人，要接受現實。”
“不論你曾經多麼風光，你現在，只是一介平民。”
“我見你，也只是，看在與你義父的交情上，你，不該跟我提條件。”
陳衛再次點了點桌面，說完這話，就觀察着林霄的表情神態。
意思，表達的很簡單。
若是兩年前的林霄，來陳家宅院，陳家上下都要全體出門迎接。
九星尊統來此，那是陳家的榮幸。
但是現在，林霄已經退位，根本不值得陳家那麼做。
這，便是現實。
“陳老，說的是。”
林霄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這個表現，倒是讓陳衛有些意外。
他本以爲林霄會非常激動生氣，繼而拂袖離去。
但，林霄淡然接受的態度，着實讓陳衛有些驚訝。
至少這份心性，倒是讓陳衛很是欣賞。
只是，他不知道，這兩年來，林霄所遭遇的冷眼對待，比此時還要更加嚴重。
林霄早就，看盡了世間冷暖，知道了人心之險惡。
又怎麼會因爲陳衛的態度，而被影響到情緒？
陳家這條路，只是林霄計劃中的一環。
行得通，那便走一走。
若是行不通，他還有另外的路。
即便艱難一些，但未必不能成功。
“陳老，今天，是晚輩冒昧了。”
“改天，再來登門拜訪。”
林霄緩緩起身，笑着告別。
陳衛看着林霄，一言不發。
林霄不做太多停留，轉身朝着房門走去。
直到，林霄手掌摸到了門把手，陳衛瞬間站起身體。
“等等！”
陳衛開口，叫住了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