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列娜的手指停在了半空,有些微微顫抖。

    這一刻,她分明從張歌的眼神中看到了厭惡。

    胡列娜的武魂是妖狐,本身又有魅惑魂技,在一定程度上能摸透人心,她能看得出來,張歌眼神中的厭惡是真的,不是裝的。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會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厭惡?

    我就這麼讓他厭惡嗎?

    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啊!

    “看來我們都需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張歌面帶笑容,說完轉身離去。

    但胡列娜卻聽的如墜冰窟。

    這是標準的禮節性表情和語氣,也就是通俗所說的‘客氣’。

    當一個人開始和你客氣的時候,就代表他已經和你劃清界限了!

    “等等......”胡列娜伸出手。

    張歌卻已經走遠了。

    看着張歌遠去的背影,胡列娜覺得心裏有點堵的有點難受。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厭惡?

    難道僅僅是因爲我想示好一下,想要親近一下,就讓他心生反感嗎?

    他是因爲武魂殿而討厭我?還是因爲剛纔的動作?

    胡列娜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遠。

    “娜娜。”熟悉而柔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胡列娜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焱來了。

    她瞬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臉上恢復了冷淡的表情,轉身看着焱:“你怎麼來了?”

    “我有點擔心你。”焱很直白,“自從來了索托城,你就一直呆在這...”

    “我呆在哪是我的自由,你只管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胡列娜淡聲道。

    “可是...”

    “老師知道你來這裏嗎?”胡列娜打斷他的話。

    “知道。”另一個聲音響起,邪月從暗處走了出來。

    “哥,你也來了?”胡列娜有些奇怪。

    “我們來這裏就是教皇冕下的意思。”邪月說,“妹妹,人飄着沒事,心可不能飄着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列娜笑着問道。

    “冕下的命令應該執行,但你可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哦?”胡列娜反問,“你的意思是,我看上那小子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邪月說,“回去不準告狀。”

    胡列娜剛要說話,焱開口道:“那小子對武魂殿敵意很重,教皇冕下已經有點想要放棄的意思了。”

    “不可能!”胡列娜皺眉,“那種天才,莫說武魂殿,整個大陸都未曾出現過!以老師的性格,哪怕他敵意再重,也絕不可能放棄!”

    “那是對別人,”邪月頗有些無奈的說,“換成別人,敵意再重,強掠過來,洗腦加威逼利誘就完事了,失敗了直接咔嚓。但那小子不行啊,他本身是藍電家主繼承人,不能輕易動他,明白嗎?”

    胡列娜梗着脖子說:“所以我要用我的辦法把他弄進武魂殿!”

    焱的表情一變,沉默了下去。

    邪月搖搖頭,嘆了口氣:“你啊,心飄了。”

    胡列娜一愣。

    邪月說:“你我是親兄妹,這麼多年了,冕下都不如我瞭解你,從小到大,你從未對其他人這麼執着過。”

    胡列娜沉聲說:“我這是爲了完成老師的命令!”

    邪月笑了笑,沒再說話,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對焱說:“我們走吧。”

    焱深深的看了一眼胡列娜,轉身和邪月一起離開了。

    他的拳頭用力的握緊,眼神中滿是森森冷意。

    看着他們的背影,胡列娜有點迷惘了。

    ......

    “真的,我說真的,讓我感冒一個月吧。不就是甩大鼻涕嗎,以前又不是沒甩過,感冒了還有妹子伺候和關心,也不錯。”

    “年輕人別這麼急躁,”系統說,“任務期限三個月呢,既然都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但關鍵是...三個月之後是不是魂師大賽的舉辦日子?我要是那時候感冒,還打個屁的比賽?”

    “沒事,到時候這個懲罰給你攢着就是了,等你結婚的時候再感冒。”

    “你特麼...”

    “小歌,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纏着你啊?”小舞這時候問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加入武魂殿唄想讓我。”

    “你沒拒絕她嗎?”馬紅俊問。

    “拒絕好幾次了我都。”

    “哼,真不要臉!”小舞說。

    “死皮賴臉!”寧榮榮說。

    牛小瑜張了張嘴,但匱乏的詞彙量讓她無言以對。

    凌霄鬥羅老臉一紅,文化課落下了。

    “以後我再嚴詞拒絕就是了,走了,回去休息了。”

    ......

    躺在牀上,張歌翻來覆去,有點睡不着。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正處於一個陰謀中。

    武魂殿不是什麼三流組織,那是正兒八經的能和大陸兩大帝國抗衡的第三勢力,現任教皇比比東不止有實力,更有頭腦和手腕。

    僱兇搞人這種事她做不出來,她也不必這麼做,武魂殿的高手不知凡幾,不比那風火組合強多了?

    而焱作爲她的後輩和屬下,搞出的小動作她能不知道?

    她會在胡列娜接觸張歌的前提下,再允許焱做出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陰謀!

    陰謀的味道!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太顯而易見,太容易看明白,就是有鬼。

    那麼第一撥僱兇搞他的人,到底是不是武魂殿?

    媽的,早知道就直接在鬥魂臺上再問的詳細一點了。

    他也逐漸感覺,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的人生,已經度過小打小鬧跟玩一樣的童年,開始邁入血腥殘酷的成年了。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句話:

    有時候你覺得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卻是真正的兇手。

    這句話是幾乎所有推理類作品的真理。

    張歌猛地坐了起來。

    藍電家族?玉元震?

    不,不對。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玉元震害他的理由。

    誰當繼承人全靠他做主,如果他不想讓張歌當,也就他一句話的事。

    再說了要真想害張歌,當初他們也不可能安然離開藍電家族。

    那麼...如果順着藍電家族這條線往下想的話......一個人名呼之欲出——

    玉羅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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